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肖明搜出一个小的白瓷瓶。
“娘娘,我搜到了这个,这个瓶子里有一股味道。”肖明把白瓷瓶递给苏清凝。
苏清凝接过,看了看,这么小的瓶子,可能也就是放一些药粉。
落樱看到肖明搜出了这个白瓷瓶,眼中一丝慌张,不过落樱马上反应过来,镇静点,别怕,那个瓶子都清洗干净了。
“章太医,你看一下这个瓶子,看看里面的味道是什么。”苏清凝把瓶子递给章太医。
章太医接过,仔细检查了一下,“娘娘,这个瓶子里洗得很干净,但是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瓶子之前装的应该是曼陀罗花粉。”
苏清凝一听,一脸阴鸷,“落樱,你解释一下吧。”
落樱稳了稳心神,“娘娘,就算瓶子里装的是曼陀罗花粉,那又能证明什么,奴婢懂些药理,就算奴婢用曼陀罗花制成粉末又怎样,奴婢只是用这些给自己治病罢了。”
“落樱,如果是这样,你紧张什么。”
落樱稳住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娘娘,奴婢没有紧张。”
“落樱,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苏清凝也不着急,一个人,在死前,不都是要挣扎一下吗。
“娘娘,奴婢有话要说。”这时,人群里有一个宫女站出来。“娘娘,奴婢以前曾经见过落樱说她嫉妒如花的美貌,恨她为什么是浣衣局里最漂亮的一个,但是奴婢当时也以为她是嫉妒而已,可是后来听得多了,也有些害怕落樱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可是一直看落樱还是本本分分的,也没做什么,直到……直到发现……发现如花淹死在池子里了。”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落樱说嫉妒如花的美貌的?”苏清凝问。
“娘娘,从落樱和如花她们来浣衣局之后就听到了,奴婢的房间距离落樱比较近,所以听到得多一些。”
闻言,苏清凝一脸严肃,看向落樱的眼神冰冷无情,“落樱,看来……你是嫉妒如花的美貌,而对她起了杀心。”
“奴婢没有,她是长得美,可是……可是奴婢也不差,她有什么值得奴婢嫉妒的。”落樱被说中了心思,大声反驳。
众人一看落樱这样,也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没有做过,没有这样的心思,那干嘛这么激动,没想到还是她做的。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应该很爱你的脸吧,如果你的脸毁了……你说会怎么样?”苏清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落樱一听,惊恐地抚着脸,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
“肖明,既然她不肯说,那也没必要留着她了,既然她那么嫉妒长得比她漂亮的人,那就先毁了她的脸,嗯……就先在她脸上留点痕迹吧。”苏清凝说道。
“是,娘娘。”肖明面无表情地走向落樱,一点点抽出腰间的剑。
落樱看着一点点向自己走来的肖明,看到他铮亮的剑,一脸害怕。
“娘娘,不要,奴婢说,奴婢都说了。”落樱带着一丝哭腔地说。
“非要这样才肯说,既然她肯说了,肖明。”苏清凝叫了他一声,肖明会意,收回剑。
苏清凝冷冷地看着她,“说吧,敢说一句假话,本宫毁了你的脸。”
落樱身子一颤,害怕自己的脸真的被毁了。
“娘娘,如花……的确是被奴婢用曼陀罗花粉……弄晕在池子里的,奴婢和如花都是同一天进入浣衣局的,如花因为长得漂亮,刚进浣衣局后,就有很多人喜欢她,奴婢每次看到她的脸,都嫉妒她,到后面,越来越嫉妒,奴婢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毁掉如花的脸,去年曼陀罗花开的时候,奴婢想起曼陀罗花可以使人头晕目眩,奴婢就想着利用曼陀罗花的花粉弄晕她,再划花她的脸,这样,她没了容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了,就有更多的人喜欢我了。可是后来,奴婢改变了主意,毁了她的脸,以后她好了怎么办,所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杀了她。”
众人听着她说的,不禁胆寒,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太可怕了。
“然后呢,你怎么做的?”苏清凝问。
“娘娘,奴婢去年在太医院摘了一些曼陀罗花,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奴婢每次都摘得很少,奴婢以前学过一些,知道怎么处理曼陀罗花。”
“奴婢将摘来的花磨成粉末,装进瓶子里,等曼陀罗花的花期结束之后再找机会迷晕她,结果就一直等到现在。昨日因为如花洗坏了柔贵妃的衣服,被杨姑姑惩罚,奴婢看,机会来了,在晚上的时候,我趁大家都睡了,假意去帮如花洗衣服,如花很高兴,她洗了那么久的衣服,自然也很疲惫,我让她去旁边坐一会儿,奴婢趁她起身的时候,用沾染曼陀罗花的花粉的手帕把她弄晕了。”
“如花晕了之后,奴婢把她背面朝上弄进洗衣服的池子里,让别人以为她是不小心掉进水里溺毙死的,可是池子浅,奴婢怕别人不相信她是溺毙在池子里的,奴婢想到小秀以前跟她有过一些矛盾,所以就想着把曼陀罗花的花粉放在小秀房里,想要嫁祸给她。”
苏清凝看着她,“落樱,你是用这样的方式害死如花的,你去年就在计划了,宫中有你这样的人,既懂药理,又有这样害人的心思,你计划得也是周密,但是百密终有一疏。”
“肖明,将落樱按宫规处置。”
苏清凝看向杨姑姑,“杨姑姑,柔贵妃的衣服呢?你放在哪里了?”
“回娘娘,奴婢昨日看到如花把衣服洗坏了,就让其他几个在浣衣局久的宫女把那件衣服洗干净,然后晾干,等干了之后送去司制房修补。”杨姑姑答道。
“杨姑姑,你把那件衣服拿来,本宫看看。”苏清凝说道。
“是,娘娘。”
杨姑姑选了两个宫女去拿那件衣服,由于还没有干,衣服是挂着被拿过来的。
“娘娘,就是这件衣服。”杨姑姑指着柔贵妃生前的衣服,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