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前。
龙泽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一切,他就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四周是警卫连官兵戒严。
犀角此时只穿着白衬衣,其余人连连叹息。
“这倒有趣的很,如今整个滇西官场的高级官员都到场了,这比以往开大会都来的齐嘛!”陈焕也是在众人的簇拥走来。
陈焕身后跟着一大群巡阅使府的官员,都是想借着陈焕“老师”的威势,避一避风头。
可惜,这些人想多了,陈焕根本不理会这些官员,径直向龙泽的方向走去,此时龙泽身后只有石虎和龙铭两人。
官员们此时心惊胆战。
毕竟大家都不傻,如今是“杀牛敬猴”,恐怕是要有大动作,谁也不敢去触碰龙泽的霉头。
“都到齐了?”龙泽冷声道。
龙铭上前道:“都到齐了,除了十几个出外勤的,官员都在这里了!”
陈焕捋着胡须一言不发,好似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般。
“我今天只为一件事,想必大家在报纸上也看到了,龙汉参谋长,愧对我的栽培,愧对百姓的信任,愧对我新滇军的信任!”
龙泽起身冷冽的说道:“如今我也不说什么,石虎!”
“到!”
“行刑!”
看着冷酷无情的龙泽,此时石虎愣在原地,龙铭赶忙去士兵手里接过皮鞭,递到石虎手里。
“龙帅,龙副使有错,我也有错,甘愿……”
没等石虎说完,就被一旁跪着的犀角,起身一个飞脚,吼道:“去你妈的,老子犯了错,老子受罚,你跟着掺和什么劲!”
此刻,龙铭、陈中树等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唯独陈焕依旧在椅子上坐的稳稳当当,面无表情像是在看戏一般。
“行刑!”
石虎当着几百名官员和数万围观的百姓面,开始当众抽打犀角。
不过不是当初郭宝坤抽龙泽的那样,石虎也手上有方寸,不会留下太多伤的,看着凶,实则无力。
台下。
“呵呵,这犀角就是我们龙家的一个奴才,只不过正好被我们龙四爷带在身边,狗日的一天天!就是欠收拾。”一个龙姓官员得意的说着。
四周的官员急忙低头。
“就是,我表姨是四爷的嫡母,当初让这个犀角给我办个事,那个推脱,老子早就想收拾他了。”孙家的官员叫嚣不已。
“我们要不要上去给四爷说说,让我们行刑,我早就想抽死这个狗奴才!”龙家官员笑道。
好几个和龙家有关系的官员,平日里可能依附他们嚣张惯了,此刻都跟着他们大声嚷嚷。
其余官员有屏气凝神的,有面露失望的,有垂头丧气的。
“谁在下面喧哗!”此时作为滇军政务处主任的龙科,戴着“宪兵”袖标,拿着警棍指着人群。
“呦呵,龙科小表弟,你这什么时候混到军法处去了,这感情好啊,给我们也弄几个这种袖标玩玩!”
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哪怕龙科一个劲的使眼色给姓孙、姓郭、以及2个姓龙的官员,但都没有一个反应过来。
直到,身旁的官员一个个都躲开他们,他们被孤立在原地。
“这……你们躲什么,老张,你干嘛离我们这么远!”龙家官员笑道。
见此一幕的龙科已经无语至极,他恨不得上前去给这些人几个大逼斗,让他们好好看看,看清楚点。
“龙科!你在等什么呢?”
随着身后龙泽的声音冷漠的传来。
龙科被吓的一个激灵,立即狠厉下来道:“来人,给我将这些扰乱会场秩序的糊涂蛋抓起来!”
糊涂蛋,这是龙科最后暗示这些人,可没有人能理解。
直到这一刻,这些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个急着大喊大叫道:“龙科你敢,我可是你三婶的亲侄子,咋们是连襟亲戚,你干什么!”
“是啊,龙科都是一家人,你动刀动枪的!”
