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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里头的碎裂,绿光出现在蒋大海面前,现场的普姆也都被蒋大海的这一手震撼到了。

“葫芦,这块石头是玉石?还是帝王绿?”

“确实是玉石。”

“那就这么把他打碎了?”

“是镜子干的,你找我干嘛。”

“......”蒋大海无语。

自从得到镜子之后,蒋大海感觉自己的地位又变低了。虽然一直都是最底层,但是又多了一个惹不起的存在...

“大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把石头给我,我就能研究出它的秘密,我能让普姆得到更优质的能源,甚至像普琳一样死而复生,但是你却打碎了它。”

赛姆早就将一贯保持的儒雅抛之脑后,眼神里写满了疯狂。

蒋大海没理会他,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看了一下,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仅仅是这一块怎么也得上百万吧。他不清楚,但是就是感觉有点心疼...

不过现在不是心疼这些东西的时候。

“每人带上一块碎石,同样可以救治你们的族人。”说到这里蒋大海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葫芦没有理由骗自己,“随身携带也能保护你们不被感染。”

蒋大海的话一说出口,图书馆内就乱了起来。

那些普姆士兵见识过蒋大海的手段,自然是不敢哄抢的,众人议论纷纷。如果真的像蒋大海所说的,就相当于是改变了整个普姆族生存环境。

“笑话,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骗人?

“信或者不信,这是你们决定的,与我无关。不过想要证明也很简单,只需要找一个普姆带上玉石去被月光照射就好了。”

“如果是假的呢?那我们就会失去一个族人,大海先生就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吗?”

视人命如草芥,蒋大海从来觉得这个词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能如此的好笑。

“赛姆院长,既然你说你一心为普姆族,那不如就来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相信这种能改变普姆命运的时刻,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被历史铭记的。”

“我...”赛姆说不出话。

看着蒋大海笃定的眼神,赛姆此时也感觉蒋大海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他不敢赌。

最关键的是现在主动权被蒋大海掌控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眼看场面僵持起来,苏姆走了出来。

“让我去吧,我愿意相信大海先生。”

苏姆从蒋大海手里接过玉石,就要朝门口走去。

士兵们慌乱了起来,苏姆是城主的夫人,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轮不到她来以身犯险。有些士兵看到这一幕站了出来,想要代替苏姆。

赛姆啧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不要再劝了,作为城主的夫人,这一刻我必须站出来。作为科学院长的妹妹,你们也会相信我的公正。我是最适合的,而且,我相信大海先生。”

“让她去吧。”赛姆冷冷的声音传出,喧闹的声音停了下来。

在众多目光下,苏姆缓缓走出了图书馆。月光照射,玉石仿佛泛起了一层光辉整个将她包裹在内。想象中的灼痛感没有传来,苏姆欣喜的抱着玉石,此时她庆幸自己能选择相信蒋大海。

苏姆完好走回图书馆,士兵看向她的眼神中除了对上位者的顺从外还带上了一丝敬重。

先是对着所有的的士兵说了一句:“事实证明大海先生没有骗我们。”

此时的苏姆仿佛是战争的胜利者,在发表自己的宣言,然后她看向蒋大海:“大海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发动一些士兵吧,让他们把玉石分给那些受伤的普姆。”

按照蒋大海的意思,苏姆对士兵们下达了命令。那些士兵们刚开始还试探的走出图书馆,不过看到真的如苏姆所说,一个个都欢呼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不仅是能让他们行走在月色下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弥补了普姆最大的弱点。蒋大海连这都能做到,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吧。

巨石被镜子砸成了众多不规则的玉石,虽有上万块,但是在众多普姆士兵的分配下,除了给奥姆留下的一颗,也都被带走了。

赛姆一直都在靠石块发出的能量压制着伤势,如今玉石被带走,剧烈痛疼感让他哀嚎出声。

“大海先生,我哥哥他...”

