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斌离开会议室之后,就淡定不起来了,大话说出去了,这要是没完成,丢脸事小,学姐以后不理他了可怎么办,他拉住张若初,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老四,真能搞定,你不骗我?”
张若初看着秦斌这表情,有些无语,这是心里只有李学姐,对寝室兄弟缺乏信任的表现啊,不过怕自己再开玩笑他承受不住,所以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我不会坑你的,保证帮你搞定这件事。”
前世,张若初好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要记住一句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行了,现在的大学生,普遍缺乏社会经验,连蒙带唬,大棒加红枣,还怕搞不定这群没有经历过社会主义毒打的大学生?
咸鱼要么不发威,一旦发威,那绝对让你感受到比鲱鱼罐头还强烈的压迫感,张若初这次准备豁出去了,就算把自己名声搞臭,也要帮秦斌平定这场“叛乱”。
通过短信,张若初从李欣怡那里得到了昨天晚上带头闹事的楼栋和房间名单,这样看来,宿管还是挺给力的,小本本上明明白白都给你记录好了。
吃过晚饭,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张若初带着一脸急不可耐的秦斌就从寝室里出发了,他准备一个个寝室都去光顾一下,最好可以以德服人,为了防止秦斌帮倒忙,张若初出门前特意回头关照了一下秦斌,
“老大,一会你跟着我就行,记住,少说,多看,能不说话更好。”
秦斌心想自己能说什么?现在全村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他赶紧点头,对张若初回道,
“好的,都听你的,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不说。”
这下子张若初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朝着不安分的那几栋楼走去,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秦斌看到张若初还有心情哼歌,心也就放了下来。
走到楼栋口,张若初掏出短信确认了一下信息,没错,就是这,先去2楼,然后路往上。走到2楼201门口,张若初抬起手就开始敲门,
咚咚咚
“安全监察部检查,里面有人吗?”
听到外面语气不善,201里面的人率先走了出来,周围202,203也一起出来了,他们也不甘示弱,昨天的事最后打听下来就是安全监察部搞的,这是仇人上门了,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学长走到最前面,直接质问道,
“什么事,昨天熄灯是不是因为你们去举报了?”
张若初看了看对方,一点也不怵,在学校自己怕个啥,还有人敢打学生会干部啊,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吗?真要敢那处分肯定是跑不掉的,搞不好还要被开除,于是张若初直接承认了,
“是啊,就是我们跟上面反应,你们聚众赌博。”
一口大黑锅就被张若初拿出来,扣到了对方的脑袋上,他横任他横,嘴瓢死得快。对面的学长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咯噔,不过在学弟面前不能服软,于是大声喊道,
“神特么聚众赌博,一直都是这么玩的。”
张若初心里乐开了花,这是遇上一个好搞的了,我就是随便一诈,天知道你们有没有玩牌,现在你自己承认了,那不好意思了,他追问了一句,
“输赢用钱了没?”
对面学长觉得这种问题有点侮辱他人格,不玩钱,纯打牌,他们又不是有病,那多无聊啊,想也没想,直接回道,
“就1块2块3块的斗地主,怎么?这点钱就算赌博了?”
张若初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学长,这要是你对警察叔叔问这个,人家肯定很乐意给你开个罚款单子,这么傻的愣头青,不多见啊,但凡打牌打麻将,必须咬死了不来钱,不然一律算赌博,唯一合法的,可能就是老年活动室那种,那也是因为警察懒得去管那种一毛两毛的。
消息套的差不多了,张若初一改之前客客气气的样子,凶相毕露,他对着对面的学长,就用一句话给他定了性,
“既然有金钱输赢,那就是聚众赌博,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如果数额较小,那就罚款,数额较大的话,罚款加拘留,好在现在是在学校里,学校里考虑到你们以后的就业问题,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你看你们是需要这次机会,还是需要我帮你们打110?”
这下子对面的学长吓懵逼了,怎么打个牌,就要罚款拘留了呢?真留了案底,那以后毕业了还怎么找工作?不对,说不定就直接开除了,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想到这里,他的嘴唇都开始打颤,说话也开始打瓢,想到口说无凭,他强装镇定的狡辩起来,
“不...是的,我们...没来钱,就是娱乐...的,你打110...我们也不怕...”