这些人被端着毛瑟98K步枪,以及枪上的Gm19最新自产款厚剑型刺刀,抵着身子的宪兵压制。
“呵呵,我说老孙,你们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吧,这刺刀可都是大营镇兵工三分厂的最新作品,这平面的刀口,可是单刃刺刀,割肉厉害的很!”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起哄着。
伴随着啪——啪——
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犀角身上的皮鞭声。
说实话,每一下都在将龙泽内心对沐莲离开放愤怒消散,浮现犀角这些年危险护着自己的画面,龙泽开始懊悔。
龙泽看着后背已经开始有血渍渗出的犀角,心疼不已,但此刻他不能露出一丝的犹豫,否则犀角这鞭子都白挨了。
这些官员可比士兵难管理。
当初龙泽和沐莲商议后,好吃好喝的“高薪养廉”的供着,养成了这些官员们的目中无人,尤其是目中没有他们这些高层。
这是龙泽不能忍的,带过兵的他深谙此道。
尤其是听到犀角解释,沐莲有可能是被这群家伙气走,他顿时心里的火就压不住,很好,顽疾难除,那他就一个个除。
没等刚刚嘲笑孙家官员之人乐呵几句,就被宪兵再次捉了出来。
“你们捉错了,我不是孙家人,也不是郭家人!你们捉错了!”那个官员还在叫嚣。
试图混淆视听。
龙科看了眼龙泽冷着的脸。
龙科吞咽一口口水,转头再次狠厉道:“如今大会还没有结束,四周的老百姓们都安静无比,就你故意大声喧哗,扰乱会场秩序罪,拿下!”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你们收拾孙家……”
“来人,给他嘴堵上!”龙科急的一把堵住对方嘴,毫不客气招呼士兵找东西塞住。
看到那官员还在反抗,甚至对宪兵动手还击。
龙科此刻的脸都绿了。
他昨天被龙泽叫去谈话,担任新组建的新滇军宪兵主任,第一天上班就有人这么不给面子,这让他今后还怎么混。
“啪啪”龙科猛的过去,就给那人两耳光。
“在叫,在叫我就以你袭击宪兵,阻碍执法将你就地正法!”
看着龙科杀人的眼神不似在玩笑,那人这才老老实实的闭嘴,让宪兵扣押。
龙科这边话音刚落处理完,前面在龙泽身旁低声汇报工作的吴汉,领命来到刚刚犀角行刑的地方。
看向四周官员。
“一个个都反了天 ,在说啊。你们是好日子过舒服,理不清东南西北了?把巡阅使府和集团的制度都忘的死死的了?有没有点规矩了。”
龙泽没有看一眼犀角,就在被抬下去治疗。
“这不是巡阅使督察办公室的吴汉主任吗?”
“嘘,小点声,刚刚宪兵都抓人了,这监管我们的头能不出来吗。”
此刻底下的窃窃私语虽然不断,但也没有人敢在明目张胆的说话。
“我代表滇西全体官员向百姓致歉……”
说着,吴汉便开始朗读文稿,有宪兵在城门口,架设起一面大黑板,上面张贴的就是吴汉朗读的内容。
四周的老百姓。
此时也按耐不住不住开始嘀咕。
“自打前朝没了到现在,这头一会见当官的给我们道歉的。”
“不要说你没见过,我都闻所未闻啊。”
“三叔公,你说着龙大帅要干什么?”
“哼,龙大帅怕是也看不惯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之人,要动真格的了。”
刑台上。
一炷香过后,吴汉这才宣读完。
吴汉眼神冰冷,冷眼盯着那群被宪兵押着的官员。
招招手让宪兵放开他们。
“如今,念尔等初犯,依照官员行为准则,只革除职务,并下放车间劳动半年,可服气!”
“我不服!”
吴汉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刚刚的孙官员,不顾一旁的亲戚拉扯,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后面坐着的龙泽。
“吴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这督察主任威风了啊!”
吴汉也是冷声道:“孙阳,你有事说事!”
“哼,我还就告诉你了,这滇西是我们龙家的,你们穿的吃的,都是我们龙家赞助的,都是我表姨点头扶持的,怎么你吃着我们家的饭,要打我们家的人?”孙阳插着腰笑道。
吴汉此时脸涨的通红。
一旁负责财政的张九龄也是欲言又止。每天如流水一般几百万的药品收益,不是假的,这比约翰、西蒙的税务局的进出口收税都厉害。
龙家当初就龙老爷支援了些,可后来,尤其是这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而且龙家选派来的人,将这个集团和巡阅使府上下弄的乌烟瘴气。
龙泽被逗笑了,要不是刚刚这个叫孙阳的说,龙泽都快忘了自己龙家。
龙泽也好奇,去年开始,自己便宜老爹就没有来信。
而且,龙老爷和沐老爷一样,不会给自己后人找麻烦的人,怎么会安排人来滇西?
