“是,是许公子!”
紫衣不敢耽误时间,因为外面已经闹得很凶了。
“真的是许玄钧?”
薛老太君认定没有听错,直接转头看向许沧决。
“没传信给我,想来是把大梁城的隐患解决了,又直接带人一声不吭地过来,现在还在城门口与人大打出手……”
许苍决知道这名紫衣不可能说谎。
赶紧在心里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自己盘算了一遍,点头苦笑道,“……倒是他现在的作风。”
翁长云和姬冷月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毕竟。
如果许玄钧能掩人耳目,带人低调进城,那才奇怪。
只是,大梁城那边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还是说没等到敌人的报复。
这家伙按捺不住,自己先一步来了这里?
李宗尧看向这名紫衣,皱眉问道:“他跟谁打起来了?”
那紫衣脸上略带不安道:“宗派剑云山掌峰大长老,陈万言。”
一直担任斩旗营副将一职,自幼便跟随老爷子南征北战的副将罗平,眼神一变,立即起身。
走到众人面前单膝跪地道:“侯爷,若是剑云山掌峰长老,恐少爷会支撑不住。”
当朝宗派名义上宣扬在外的,共有四家。
剑云山,苗疆阴楼,大云天府,和大慈悲法华司……
能担任掌峰长老,祭司,监院,府司的高手,无一不是宗师上品之境。
罗平一直替老侯爷执掌斩旗营士卒,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许玄钧。
“听到了吗,你们,怎么都不动?对手可是那陈万言……”
薛老太君也有些心急。
纵然嘴上充斥着对许玄钧的不满。
但这孩子真要是出了什么危险,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薛老太君……”
翁长云回忆起与许玄钧在一起做事的种种,面带苦笑,“许少他一般做事,不太喜欢旁人插手。”
“这叫什么话?”
薛老太君只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那小子身上的草率和莽撞,直接起身,就要带人出门。
纳兰青衣一直没动,看众人根本就不着急,便淡淡一笑,“祖母,您先别急,我看得出,大家都很相信他。”
“何况,城内所有人都知道,许爷爷在这儿。”
便是官职最大的郡守刘博远,都不敢轻易派城军捉拿许玄钧。
倘若陈万言真的打赢了许玄钧,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就放着不管?”
薛老太君握着一柄梨花拐杖,焦急地往地上杵了杵。
纳兰青衣知道祖母是真急了,看向许苍决道,“许爷爷,您在城内,便是玄钧哥还是以往那个脾气,也断然不敢轻易乱来,他身份特殊,梵音城也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动他。”
“但他仍然选了陈长老做对手……”
“依丫头之见,或许不单单是玄钧哥抓到了对方身上什么把柄……”
“也是在为我们预先捋一捋这件事的深浅。”
许苍决看向纳兰青衣,淡淡点头。
“但是,不管接下来有没有人送来急报,我们只多等半炷香,否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纳兰青衣将心中所想说出,简直正中老侯爷下怀。
果然。
“不好了!”
又一名紫衣匆忙步入,单膝跪地,“侯爷,老太君,郡守大人说公子在城内行凶,已经把人杀了!”
“这是要把这小子往死里打了,你们还坐得住?”
薛老太君实在坐不住了,这都火烧眉毛了。
她披上披巾,带人直接出门。
众人也必须跟着一起。
走在最后的是许苍决和纳兰青衣这一老一少。
纳兰青衣摇头道,“许爷爷,看来梵音城是想把你也卷入到皇城铁和玄武金的斗争漩涡之中。”
“我实在不了解,玄钧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
许苍决思考了一下,最终也是摇头,“其实爷爷也不太清楚。”
众人一队来到城门口附近的,便见通往城门的主街之上,已经围满了人。
“搞这么大动静!”薛老太君就要带人直接冲过去。
可此时,只听围观群众们一声尖叫,纷纷避开。
一道黑衣人影从半空中飞了过来,重重地摔在大街上。
那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上下衣衫破碎。
倒在地上不断地发出哀嚎声。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更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此人身份。
平日便是高高在上,连很多当朝官员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如今竟然被虐的狼狈不堪,状如一条被乱棍打残的狗……
震惊之余,无人敢拦在前方缓缓驶来的一支小规模车队。
三匹昂首踏蹄的雪白骏马。
一架似驾非驾,似辇非辇,盖着黑布看不清里面事物的车马。
还有一座垂着锦缎幕帘的车驾。
为首的许玄钧一脸平静地纵马缓行,寻人便问城内六扇司衙门怎么走。
后方,梁浩痛的龇牙咧嘴。
带着一队被打的浑身轻伤的紫衣属下们警惕地跟着。
完全不敢靠近。
罗平和薛老太君都冲在了最前方,但此时二人已经是满面震惊。
“果不其然……”
许苍决看到眼前这一幕,颇有些无奈。
“小祖宗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郡守带着一队刀剑在身的城军急忙追来,越过许玄钧的车驾队伍,气喘吁吁地怒视着他。
“我说过很多次了,去六扇司衙门,立了案,直接带犯人入狱审查。”
许玄钧多少还给郡守刘博远一点面子,没一脚直接踹过去。
刘博远可是跟他保持了很长一段距离,脑袋发沉,脸色有些铁青,“便是立案,你也是越城办案,需要总司百户及以上的紫衣签署牌票,否则你这就是僭越!”
“哦。”
许玄钧恍然,点了点头。
“现在,下马,你放心,本官不会动你,一切按章程办事,你的车驾也必须经手检查!”
刘博远说着,却不敢挥手让众人上前。
百姓们此时都看出来了,谁也不敢动许玄钧一根汗毛。
许玄钧摇头,“百户的牌票我可以后补,但检查我的车驾,不好意思,事关证据,不能让人轻易靠近,刘郡守便多多担待吧。”
“你!”
刘博远气急败坏地指着对方,但不知道该骂什么。
他憋红了脸,愤恨地喝了一声,“你简直无法无天!”
“再不让开,我可从你身上踏过去了。”许玄钧再度纵马,慢悠悠的往前走。
直到靠近刘博远,把对方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看得出。
这混账纨绔是真的敢纵马一脚把他踩死!
“龙叔,把那个半死不活的陈万言抬上车,他也是人证之一……”
许玄钧笑道。
此话一出。
整条街的人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