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冻坏了吧!你先坐,我给你做了姜汤,先喝一碗,别再感冒了。”
“没事,这狼皮袄子暖和着呢!咱哥已经坐上车了,您不用担心。”
“来,你看身上都湿了,先穿上这件棉袄,狼皮袄子放架子上,等你明天出门的时候也就晾干了。”
秦淮茹的动作很是温柔,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关爱自家男人的神情。
“秦姐坐,您身子不方便,小心点别碰着了,今个晚上,尝尝我的手艺。”
秦淮茹温柔的话和细心的动作,让许大茂这颗稚嫩的心,瞬间被填满,脑海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什么父母妹妹,早给忘的一干二净。
许大茂忘了,秦淮茹可不会忘,“大茂,你现在必须得回家,要是让你父母担心,岂不都是我秦淮茹的罪过。”
许大茂咬咬牙,“秦姐,那我明个一早回去成吧!”
“大茂听话,你今天晚上要是敢不回家,你爸妈肯定睡不着觉。”
“父母要是因为担心,再出来找你,这大冷的天,大茂你忍心吗?他们辛苦养你这么大,我们做儿女的得孝顺,要让父母少操心。”
许大茂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
从兜里一把掏出所有的钱票,“秦姐,你要是买东西,从右边路口去百货商店就行,千万别去菜市场,这路上滑,我不放心。”
秦淮如自然知道许大茂的言外之意。
左边路口出去一直往东,就是南锣鼓巷,往西是菜市场。
右边路口出去,是中门大街,四合院的人,很少往那边去。
因为去往那边,只能走大路,会绕一个大圈。
也可以走附近这几个院子里,显然,这不现实,谁家也不可能把自家的院子给别人当路使。
秦淮茹从许大茂手里接过钱票,只是拿了十来块零钱和一些日用品票据。
把仅有的四张大黑石,还有一些肉票,又放回了许大茂手里。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手里怎么能没钱。”
“再说了,肉这些东西挺远的,我也没有本事买回来,你记着以后节省点就行了。”
许大茂心里那个感动啊!想着今晚要不要把老父亲灌多,翻翻他的衣兜。
“秦姐放心吧!以后我就负责挣钱,你把家里照顾好就行。”
“你要是想上班,以后就把孩子交给我妈看着,有东哥帮衬,就是买个售货员的工作也没问题。”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最好是等贾东旭结婚,等贾张氏生下孩子。”
秦淮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是淡漠,好像贾东旭已经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两个人确实没了任何关系,毕竟已经离婚了。
其实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不管有没有贾张氏犯法的误会事。
只要她结了婚,怀着孩子回来了,这个家就会被人瞧不起,将来的孩子也会被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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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手术室,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两位医生被助手扶着出了手术室,第一个迎上去的不是家属,而是院长。
今天这个病例太特殊,院长及几位主任都很期待手术的效果。
显然,主治医生让他们失望了。
“院长,下体已经血脉不通,软组织断裂,现在勉强保住性命,是否切除,需要家属签字。”
“只是,老朽现在已精力不济,下面的手术要麻烦诸位了,”
范金有家人走到近前,还没有问情况,首先听到的就是主治医生的这句话。
范母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远处的居委会大妈,徐慧真,陈雪茹,三个人成了一个小团体,这话自然也听到了。
徐慧真脸上的欣喜一闪而逝,脸上重新挂上了悲痛的面容。
“哎!咱们大前门少了一个好同志啊!放心,公方经理的职位我同意了,保证再也不会闹别扭。”
居委会大妈无奈,“慧真,话到这就算是齐活,以后这种幸灾乐祸的话你要是再敢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不看大妈您伤心,不,是亲妈,这才故意跟您老逗个闷子,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沿着先辈的脚步走下去。”
陈雪茹撇嘴,脸上还带了些愁苦,“慧真,人家还没死呢!你就肿么不待见范干事。”
徐慧真能说,“那个女人会待见一个想对寡妇用强的男人,巴不得有多少死多少。”
徐慧真对外的说法是,“前夫贺永强出车祸死了,她现在是寡妇。”
徐慧真挪动脚步,又离陈雪茹近了些。
轻声说,“雪茹姐,这金龟婿,您还要吗?”
陈雪茹白了徐慧真一眼,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她对范金有印象不错,还真有想过嫁给他,现在吗?自然不可能了。
这风情万种的一眼,看的徐慧真直撇嘴。
“雪茹姐,跟我用这一招没大用,最多让您跟牛爷一样,享受赊账的待遇。”
“行了,行了,雪茹,慧真,你们家里有孩子,都快回去吧!”
居委会大妈开口赶人,二人面上的活也干完了,联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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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聋老太太家。
易忠海,易大妈,聋老太太坐在餐桌上。
一大盆土豆猪肉炖粉条,还有六个白面馒头,三个人好似没有看到。
都是认真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白菜豆腐汤,好像在期待能不能蹦出一只猴子。
“老太太,您这是私房,可以置换,我的事只怕不好办。”
易忠海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哪有那么容易,隔壁几个院子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情况都差不多,各个院子总有那么一两个刺头。”
“老太太,真的要搬走吗?这里毕竟住了几十年,搬到别处就真的会住着舒心。”
“原本我想等忠海考上七级工以后,就让他主动去街道办学习,以忠海的能力,成绩不会差,即使做不了管事,也能接触到不少人脉。”
“这几年再帮衬一下困难家庭,到时候忠海的声望谁也比不了。”
“千算万算,也没想过一个张翠花就把整个院子的名声都毁了。”
“这几年的政策是没有先进集体,这个集体就不会出先进个人,忠海要是不搬走,以后就只能做个普通工人了。”
“是啊!不知怎么的,今个去买菜的时候,听到隔壁院有人嚼舌根说张翠花在家克父母,克兄长,现在又克死两个丈夫。”
“说她是什么天煞孤星,要不是儿子命硬,现在也给克死了。”
“忠海,这些话上不得台面,都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她现在不是贾家的人,挺着大肚子住在东旭家,你说这叫什么事?”
“咱们这个院子已经成了笑话,无论以后做出多好的成绩,也遮不住。”
听完聋老太太的话,易忠海夫妻也是郁闷的要死。
他们都知道,声望才是养老的关键,要是没有好的名声,等将来老了,谁都敢上门欺负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