蒋大海长叹了一口气,赛姆现在凄惨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心。但是他转念想到不知道多少的普琳曾经哀求过赛姆,却依然遭受了他的毒手。

“有些事,还是告诉你们让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大海,你以为你胜利了吗?哈哈哈,我才是正义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种族,我没有错。”赛姆声嘶力竭的喊着,剧痛扭曲了他的声音。

这时奥姆也转醒了过来,他欣喜的发现自己得伤口都痊愈了,他很疑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哈姆扑了上去,对着奥姆说了一遍发生的事情。

奥姆听完轻轻推开哈姆,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赛姆面前,然后将手中仅剩的一块玉石递了过去。赛姆看着玉石,眼中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但是就在玉石触手可及的时候,玉石被蒋大海拿到了手里。

“大海先生,赛姆虽然有些极端,但是他...”

看着赛姆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蒋大海打断了奥姆的求情。

“等你们看到真相,再由你们来决定奥姆的生死,我们去四楼的实验室。”

众人来到了实验室,推开沉重的巨门,压抑感扑面而来。蒋大海深吸一口气,对于普姆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普琳,这是个无比沉重的地方。

“赛姆,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看到赛姆死死的盯着自己没有开口的样子,蒋大海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十间屋子,曾经每个都关着一直普琳。赛姆用你们所看到机器一遍一遍的把他们碾碎,普姆城运转的能量就是从这里来的。赛姆院长,我说的对吗?”

赛姆依然是死死的盯着蒋大海,一言不发。

“在那些仪器上面,你看到了普琳死去之后留下的冤魂了吗?不,应该说整个普姆城上空中都是普琳的冤魂,他们就这样看着你们,看着你们将他们的族人抓来,听着族人的哀嚎,看着族人被碾碎。你们普姆城的繁荣就是建立在这样惨无人道实验上的。而那些死去的普琳,被称为材料。材料,的确是很合适的称呼。”

几个普姆士兵正站在玻璃仓面前,好奇的触摸着,在此之前,他们是没资格来到这里的,自然也没见过这样的材质。

不过蒋大海的话一说出口,他们赶忙收回了手,齐齐看向赛姆,似乎是在询问这是不是真的。

“赛姆院长,你现在很痛吧,但是你觉得和那些普琳遭遇的痛苦比起来又怎么样呢?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那些冤魂就盘旋在你的头上,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你,也许在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就会突然出现,然后用手撕碎你的身体,用嘴喝光你的血液。”

“不要再说了,大海先生,求求你放过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普姆族啊。”

“奥姆城主,赛姆已经承认了他的罪行,不知道你们决定怎么处理他呢。”

“大海先生...”奥姆轻轻的拍了拍靠在自己怀里的苏姆,咬了咬牙说道,“赛姆确实犯下了很多罪孽,但是还请看在他这一切都是为了种族的份上,留他一条生路吧。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科学院的院长了,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再伤害普琳。”

“你们也觉得赛姆罪不至死吗?”

蒋大海环顾四周,这些普姆们都是抱有同样的想法。就算哈姆一直觉得实验日志中的普琳十分可怜,但是现在也是在为赛姆求情。

蒋大海苦笑,不得不说赛姆真是有一群好族人,愿意为了他自己共同承担这么大的罪孽。

“既然如此,那就请贵族派两个人去走廊尽头的房间中带出一件东西。”

得到奥姆的肯定后,两名士兵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然后拿出来一面镜子。奥姆看到带出的东西的时候,吓得脸色大变。

“奥姆城主,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镜子。”

奥姆吞吞吐吐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众人听后,全都脸色大变。镜子这种东西他们从来只在课本上看到过,课本上对其描述的是,镜子极其危险,代表毁灭。

不过百万年前,镜子就消失了,没人知道镜子是怎么制作的。如果奥姆不是城主,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恐怕他也认不出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相信,科学院内为什么会有一面镜子。

“赛姆院长,既然你的族人愿意保你,只要你说说这面镜子的用途,我也不会继续追究。”蒋大海晃了晃手中的玉石,“还会把这块玉石给你怎么样,只有留下小命,才能找我报复啊。”

赛姆看了看蒋大海手中的玉石,咬了咬牙说道:“那镜子是第三十三任科学院长得到的,我也不知道真实的来历。”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们用那面镜子将普姆变成普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本来就遭受身体上痛苦折磨的赛姆,在哗然中心神终于彻底破防。

“我承认,大海先生说的都是对的。我们的确抓捕普琳,但是普琳不像普姆一样,他们无法自己繁育后代。总有一天会被抓光,但是第三十三任院长得到了镜子,他认为这是神赐予的祝福。于是他们就开始改造族人,不过我没有将改造的族人作为材料,就算他们变成了普琳,那也是高贵的普琳。我将他们放了回去,保证普琳的人口。我用来做材料的,都是被抓回来的低贱的普琳啊。”

奥姆已经震惊了,没想到在他的治理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他完全不知情。颤声问道:“有多少族人被你转化成了普琳?”