台下。
“叔,要不算了,我们给四爷道个歉,我们回家种地吧!”一个看着比孙阳都大不少的人,拉了拉叫嚣的孙阳。
孙阳转头就对他低声呵斥:“你们傻啊,要是真被这姓吴的免去职务,我们就等着被他玩死吧,这姓吴的可是以狠辣上的位。”
刚刚起了退堂鼓的孙家人,都偃旗息鼓,选择站在孙阳这边。
眼看局势失控。
看台上传来龙泽的冷声:“谁在哪?”
“哎呦喂。四爷。”孙阳闻声立马变了表情,笑呵的想上前,却被宪兵的刺刀抵着。
“是我!四爷,我是您的表兄弟孙阳,是我孙阳啊!”
龙泽面无表情,对着一旁的龙铭道:“刚刚犀角下去疗伤,忘了问,这人有没有通过我定下的军营一个月基本要求?”
龙铭看着孙阳,也是叹口气,道:“这会被抓的,没有一个是在军营里待够一天的。”
还没有等龙泽说话。
孙阳就鼓动着其余人大喊:“龙帅\/四爷\/少爷,我们可是自家人,你可不要让这些外人看我们笑话啊!”
“肃静!”龙科脸黑到极致。
压了压手的龙泽,冷声道:“那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喽?”
龙泽的声音不大,但此话一出,在场无人敢在窃窃私语,只有那些孙家人还在喊着龙泽小名或者龙泽亲戚的。
“军营司务总长何在?”再也忍不住的龙泽说道。
“属下在!”一个瘦弱的小老头颤颤巍巍的上前。
“这些人可曾在军营历练达标一个月?”
“有,没有……吧。”小老头此时左看一眼龙泽,又瞥一眼孙阳等人,毕竟当初他给伪造的历练证明。
孙阳一挥手其余人都不再叫喊,瞬间安静下来。
上前一步的孙阳对着龙泽抱拳道:“四爷,我在叫您一声四爷。我可是跟着老爷风里雨里淌过来的,你可不要寒了我们老人的心啊。”
龙泽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孙阳,此刻真的想拿起枪直接给突突了。
随即,陈焕咳嗽一声,看着孙阳道:“你可愿意听老夫一言啊。”
孙阳依旧板着脸,但也客气的拱了拱手。
“我们早有制度,凡是龙帅的亲属当兵,我们无话可说。但做官?要么堂堂正正考进来,要么刀山血海里走进来,最不济也要在军营摸爬滚打三个月,这你可知道?”
陈焕此话一出,孙阳也是欲言又止,无法反驳。
毕竟一反驳,他没有去军营的事情不就露馅,那直接安军法处理了,轻的拉去各部队的炮灰营,或者兵团的劳改营,重的直接枪毙砍头。
“呵呵,陈总长,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提拔了你的秘书,这个秘书也就二十出头的人,你要巴结谁啊。”
孙阳没了底气,随即就想到了陈焕之前提拔过的一个龙家直系的年轻人,就是龙泽的堂哥,七叔的大儿子,宪兵主任龙科。
龙泽拦住陈焕,随即冷冽的看着孙阳,他也不再废话:“龙科!”
“属下在!”龙科又气又恨的咬牙切齿。
“拉来枪靶,我现场检验!若是不合格的,你也依照军法就地枪决!”龙泽也不打算废话了。
“是!”龙科可不带怕的。
几分钟很快,靶场就布置好。
四周的百姓一个个也“看热闹”的起劲,但大家都不敢大声喧哗,就是有带小孩的也都叮嘱着小孩闭嘴。
“我看呐,这些个妯娌七八姑八大姨亲戚,死期将至喽!”
“怎么说?”
“你可要知道我们工厂办公室主任,就是个姓郭的,一天天人事不干,到处敲诈勒索,我们也就看在龙大帅面子上,不然早就打死他了!”
“你们那里也有?”
“我们那里一个姓孙的,好家伙,到处霍霍寡妇和少妇,警察都不敢管!”
“如今油水大的地方,哪里没有姓郭、姓孙的,要么就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巡阅使府招募的官员都要靠边站!”