张若初早就知道现在的人什么尿性了,能抵赖的坚决抵赖,既然他都想到了,那反制手段马上就可以亮出来了,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一下播放键,只听到一段话传了出来,
“就1块2块3块的斗地主,怎么?这点钱就算赌博了?”
看着对面吓傻了的学长,张若初继续说道,
“怎么样?有录音为证。”
学长一听有录音,态度立马就软了,虽然心里暗骂这狗东西心眼怎么这么坏,同学之间还玩偷偷录音这一套,但嘴上却口口声声说着,
“兄弟你别激动,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们决定好好把握学校给我们的机会。”
张若初看目前的情况也差不多了,也就换了语气,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打完一大棒,现在轮到甜枣了,他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学长啊,我也不是想为难你们,大家都是同学,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呢,你们说对吧,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们安全监察部,我们也是接到举报,说楼上楼下的晚上打牌太吵,影响到别人休息了,这件事呢也不难解决,你看这样子行不行,以后晚上熄灯后呢,客厅里咱们就不要玩牌了,至于熄灯前呢,反正大家都没睡,偶尔玩玩也没关系,这样子你们看行不行?”
学长一听,发现自己还错怪他们了,原来这是被楼上楼下举报了啊,看来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既然解除了,那自己赶紧借坡下,免费真把事情闹大了,于是学长看着张若初回道,
“行,当然行,学弟你看这个录音?”
张若初掏出手机,然后看了学长一眼问道,
“那晚上你们还闹不闹事了啊?”
学长一看罪证在别人手上,连连摆手说道,
“不闹了不闹了,学弟你放心,我们以后熄灯就不打牌了。”
张若初看到事情完美解决,当着学长的面把录音删了,然后大家和和气气的道了个别。秦斌在后面,全程一句话都没说,此刻他的心里对张若初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三个寝室。
依样画葫芦,连续解决一些寝室后,张若初他们又遇到了新情况,总有比较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同学嘛,只听一个学长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学弟你这管的太宽了吧,也不打听打听,在学校里谁不敬我几分,连你们学生会会长,见了我也是客客气气。”
张若初看着眼前的学长,这社会人,确实比大学生难搞了点,不过他不怵,咱经验足,十八般武艺,总有一款适合你,于是他也摆出一副社会人的架势说道,
“学长,出来混的,咱们也得讲讲道理,我这人其实喜欢以德服人。”
说到这里,张若初把身后的秦斌拉到跟前,然后给学长指了指介绍道,
“学长看到我身边这人了没有,就他举报的你们,你说他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嘿,没办法,谁让他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呢,我跟你说啊,他爸是部队里面的团长,开学那天我还见着了,他还关照我说,要有人欺负他儿子,让我直接给他打电话。”
说到这张若初停了一下,他观察着对面学长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凝重了一些,于是他加把劲,继续开始编了起来,
“部队里那种人什么样,相信学长应该也有耳闻,那可是护短的很,甭管谁对谁错,只要欺负他们的人,那就是干,你说一个团,那可是不少人,我寻思着真打了这个电话,那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学长你看,我这兄弟犯的这点小错误,咱能不能就原谅他这一回啊?”
对付横的,你就得比他更横。学校里混的那都是小打小闹,遇上混社会的,那都是小卡拉米,社会上混的,遇上部队的,那更是小卡拉米,隔着两层,压制的妥妥的。
学长听到这里,也是有点害怕了,不过脸面不能丢,所以顺着张若初的话说道,
“这位兄弟其实也是无心的,那我就原谅他一回,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
张若初看事情也差不多了,于是顺便提了一嘴,
“那学长你看晚上熄灯以后闹事的那些人?”
学长一拍胸脯,很是豪气的说道,
“兄弟你放心,都是自己人,你们也别一个个寝室跑了,回头我给大家发个消息,今天晚上开始,熄灯以后让他们都消停点。”
张若初拉着秦斌,一起朝学长拱了拱手,
“那就多谢学长了,以后有什么事,学长也可以找我们,别的不说,咱们义字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