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刚刚还吊儿郎当的躺着,现在坐直身子,恭敬的对沈默说,“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啊。”
沈默没回头,“我能关照你什么。”
秦萧又凑近了一点,“你父亲是国家二把手啊,简直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呐,哪天有机会请咱爹吃个饭,我请客。
没别的,就是想瞻仰,瞻仰。”
沈默笑出来,“你不当顾辞的兄弟了?”
秦萧,“哎呀,都当,咱各论各的,我是他哥,你是我弟。
现在,未来,咱们都是一家子。”
沈默摇头,怎么算,都是他占便宜。
秦萧拍了一下顾辞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有福气。”
顾辞得意的回道,“那是。”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着沈默的手,在掌心里揉一揉,捏一捏。
沈默侧头问他,“唐立他没有难为你吧?”
顾辞咧嘴一笑,“没有,真的就是请我吃了一顿饭。
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要摆鸿门宴,结果我用我的真诚打动了他。
我告诉他,有我没我,你都不会瞧上他。”
沈默抓紧顾辞的手,“现在我是非你不可,不会再有别人。”
秦萧听的嘴里有点酸,靠,本来还担心他抑郁症的事,现在看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秦萧躺回后座,他现在有点坐不住,刚刚又打了一架,后面很不舒服,谢医生一次比一次猛,有一种不顾他死活的猛,他是甘拜下风了。
他躺着给谢医生发信息,[谢医生,手术结束了吗?]
没收到回复,看来还在手术中,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打算睡一会儿,今夜还战。
车里安静了下来,沈默不时的去看顾辞一眼。
来的路上,沈默的心狂跳不止,他真的好害怕,唐立会对顾辞下毒手。
他知道,唐立叫顾辞过去肯定是让他离开自己的,至于手段,沈默都往最坏了想。
唐立这个人他不了解,他是听言行说的,唐立生下来就与众不同,从小变态。
他知道顾辞的性子,他铁定是宁死不屈的,两个人要是真杠上,他都怕见不到顾辞的全尸。
顾辞也是真的傻,干嘛一个人跑过去。
车子开回到医院,秦萧穿着他那身病号服,拿着打包的食盒,大摇大摆的往医院里走。
不管后面那两个甜蜜蜜的人,他要去找他的谢医生。
沈默看着秦萧跟螃蟹一样的背影说,“秦萧这个人真的挺好的,感觉谢临渊有点配不上他。”
他们两个之间,谢临渊隐瞒的更多。
顾辞捧着沈默的脸,对他说,“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你觉得谢临渊配不上秦萧。
我还觉得谢临渊跟他可惜了呢。”
顾辞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沈默的嘴唇被他挤压的嘟起来,样子真可爱。
顾辞跟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的亲着。
顾易在楼下看着腻歪的两个人,肚子咕噜噜的叫。
真的是,他担心了那么久,饭都没吃,两个人不赶紧上来报平安,在楼下亲个没完了。
他开了窗户朝着楼下大喊,“再不上来我要饿死了。”
顾辞和沈默一起抬头向上看,看到顾易气呼呼的小脸。
沈默晃了晃手上的打包盒,“给你带饭了,马上上去。”
顾辞还想亲,沈默推开他,“行了,先给你弟送饭。”
顾辞不情不愿的跟着沈默上了楼。
下午,顾辞和顾易都睡着了,沈默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让顾辞睡的更沉。
他自己悄悄去了十二层谢临渊的办公室。
秦萧嫌弃谢临渊休息室的的床太硬,已经回家。
谢临渊给沈默倒了一杯水,“来找我有事。”沈默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默接过杯子没有喝,“想让你帮我抽一些腺液。”
谢临渊抬起水杯的手又放下,“是给顾辞?”
沈默点头,“嗯,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他,但是我也不能24小时陪在他身边。
我怕他某一个时刻受到刺激,我又不能及时赶到。”
谢临渊笑着看他,“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看到你陷入到爱情里。”
他一直觉得沈默是个特别理性的人,对待别人都很冷漠,对伴侣也不会例外。
沈默看着他,“你现在不是吗?”
谢临渊捏紧手中的杯子,是吗?他与秦萧之间算爱情吗?
“我和他只是图一时的快乐,等他腻了,我会离开。”
沈默勾唇一笑,“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谢临渊什么时候被别人甩过,都是他甩别人。
说他是好胜心强也好,自尊心强也罢,他接受不了别人甩他。
沈默觉得他现在说的这么轻松,日后千万别后悔。
本来沈默想着,他要是承认了喜欢秦萧,想劝他早点向秦萧坦白身份,既然他说不是喜欢,那也不用说了。
谢临渊带着沈默来到一间手术室,让他坐到椅子上。
给了他一团纱布,“一会儿咬在嘴里。”这是防止他一会儿咬到舌头。
有些话,谢临渊不用多说,都是学医的,沈默他自己也清楚,抽取腺液对人的身体伤害有多大。
腺体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抽腺液和抽骨髓没什么区别,又不能打麻药。
也不是像抽血那样快,要慢慢抽取,整个过程要20分钟,听着是不长,但疼痛会让人度秒如年。
腺液被抽取,他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这段时间他的身体会很虚弱。
这些注意事项,谢临渊都省掉,既然沈默提出来,就是已经想到这些后果。
谢临渊拿着针管说,“我要开始了。”
沈默嘴里咬着纱布,手抓着椅背,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随着冰冷坚硬的针头慢慢推进他的腺体,沈默浑身止不住的在颤抖。
他以前知道抽腺液会很疼,也见过别人抽,但是到了自己身上,他才知道原来这么疼,他从来没这么疼过,比他练武时手臂骨折,脚趾盖外翻疼多了。
抽取腺液时,他不停的冒冷汗,要不是他心里坚定的想着是为了顾辞,他真的会一掌推开谢临渊,把插在后颈的注射器拔出来。
太他妈的疼了,沈默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抽取结束时,沈默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
谢临渊又给他拿了一套,让他换上。
沈默颤抖着手接过病号服,想站起来,可没力气起身。
谢临渊担心的说,“需要帮忙吗?”
沈默摇头,“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谢临渊给他拿了两包营养液,“喝点吧,补充一下体力。”
他帮沈默打开,插上吸管喂他喝。
喝完,沈默说,“这个手术室一会儿没手术吧。”
谢临渊,“嗯,没手术,你可以躺在手术台上休息。”
沈默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把灯关上。”
“腺液你先帮我放冷藏箱保存,明天我走时,找你拿。”
谢临渊关上灯,离开手术室,但是没有走远,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看,爱情是痛的,所以不让自己陷入其中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