“我说呢,龙大帅和沐总不会安排这些人来,感情是这些人作假了啊!”
“嘘,都别吵,龙大帅要说话了!”
老百姓在七嘴八舌的也都屏气凝神看去。
看到布置好靶子后。
龙泽对着一旁喊话:“陆泽生、龙科出列!”
“属下在!”一个干练的小伙子应声和龙科站在一起。
“去,200米开外,3枪不许低于七环步兵射击标准!”
“是!”
陆泽生也不废话,接过宪兵手里的毛瑟98K步枪,安装三颗子弹,拉栓上膛瞄准射击,三枪一气呵成。
一旁的龙科也不拖沓,同样干脆利落的瞄准开枪。
“陆泽生用时12秒,开枪合格!一枪八环,一枪十环,一枪八环,合格!”一旁的宪兵报靶。
“龙科用时13秒,开枪合格,一枪十环,一枪十环,一枪十环,合格。”
龙泽看向孙阳,以及四周所有人:“这两人是我亲戚,但都是跟着我南征北战,搅灭过土司地主,开疆拓土之人,功绩可查,还有疑问吗?”
见现场都没人说话。
“退下!”龙泽摆摆手,陆泽生、龙科对着他敬礼后,就小跑到官员队伍里。
孙家、龙家、郭家的人开始害怕。
陡然一声大笑。
“呵呵,打个枪,谁不会。”很显然龙泽刚刚组织的“表演”,没有唬住孙阳。
孙阳声音不大,但龙泽听的真真切切,他也不生气只是给龙铭低声安排了几句。
随后龙泽看向挑事的孙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阳看他的眼神里有丝丝杀意。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知道我龙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要么你们有文化水平,要么你们有真本事,没本事你给我龙泽当兵都不配!”
不一会龙铭带着人,将白纸试卷摊开在桌子上。
纸笔都准备好了。
除了孙阳,其余几人肉眼可见的都神色慌张起来。
“他孙表舅,你倒是说个话,给我们拿个主意啊。”
“是啊,我如今连个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我就是个种地的把式,也是听你说的,我才来当官的啊!”
“是啊!孙哥。”
孙阳看着其余人都紧张不已的样子,说实话,孙阳小腿也在打摆子的不停。
眼前这些人成不了事。
孙阳对着龙泽先是抱拳一礼,接着对着台上众人哈哈一笑。
“玛德,老子跟着龙老爷子走南闯北,当初在金陵,要不是我背着龙老爷子逃命,恐怕也没这四娃子什么事,不就是打枪吗?我来!”
龙泽眼角一动,什么鬼?算数不好?孙阳才多大?自己没出生?
说着,孙阳嚣张的接过士兵手里的步枪,熟练的拉栓上膛,但此刻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腿肚子就是不听使唤,抖的不停。
看着龙泽疑惑。
一旁的龙铭赶忙解释:“当初家里确实出了点事,债主上门抢走了你和许多家眷,老爷子逼不得已才跑去向朝廷要账,当时就被打断了腿。”
龙泽一愣。
龙铭接着说道:“就是孙阳忙前忙后,背着老爷子一路回来的,后来也是他家出面给作保,才打发了债主,您也幸免于难。”
龙铭没有说的是,当初的债主们都是有官府背景的,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捏死龙家,而且当初龙泽的生母就是活生生被吓死的。
表情凝重的龙泽,这才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个人还真不好处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龙泽自嘲般的来了这么一句。
龙铭还要说什么,但被龙泽挥手制止:“我懂得怎么处理。”
随后龙泽调整心态,罕见的笑道:“看着用枪的手法,有点东西的,我丛林狼特战之前损失有点厉害,补点人进去也好。”
反正在特战营,就不要指望这些杀才们手下留情,他们不会管你是谁的亲戚。
一旁的龙铭小声提醒道:“他当初是家里负责押运的管事,打个枪应该不是问题,犀角当初都受过他的指点。”
说着说着,龙铭叹息一声:“就是匪气太重,还非要当官,说要给他家撑门面。”
毕竟底层人当官的执念太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且,他的小叔您猜是谁?”
“谁?这我哪能猜到!”
龙铭知道龙泽还没有恢复“记忆”,随即提醒道:“他小叔是孙杜,当初滇军第二旅旅长,滇军五虎之一的孙杜,如今在川军里当师长!”
