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与柳凤霞两人也看向了他手中的头发。
“先放进密封袋中。”
陈末递给柳凤霞。
旋即三人就开始了分析。
这头发非常细，类似的头发在很多秃顶老男人的头上见过。
直到此刻，陈末都不愿意往最坏处去想。
因为那个想法太可怕了。
“所以，这个地下室不仅只有崔胜利一个人过来，他还带着其他人过来？”
龙皓面上露出思索。
从理论上来讲，孤儿院是崔胜利的，办公室也是他的。
他想带谁来，跟警方毫无关系。
但来的时间问题非常大。
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可在此刻，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以现有的技术，不能根据头发找出这个人是谁。”
“还是需要院长的配合。”
片刻后。
三人又回到了地面。
“再问你最后一遍。”
“崔胜利来的时候，有人陪同吗？”
“这个人是谁！”
陈末面露严肃，对着尚元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
尚元面露紧张，被这样逼问，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刘...刘总。”
刘总？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在崔胜利的资料当中看到过这个人。
“他是谁。”
“刘总是超市最大的一个供货商，胜利超市之所以能卖的价格比其他地方都低，就是靠着刘总才做到的。”
陈末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刘总的全名我不清楚，反正见面就这么喊，四十多岁，秃顶然后是寸头，戴个眼镜。”
尚元大致描述了一下对方的长相。
可他的话，依旧没说到正题上。
是真的慌乱？
还是有些事情想隐瞒，不想说？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倾向后者。
“所以，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你是这里的院长，不要说你不清楚。”
陈末冷声发出警告。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从尚元的口中发出。
“来...来。”
来这个字说了好多遍，但却始终都说不出来。
而他这个样子，这让陈末等人心中都是一个咯噔。
最坏的猜测，还是应验了。
一个老大，大半夜来孤儿院，院长却不敢说。
其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这些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
陈末抓着他的衣领，对其发出冷呵！
恋童癖啊！
草！
这家伙还是院长。
如果他帮忙犯罪，不知道要有多少孩子遭殃！
“说话！”
——砰。
陈末一拳就打在了尚元的嘴角。
本还站立的他，瞬间躺倒在地。
本身这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人，已经非常可怜了。
没想到还要被他们这种人残害。
其恶劣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我...”
尚元想辩解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全都是苦笑。
用手擦了擦嘴巴中流出的血。
“孙怡，你通知星瀚的警方，让他们帮助我们先对其审讯。”
孙怡点头，就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崔胜利也有那个癖好吗？”
龙皓蹲下身，看向尚元。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开孤儿院的目的，就太可怕了。
什么爱心人士，全都是自己的一己私欲！
“不，崔总不是这样的人，但刘总是。”
“我之前说了，刘总是胜利超市最大的供货商，他有全国最低的价格。”
“崔总需要巴结他，投其所好。”
尚元在清楚自己什么都隐瞒不了的情况下。
回答也不似先前那般慢吞吞的。
嫣然一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快问快答的样子。
“那你知道杀他的凶手是谁吗？”
“我指的是孤儿院的这帮孩子当中，谁最可能杀他。”
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朗了。
崔胜利对孩子做了坏事。
孩子很大可能在长大后，对其报复。
这家孤儿院的成立时间在92年。
而人是在99年死的。
七年时间，足够一个孩子长大了。
更重要的是。
如果凶手是个孩子的话。
那么作案手法好像也能解释的通了。
一开始认为用刀具一刀割喉，是杀手在杀了很多人后，锻炼出一种最快速的杀人技巧。
但如果凶手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的话。
那么用刀具一刀割喉，其含义不再是精通杀人技，化繁为简。
而是根本就不懂其他招式。
就会这一招，且练习了多年。
“孩子太多了，我不知道。”
“而且，在刘总来之前，我都会给孩子下迷药，让其睡死。”
“理论上来讲，孩子应该只会觉得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也会告知他们，只是吃坏了肚子之类的。”
尚元紧张的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到。
——砰。
刚坐起来的尚元，又被陈末一拳给打倒在地。
都说警察不能打人。
但打畜生应该没人会反对！
“嘶。”
尚元弓着身体，两只手捂着脸上的伤口，也不敢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敢憋着。
他现在只想自己是只蚂蚁，小到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这样就不会再挨打了。
从崔胜利的办公室当中走出。
陈末也冷静了下来。
“现在最主要的是控制住那个刘总。”
“另外是拿到那份名单。”
...
约莫半个小时后。
在尚元的诉说下，99年16岁到18岁，具有杀人能力的孩子名单都记录了下来。
不多。
只有八个孩子。
包含这些孩子目前的近况。
这些孩子离开孤儿院后，考虑到他们的身心健康，以及对社会的适应程度。
都会派专门的人员对这些孩子进行定期回访。
八名孩子在现在，最小的都已经19岁，最大的都21岁了。
在三年前，他们都具备杀人的能力。
“这些孩子都是受到过侵害的吗？”
“嗯，我知道的就这些，崔总还有其他孤儿院。”
“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尚元话音落到此处，所有人才后知后觉。
崔胜利投资建设的孤儿院有七八个。
这些年来，总计帮助过的孩子超过一万名。
这处孤儿院只是罪恶的冰山一角。
“你的政审是怎么通过的！”
所有人看向尚元，都感到了不可理喻。
“哈哈哈！”
就在这时，尚元突然笑了起来。
“我能怎么办，不听他的话，我就要丢掉工作！”
“然后被沉江啊！”
说到沉江两字时，他语气咬的很重。
“如果你们调查过的话，我的前两任院长，辞职之后都死了！”
“一个出车祸，一个意外坠河。”
“所以两位警官，拒绝他我就是死，不拒绝我就要昧着良心，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