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为了报复苏倾玥豪掷千金置办的秋日宴,就光那艘奢华无比的大船,便让她私库大出血,更别提船上摆设,宴上酒水吃食,奏乐,舞女等的花销。
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般送出府,肉疼得长公主一张保养极好的脸都憔悴几分。
一时冲动下作的决定,让她后悔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京中贵妇诰命夫人,多的是想要巴结她的存在,为何这笔银子,就没想到让那些贵妇诰命夫人们出呢?
可惜她意识得太晚了。
长公主早早便到船上等着受邀的世家贵女世家郎们赴宴。
姜令仪的马车靠岸停,她一下马车,便在婢女搀扶下直奔船上去。
来到大船二层后,姜令仪一眼便看见坐在窗边欣赏窗外景致的长公主,她走过去,“皇姐,你怎么还有闲情雅致欣赏风景啊!”
长公主闻声收回视线,朝满脸戾气的姜令仪看来,不解开口:“三妹,可是出了何事?”
姜令仪瞧长公主这样子,便知其还不知道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她出声道:“皇姐,苏倾玥被父皇封为镇北大将军,二姐被父皇废了。”
“什么!”长公主原本烦躁的心情,好不容易被好景致安抚,却在这接二连三的消息下迅速跌至谷底,“苏倾玥因何而封?二妹因何而废?”
“苏倾玥被父皇封为镇北大将军,是因为她与父皇签了生死状,用郡主府和她手中家产为赌注,只为上阵杀敌建军功。”姜令仪言简意赅解释后,她道:“至于二姐因何而废,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
她有个直觉:等苏倾玥的事不再被热议,二姐被废一事,将会昭告天下。
“苏倾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又蠢又自大。”长公主得知苏倾玥的镇北大将军得来内幕后,倒是不担心了,但她还是紧皱着眉头,“二妹没法出席,她的提议,谁来做?”
姜令仪眼里淬了毒,她道:“我来,我今日定要让苏倾玥臭名昭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名动京城,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那本宫便送京中百姓一份们更为炸裂劲爆的大礼。
她苏倾玥不是想做号令三军的大将军吗?那本宫便如她所愿。等今日事结束,本宫会进宫向父皇请愿,送苏倾玥去军营做军妓!”
长公主并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之色,她道:“若要将苏倾玥送去军营做军妓,那你安排的有脏病的男倌们,可就不能献力了。
毕竟,不能坏了军营里的将士们。”
“呵呵。”姜令仪闻言捂嘴轻笑出声,等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才停下花枝烂颤的身子,“皇姐,你何时变得这般仁慈了?”
长公主端起桌上花茶饮了起来,淡笑不语,她这个皇妹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她三言两语便能唬得对方甘为她手中刀,她何乐而不为?
姜令仪见长公主不说话,她面上戾气越甚,“不过是群低贱的人,靠朝廷养着。能让他们为国捐躯前风流一场,已是本宫对他们的恩赐。本宫就是要让带病的苏倾玥去军营做军妓,让她声名狼藉的同时也万人骑。
本宫要让她的‘美名’传遍整个战场,整个大夏!”
“挺狠,本宫喜欢。”长公主将茶杯掷于桌上,她冲姜令仪勾起一抹笑来,“世家贵女,世家郎们,也该到了,我们姐妹二人,该欢迎客人入席了。”
长公主起身,迎风而立,“等苏倾玥一到,好戏便可开演。”
姜令仪自然的拉住长公主的手,眼里尽显狠戾:“皇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可对不起你的豪掷千金。”
长公主:……
-
苏倾玥出现在举办秋日宴的地点时,马车与骏马分成两队。
骏马上的世家郎们纷纷翻身下马,让随从将马牵走,耐着性子等前面的人上船。
马车里的世家女们,有那沉不住气的,已经掀起马车窗户帘子往外看。
苏倾玥坐在马背上,随行的人是青凤。
一主一仆,一人一匹马,立于人群里,格外瞩目。
苏倾玥头上戴着帷帽,轻纱将她的脸遮住。
阳光正盛,苏倾玥侧头去看青凤:“将马安顿好来见我,我先上船。”
青凤颔首,翻身下马。
苏倾玥脚尖轻点一下马腹,借力而起,又轻踩马背,在万众瞩目下,她飞身而起,越过排队等待上船的世家郎与世家女们,轻松上船板,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幕恰好落进来刚从楼上下来的长公主与姜令仪眼里,明明一方在船尾,一方在船头,可她二人就是能一眼就锁定苏倾玥的身影。
“瞧她那故意卖弄的样,跟青楼那些扶栏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妓女有何分别?”姜令仪撇撇嘴发出心中不满,她收回目光,转而透过窗户看向那群等待上船的世家女们,“与安分守己的她们比起来,苏倾玥简直是丢人现眼。”
长公主看一眼陆续进入船内的世家女们,适时出声:“三妹,谨言慎行。”
丝帕轻拭唇角,长公主压低声音道:“你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可左一句青楼,右一句妓女。你自己听听看,这等下作低贱之语,符合你的身份吗?”
姜令仪满不在意的努努嘴,她是公主,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若有人敢,那就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能承受她的怒火。
但这话,她懒得说。
因为——
苏倾玥来了。
“怎么只有两位公主,不见二公主呢?”苏倾玥一开口,说的话就很扫兴,“兴许两位公主还不知道吧,二公主被陛下拔舌,敲断手骨和腿骨,终身监禁公主府。”
苏倾玥眉眼稍弯,话语诛心:“二公主被处刑时,本郡主正好在场,全程目睹。你们是没看见二公主因惊吓过度吓得尿失禁的画面,简直是大快人心呐!”
关于陶潜和卫泱泱的事还没传出来,福积寺那边也没动静。
想必,是宫里那位派人故意压下的,为的是让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长公主与姜令仪面色一变,尤其是苏倾玥说这话时,船舱里站了不少世家女和世家郎,那些话她们全都听了去。
姜令仪绞弄手中丝帕,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苏倾玥的脸上。
这个贱人,是存心来给她们添堵的吧!
长公主咬着牙,用只有她和姜令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且忍一忍,她现在越是得意,等她在那些肮脏不堪的人身下承欢时,我们就越解恨。”
苏倾玥笑得顾目盼兮,“两位公主,各位,想知道二公主是在何处被处以极刑,以及她为何触怒陛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