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来路不明,空口无凭,岂能因几句话煽动就听之任之呢?置朝廷法度于何处?”几句话说完,威严尽显,全场噤声。
“鄙人乃多摩城术士,之前也曾成功为多摩城祈雨、观星,这是本人身份证件,望大人查验。”说罢这名男子躬身献上身份证件。
宇文耀亲兵拿过这名男子的身份证件,找师爷仔细查验。
宇文耀背在身后的手攥的紧紧的,他知道这人就是来火上浇油的,却不能在明面上直接驱逐,只能让他借助民意一步步逼迫自己。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师爷站起来对宇文耀耳语,“此人确是多摩城术士裴照,他前日刚刚来到凤城,有呼风唤雨之能。”
宇文耀点了点头,示意师爷暂且退下。“身份已明,但请裴照先生入府一叙。”
那裴照也不客气,向周边百姓抱拳感谢,就朝宇文耀大步走来。宇文耀脸黑的像个黑炭,恨不能立马将裴照绑在堂前,打些板子。
“将军好肚量,鄙人还以为这份打是逃不了呢。”裴照进府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宇文耀左下首座。
“你为何要横插一脚,所谓的压制之术也是蒙骗无知之人的把戏吧。”宇文耀质问道。
“非也非也,凡事均有压制之术,夜阑族神器感应不也是不可解释吗?鄙人确实略懂夜阑族阵法,如今两大青铜系神器在手,而石系神器却无甚头绪,在下可摆阵助将军找到石系神器。”裴照胸有成竹地说道。
宇文耀犹豫了,“可是你的方法是否需要献祭萧承羽?”
“凤城神台乃是此阵法天选之处,萧承羽是阵眼,或许会受些罪。阵法会将他之前的回忆清晰的回放,所有的感受会真真切切的再次感受一遍,玉佩一直是他的随身之物,经此阵法一定会有获得玉佩线索,除非他有意隐瞒,或者保护某人才不说出来。”裴照也不做隐瞒,静等宇文耀做决定。
“来人,将裴照拿下。”没想到宇文耀突然将人关押。
裴照也是震惊的呆立当场,“大人,这是何意?我以十万分的诚意随大人入府一叙,却被无故关押,难道禹国律法都是摆设吗?”
“只是请先生在府上做客两日,待此事了结,定当还先生自由。”宇文耀虽然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难道大人就不顾凤城百姓民意了吗?此等妖孽就这么养在后院,不怕给当地百姓带来灾祸吗?”裴照也是毫不示弱,当面硬怼宇文耀。
“本将军做得决定恐怕容不得你来插手吧,把他嘴堵住,带下去。”宇文耀冷冷地说。
宇文耀平生最恨受人威胁,此人裹挟民意要挟他,岂能如他所愿。门外沸腾的民意也不容小觑,只能搭台唱戏给民众一个交待才是啊。
萧承羽被绑在囚车内,手脚都被玄铁锁住,就这么被宇文耀亲兵押送至府衙门口,躁动的民众在看到囚车中的萧承羽后,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忌惮萧承羽妖孽的传说,都纷纷后退,生怕惹到什么邪祟。
宇文耀这次并未出面,副官上前高声说道,“现特将萧承羽游街示众,并于凤城高台请高人做法伏妖,以安民心。”
“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百姓纷纷欢呼,府衙前人群纷纷散去。
蒲离云藏在暗处,心道,“这宇文耀果然是狠得下心来,看来今日如果没人搅局,萧承羽就要被烧死在这凤城高台之上了。”
烂菜叶、泥巴、烂果子纷纷砸向萧承羽,在城内游街两周后,萧承羽被押上高台。
他低着头,任由百姓将无名的愤怒发泄在自己身上,头上、脸上一片狼藉,眼睛被泥巴糊住,只能闭上眼睛,不知道又是谁泼了一身脏水,被谁用烂泥巴砸了脑袋......
忽然,平地里竟然起了一阵妖风,刮得是昏天黑地,碎石乱飞,百姓们都开始恐慌起来,以为真的是妖孽使了什么妖术要害大家,纷纷避散。
“焚妖孽,保安宁!”
“焚妖孽,保安宁!”
待妖风散去,百姓们又开始围过来,叫嚷着要把萧承羽烧死在这高台之上。
萧承羽笑了笑,为了自己这条命真的是煞费苦心,或许今天自己被焚于这高台之上才是最理想的归宿,给所有人一个心安。
宇文耀坐在高台之上,看那些盼着萧承羽死的人,趁机作乱的人,想要劫法场带走萧承羽的人,轻蔑一笑。
一人高的木柴堆积成一个高台,泼上松脂助燃,看刑台已成,宇文耀挥手让亲兵将萧承羽解下土质的高台,摆在木柴高台上面。
“今将妖孽萧承羽焚于凤城,以安民心,凤城百姓共同见证!”副官高声向台下喊话,并示意亲兵点燃木堆。
火把刚一接触木堆,火就劈里啪啦的烧了起来,此时又一阵妖风刮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纷纷拿衣袖挡风,因为有松脂助燃,火还一直烧着,宇文耀一直盯着那个火堆,直到妖风过去,火已经漫过了萧承羽得脑袋,众人只看到一个模糊得人形坐在木堆之上,渐渐被烧得不成样子。
火一直烧了很久才渐渐熄灭,烧得宇文耀得眼都疼了,眼睛红红的,拼命忍住才把眼泪憋了回去。“身在朝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意如此,我亦无可奈何。”直到周围人群都渐渐散去,天色也暗了下来,宇文耀才慢慢站起来,走回了府衙。
火烧得太快,蒲离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他眼睁睁地看着萧承羽被滔天地火光吞没。“宇文耀,你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把萧承羽烧了吗?”
蒲离云尚未近身就被亲兵挡在宇文耀几丈之外,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但是人就这么没了呀,就这么化成了灰,他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难道之前地一切都是骗局和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