“哦,是他。我们发家的好多资金,都是他的小金库赞助的啊!”龙泽呵呵一笑。
“也是!”龙铭也忍不住打趣。
孙阳此时手里拿着枪,抬手就是一个十环。
“好枪法!”此时龙泽也忍不住叫好。
可当孙阳在打第二枪时,眼神开始变得阴冷,猛喝一声:“去死吧,反正都是死!”
孙阳一个回马枪姿势,拉栓上膛一气呵成,转身对着龙泽方向开枪。
“龙帅小心!”龙泽身旁的卫兵赶忙用身体去挡。
龙泽也是被吓一大跳,直到孙阳被宪兵打中腿部,死死的按在地上控制住后,龙泽才看那挡子弹的卫兵,已经气绝。
“都不要慌!护卫!”陈焕第一个站出来组织。
很快,龙泽抱着已经气绝的卫兵,缓缓放下他的身体。
“按最高抚恤,再从我账上直取2万大洋抚恤!”龙泽冷声道。
谁曾想此刻被压制的孙阳开口嘲讽:“哈哈哈,四爷,你就值这么点钱啊,忒小气了点啊,您的身家不止2万块吧。”
龙科早就吓懵的人,急忙反应过来,对着孙阳嘴巴就是一顿抽。
“使点劲,小兔崽子,你吃奶时你娘的奶子我也吃过!哈哈哈,舒服!”孙阳嘴上不依不饶。
龙科手劲是越来越多:“让你不闭嘴!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袭击龙帅。”
龙铭也才指挥控制场面,一旁的陈焕看着挨打的孙阳,他也在慌乱了一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随即全场所有人都看向龙泽。
就连本要作鸟兽散的百姓们,也都纷纷安静下来看了过来。
“子弹打在了身上,穿过去刚好被背包上的折叠铁板挡住,否则就直接穿透了!”收敛卫兵遗体的警司鲁达也是长舒一口气。
穿透射击过去,龙泽就要嗝屁。
四周的老百姓们也是人群鼎沸,但看到龙泽没事都纷纷叫嚣着杀了孙阳。
“志舟,我们还是先走!这里太乱了!”陈焕提醒道。
龙泽摆摆手,上前一步:“大理城的父老乡亲,是我龙泽有愧大家,如今请大家不要慌乱,有秩序的离开!宪兵维持秩序!”
虽然声音覆盖不了全部,但看着龙泽在台子上用力的挥手,老百姓们也都纷纷安定下来,有好些百姓纷纷关心龙泽有没有事。
此刻,陈焕却捋着胡须,“如今箭在弦上!也是顺理成章了!”
第二天。
发出公告。
孙阳被以袭击巡阅使的罪名,被执行斩立决。
军营司务总长,以徇私舞弊违反军纪军规,被打入劳改营当终身苦力。
其余几名大声喧哗的孙、郭、龙家人,全部都被下放到最底层的苦力车间,终生不得自由。
龙泽接着命令吴汉开展对滇西官员全域大范围的摸查。
凡是通过“军营”通道晋升,或者没有考核就提拔的官员,除了特殊技术人员外,一律统统重新考核。
至于为非作歹的“皇亲国戚”,全部杖责50直接送走,要是能有抗过来的发配最西边靠近金沙江上游丽江建设兵团的劳改营,服苦役。
没有为非作歹,但没有真才实学的,全部押送去工厂最底层干苦力10年。
一周内,就杖毙380人,抓获贪污犯罪的大小官员3900人,全部拉去菜市场口杖毙。
龙泽本来要凌迟,可媒体舆论太厉害了,所以就用杖毙。
也明着说了,要是谁能从特战士兵棍子下活下来,就留一条命。
事后。
龙泽亲自就去慰问了那天替他挡枪的卫兵家里,在亲自安排完送葬事宜后。
“大帅,您看在我家男人的面上,手下他的一双儿女吧”看着跪地不起的妇人,龙泽也只好点头。
龙泽将卫兵唯一的儿子和两个女儿,收为义子义女。
两孩子没有大名,龙泽给起名龙章、龙雪、龙月。
这是卫兵家里,收下抚恤金后提出的唯一请求。
“乱世之下,只有依附强者,才配生存。”随行的陈焕出门后感慨的一句,但让龙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