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早读课语文老师没有来,班主任就帮忙坐堂,大家都不敢开小差。
早读课一下课,各组的小组长就开始往何夏桌子上放语文作业。
第四组小组长张伟也是何夏所在组别的小组长,站在章文乐座位前催促:“你快点,就你一个人的作业没交,你是不是没写啊?”
章文乐翻书包翻得很不耐烦,干脆把书全部倒出来在桌子上。
何夏护住自己整整齐齐的桌面,然后在章文乐乱七八糟的一堆书里面挑走了作文本和语文练习册。
她对张伟说:“他的语文作业我拿走了啊。”
然后把语文练习册和作文本都数了一遍,一本不少,就急匆匆地抱着语文去办公楼了。
语文老师每次都是准时到教室监督大家上早读课的,除非真的有事,会迟一点,但是不会不来。
语文老师果然还没来,办公桌前面没人。
何夏和对面桌的老师打听:“许老师,您知道我们语文老师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吴老师今天上午请假了,到时候应该会跟你们班其他老师换课。”
“还是因为腰疼吗?”
腰疼这东西就和牙疼一样,疼起来真要命。
“听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好像是家里有点什么事情,会晚一点到。”
何夏紧蹙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道谢之后回到教室。
章文乐今天难得课间的时候还呆在座位上,正在和周旭说话。
看见何夏回来,他还是一贯地屁股一抬,把凳子往前面挪了一下坐下来,留出何夏可以进出的空间。
“谢谢,不过你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晚?”
章文乐垂头丧气:“车胎被扎了,一路上推车来的。”
“在哪被扎的?”
“就是交叉路口那边。”
交叉路口就是周旭和章文乐每次放学分别的路口,章文乐需要拐弯转到小路骑车回家。
“那边就有个补胎的,很快的,你当时应该补了再来学校,不然放学还要再推车走一段路。”
章文乐眼睛一亮:“在哪?”
周旭思索了一下问道:“我平时也没看到有补车的。”
“你从那个转弯路口出来不是要继续靠右直行到学校吗吗,然后往前没几步路,对面有条小路,拐进去,大概是第三户还是第四户有个修车的小招牌。”
“那我放学去看看,总比一路推回家的好。”
何夏再次提醒:“牌子特别小,那条小路比你回家的小路还窄,旁边是菜地。”
佟菲菲有次放学的时候车胎被扎过,何夏陪着她不抱希望地一路找找寻寻,无意中发现的,平时骑车经过,谁也不会眼睛往那边瞅。
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进来的是拿着数学书的班主任。
“今天上午你们语文老师有事,和我换了一下课,下午第二节上语文课,这节课我们来讲合并同类项。”
班主任说完,放下教材,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章文乐趁机小声问何夏:“你知道语文老师上午不来吗?”
何夏在草稿纸上写下:知道,现在上课,然后把稿纸推到章文乐那边。
章文乐张嘴还想说什么,一个短小的粉笔头精准投放到章文乐的桌子上。
“章文乐,起来讲讲什么叫同类项?”
章文乐的数学书还没来得及打开,何夏的手指停在在自己数学书的页码附近敲打着。
章文乐瞥了一眼,翻开自己的课本,照本宣科读道:“所含字母相同,并且相同字母的指数也相同的项叫做同类项。”
“坐下吧,上课别讲话。”
章文乐赧然坐下,下课对着何夏又是千恩万谢。
何夏精挑细选的位置,因为章文乐的多动好说,连带她这儿也成了各科老师们的重点观察区。
她现在就是一个“悔”字,为什么要和周旭抢位置。
何夏这下知道班主任把她和章文乐凑到一起坐的原因了,放在化学世界里面,她就是惰性气体,不然把章文乐放在哪都能和别人说起来。
“你要是谢我,上课少说几句话,我就谢谢你了。”
黎莉噗嗤一笑,回过头来叫何夏一起上厕所去。
章文乐嘟囔:“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话也不多。”
周旭看起来毫不客气:“如果我是纪律委员,我会选择大义灭亲。”
何夏也乐了,看来连周旭也觉得不堪其扰。
黎莉让章文乐别杵在座位上了:“你到底走不走啊,何夏还要出来。”
章文乐赶紧让道,又给周旭使了一个眼神,周旭点点头,两兄弟勾肩搭背出去。
黎莉看着从自己身边打打闹闹超过她和何夏的这两个人,很好奇地对何夏说:“不知道他们男生下课这样打打闹闹有什么意思?”
“大概是青春期荷尔蒙旺盛需要发泄吧,不过我猜他们也不理解女生为什么要结伴上厕所。”
“对了,今天章文乐上课跟你讲什么了。”
“问语文老师今天怎么没来。”
语文老师在一班很受欢迎的。
三门主课老师,数学老师是班主任,自带气场,英语老师虽然是个年轻的女老师,但是出奇地严格,唯独语文老师,年逾五十,但是她身上那种温和的气质是来自岁月的积淀,非一日而成。
黎莉唔了一声,没有再问,看起来并不十分好奇。
下午的数学课,大家翘首以待,终于看见语文老师满面红光地走进来,除了教案,手上还拎这一个红色塑料袋,看着也挺沉,她让何夏把塑料袋拿下去。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何夏的身上,何夏从袋口看见是糖果。
语文老师解释道:“我女儿今天结婚,这是喜糖,特意给你们带的,但是不耽误上课时间,何夏,你下午给大家分分,不多,就是给你们沾沾喜气。”
“谢谢老师。”同学们在底下欢呼。
语文老师阻止他们闹出更大的动静,宣布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