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收拾碗筷的服务员大姐突然看到他俩,立马把碗筷送进后厨,又大步跑了出来,站在姜婉宁面前。
小俩口都长得好看,就是男人那脸太冷了,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愿意跟小姑娘说话,所以直接对着姜婉宁说道:
“哟,小同志,你和你男人又来吃饭呀?你男人对你是这个,简直没话说!”
大姐说话的时候,朝姜婉宁竖起大拇指。
姜婉宁听着声音,看着大姐的动作,一眼就认出,上次他们来国营饭店吃饭,就是这位大姐招待的他们,没想到大姐还能认出他们。
她笑了笑,也学服务员大姐那样竖了个大拇指,大方的朝大姐说着,“是,他是这个。”
大姐听姜婉宁这么说,笑意更浓,笑了两秒后又变得有些郑重,对着两人说道:
“小同志,你男人上次坐得那个凳子本来就有摇晃,我们都剔除去单独放着了。
结果那天新来的服务员拿错了,又把那凳子加了进去,实在对不住啊!”
听到这话,姜婉宁神色一顿,她知道自己的力道不算重,不至于直接把一个凳子踢散架。
当时还以为是谢辞舟太重,把凳子压垮的,可现在……
她不踢那脚,凳子应该也不会坏那么彻底?
不过那凳子散架得正是时候,要不然还不能那么快吓住宋国强他们?
她顿时有些心虚,笑着摆摆手,“没事,大姐,他身手好着呢。”
谢辞舟似笑非笑看姜婉宁一眼,没做声。
他那天刚坐上去就感觉凳子稍微有些不稳,但也能坐,所以就没换凳子。
但他确实没想到,姜婉宁会来那么一脚。
她后来又用那样的目光盯着他看,肯定认为是他把凳子坐坏的,现在知道真相了,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了。
服务员大姐见状,脸上又恢复笑意。
“是啊,得亏你男人身手好,要不然摔倒了可咋整。”
姜婉宁听着大姐左一个你男人右一个你男人,怪不习惯的。
想着自己才是踢坏凳子的罪魁祸首,不说憋在心里又难受,她干脆跟服务员大姐坦白,要赔偿要怎么她都认!
反正自己也没亏,至少唬住了宋家那几人!
“大姐,那天他坐那个凳子,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
服务员大姐听了这话摆摆手,直话直说:
“小同志,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踢坏凳子?要我看,说那凳子是被你男人压坏的,都比被你踢坏的可信。”
姜婉宁:“……”
大姐说完这话,瞟到女同志身边的男人脸色有些黑,她连忙笑笑,替自己找补。
“同志,我不是说凳子是你压坏的,我就是为了证明你媳妇儿力气小,不可能把凳子踢散架。 ”
谢辞舟:“……”
姜婉宁看看谢辞舟,又看看服务员大姐,真是有些忍不住了,别开脸偷笑。
大姐还想说什么,点菜的窗口处传来另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说是他们的菜好了。
谢辞舟冷着脸起身,和面前的服务员大姐说了声,:“我们先走了。”
姜婉宁也站起身,笑着跟大姐打招呼,“大姐,我们的菜好啦,就先回去啦。”
大姐摆摆手,“快去吧。”
说完,她又拉着姜婉宁,小声凑到她耳边,“小同志,下次想吃什么,直接来找大姐开单!”
说完,还冲姜婉宁眨眨眼。
姜婉宁秒懂,这是给她暗示呢!
这时候,在国营饭店有个认识的人,意味着有更大机会了解到新品推出和特别活动,还能被预留热门菜品!
“好嘞,谢谢大姐!”姜婉宁笑意盈盈的说完,再次跟大姐道了别,才去窗口处找谢辞舟。
菜都已经装进饭盒打包好了,谢辞舟一手提两个,压根没有一点不好拿的迹象。
姜婉宁:大佬不愧是大佬!
上车后,谢辞舟把四个饭盒都递给姜婉宁。
回家属院的路上,姜婉宁紧紧把饭盒按在腿上,生怕不小心把汤汁什么的撒出来。
姜婉宁正小心翼翼护着饭盒的时候,听见谢辞舟忽然开口:“之前你以为是我把凳子压坏了。”
哟,还是肯定句。
姜婉宁撇了撇嘴,这是要跟她算账了?
她打量了谢辞舟一眼,尬笑两声,弱弱的解释:
“我那力道不重,不至于把凳子踢散架。”
谢辞舟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听到这话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我就很重,一屁股能把凳子坐散架?”
姜婉宁小声嘟囔了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谢辞舟多重她怎么知道?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谢辞舟耳力极好,还是听见了,他直接被气笑了。
他本想解释几句,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自己重不重呢?
想清楚自己不该这样后,又恢复平时的冷面,姜婉宁咂舌,感叹这人变脸速度之快?
要不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她亲自经历过的,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
谢辞舟直接把车子开进家属院,停在小院门前。
他下车后,姜婉宁依旧坐在副驾上,动也不敢动,急声喊谢辞舟:“你快来把饭盒先拿回去,我手脚麻!”
谢辞舟绕了过去,看着姜婉宁动作怪异,脸上表情也极为丰富,就差龇牙咧嘴了,他嘴角微微扬了扬。
手里接过饭盒,挑眉问她,“要帮忙吗?”
姜婉宁想抬手,但还没抬起来,就感到一股巨大的麻意从手掌和胳膊处传来,难受得她恨不得原地去世!
“不用不用,你先进去,我缓缓再来。”做不了动作,姜婉宁开口说了两句。
闻言,谢辞舟端着四个饭盒进了小院,他进去后把门开着,没关上。
姜婉宁转头望去,昨天洗的床单,被面什么的依旧晾在那根绳子上,随风摇曳。
“婉宁,你们回来啦?怎么不下来,还搁车上坐着呢?”
隔壁的秀琴嫂子和谢清悦听到汽车的声音,走了出来,秀琴嫂子看到姜婉宁坐车上不下来,不明白是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