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莲听了,又默默叹了口气,帮着他们出主意,“先不说钱的事情,陈家说陈小虎残了,你们就信了?去看过没有?”
周大牛点点头,“我去看过了,他确实在床上躺着呢,腿脚都耷拉着,使不上力。”
这下陈小莲也犹豫起来,难道陈小虎是真的残了?“这样,你们先回去,等明天我再请大夫去陈家看看,要是真的残了,咱们再说这些也不迟。”
周大牛一听,这是还有转机?谢过陈小莲之后,当下就带着他爹娘回去了。
晚上周家宝才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我亲眼看到的,伤口虽然挺大的,但是并不算很深啊,大夫也说没伤到骨头,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没好反而还残了?”
陈小莲也不明白,“我看大牛一家子都是老实的,怕他们吃亏。等明天再请大夫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总不能真让大牛家为了这件事倾家荡产。”
周家宝自然没意见,退一步说,就算是自己家赔银子,他也不愿意让大牛家出钱。五十两对于自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人家,那可真是伤筋动骨了。
第二天,周家宝夫妻俩带着大夫又去了陈家一趟,周大牛也跟在后面。陈大柱见他们来了,愣了一下,“大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周家宝冲他笑笑,“我听说小虎的脚残了,就请了大夫来给他瞧瞧。他在屋里吗?我进去看看。”说着,就带着大夫往里走去,几步就到了陈小虎的房间门口。
陈大柱急忙跑过去拦着门,“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已经请过大夫了,确实是残了。”说着,还拿袖口按了按眼角。
看到这里,周家宝就更怀疑了,面上却不显。只笑着说:“看过了也不要紧,换个大夫再看一次,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说着,就要伸手去推门,却被陈大柱再一次给拦住了。
周家宝就有些不高兴了,冷脸看着陈大柱,“这是怎么了?我做姑父的请个大夫来看看孩子,都不行吗?”陈大柱勉强赔着笑脸,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陈小虎从里面打开了门,“姑父姑母请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棍让开了路。周家宝对着他的腿打量了几眼,就带头进去了。
大夫让陈小虎躺到床上去,给他卷起了裤腿,从膝盖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摸去,一直摸到脚趾头,然后又一寸一寸地摸了回来。
“咦?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
周家宝连忙追问,“大夫,我内侄的腿脚怎么样了?真的好不了了吗?”
大夫摇摇头,又给陈小虎把了脉,这才皱着眉头开口。“奇怪了,脚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骨头没问题,脉象也没问题,怎么就走不了路呢?”
周家宝抬眼看向陈小虎,陈小虎默默垂下了眼睛,面带愁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受伤的那几天还好,虽然不敢动,但是能感觉到伤口疼。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整条腿都使不上力,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周大牛也是忧心忡忡,不过,他也不是逃避责任的人,当下,就往前站了一步,打算开口说说赔偿的事情。
陈小莲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既然骨头没问题,那会不会是经脉受损?能不能通过扎针来治疗?”
大夫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但是我才疏学浅,不擅此道,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小莲却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巧了,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陪着当家的在医馆里住过一阵子,那时候大夫天天给他扎针,我也跟着学了一手,今日刚好能派上用场。”
说着,就拿了一包银针出来,打开布包一看,在场的众人除了大夫,其他人都被惊到了。里面密密麻麻地放了几十根银针,最小的比绣花针还要细小,最大的却足足有三寸,又粗又长。
陈小莲二话没说,就拿了一根最长的出来,朝着陈小虎走了过去。
陈小虎看着陈小莲拿着那根针走了过来,吓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正在想办法阻止她,大夫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周太太,您真的学过吗?这针可不是扎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扎出问题的。轻则疼痛难当,重则残废啊!”
陈小莲一听,也是面露犹豫,“这个……我也没正经学过,都是大夫扎,我在旁边跟着自学的。不过请放心,我记性还不错,不会扎错位置的。”
说着,又向前迈了一步,陈小虎已经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哀求地看向大夫,希望他能阻止陈小莲。
大夫也是被陈小莲给吓到了,连连摆手,“周太太,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听说当年周老爷是头部受创才去看的大夫,可这位小兄弟受伤的地方在腿上啊。这一针扎下去,要是没效果也就罢了,要是把人给扎坏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陈小虎一家子也是连连点头,“姑母,这使不得啊!”陈小莲却好像突然不高兴起来,“你们这是不相信我吗?快点让开,反正人已经残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还不如让我来试试呢!”
话刚说完,她又向前跨了一大步,毫不犹豫地把针扎向了陈小虎的眼睛,“啊!”陈小虎大叫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直接爬到了床的最里面。
陈小莲惊喜地叫了起来,“哎?爬的这么快,小虎侄儿的腿脚好了?”
此言一出,本来还在替陈小虎捏把汗的人都目瞪口呆起来,纷纷看向贴在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