“3970个,十个普琳就能供应城内一年的能量所需。他们都是坏人或者无法对普姆城做出贡献的人,我清楚的记得人数,也没有把他们当成材料。我是不是很善良?大海先生,我说了,我全都说了,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保证绝对不敢存有报复的心思。”

“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海先生请问,我全都说。”

“普琳的自愈能力很强,只不过是因为你把他们身上的能量全都提取了才会死亡,相必你是知道的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先把虚弱的普琳放走,让他们恢复状态。这样既不会影响普琳的人数,你也无需将屠刀伸向自己的族人。”

“大海先生,如果我们把普琳放回去,我们怕他们得到消息后,会把聚集地搬离,这样我们去抓捕普琳的时候会浪费更多的能源,这是得不偿失的。”

“奥姆城主,听完这些,现在有什么想法?”

奥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3970个族人,没有病死没有老死,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之下。他现在的内心无比气愤,赛姆就算死一百次也洗刷不了罪孽。

不过他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苏姆,眼中有闪过一丝不舍。

“大海先生,功过相抵,看在赛姆这么多年来的做出的贡献上,我实在下不去手。不过您放心,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蒋大海不屑,他认为,对赛姆的惩罚就应该是死刑。就连死刑也只是惩罚的上限,远远达不到赛姆犯下罪孽的下限。

“既然贵族已经决定了,那我作为外人当然不便干涉。”

说着蒋大海就向楼下走去,与其继续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帮忙救助那些受伤的普姆。

奥姆也听出了蒋大海语气中的生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口。

“大海先生,玉石...”

赛姆叫住蒋大海,用贪婪的目光他手中的玉石。

蒋大海随手往后一抛,玉石咕噜噜的滚到了赛姆的身边。在玉石的影响下,赛姆的疼痛被缓解了,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力量,赛姆无比的陶醉。只要能掌控这种力量,那时趴在地上就是蒋大海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蒋大海像死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然后屈辱的死去。

蒋大海来到了大街上,想要去看下还有没有受伤的普姆,不过这时镜子的声音传来。

“小子,你真那么放过他了?”

“人家的家事,我不方便参与。”

“屁的家事,我都说了那赛姆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动了可不止一次杀心。”

“镜爷,我也没办法啊,就算我想弄死他,人家那么多士兵拦着我也做不到啊。”

“有你这句话就行,看在你叫我一声镜爷得到面子上,这个忙我帮了。”

镜子刚说完,就听到巨大的声音,图书馆四层的墙壁被砸一个大窟窿,塞姆的身体夹杂着石块飞出,径直砸在蒋大海的脚下。

赛姆承受了巨大的撞击,七窍流泪,他此时躺在地上,看向蒋大海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不过让他更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他死死抱着的玉石突然变成了粉末一般飞散开来。

没有了玉石保护的赛姆在月光的照射下身上出现了灼伤,伤痕迅速地蔓延着,赛姆不断的哀嚎。

蒋大海叹了一口气:“赛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普琳都是普姆变的。你所谓的不会伤害自己的族人变的普琳,只不过是你为自己伪善找的借口。你以为城主不知道吗,你以为那些士兵们不知道吗?不过很庆幸,你有一群愿意与你共同承担罪孽的族人。”

不知道是不是蒋大海的话击破了赛姆最后一道防线,还是月光已经将赛姆整个人连同他犯下的恶行都融化成了液体,赛姆也停止了哀嚎。

“倒是可怜了这么美月色,掩藏了这滔天的罪孽。”

赛姆变成的液体慢慢聚合在一起,一个新的普琳出现在蒋大海面前。看到蒋大海后,他笑的十分开心,不过大海脸上的忧愁,又让他安静了下来。

太阳升起,再多的罪恶也随风而散了,蒋大海看着眼前新生的普琳,挂起一抹笑容:“从今天起,你就叫赛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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