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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被重新点亮。
刺的夏梨浅下意识的抬手睁眼。
“嘴巴张开,我看看。”裴知聿侧目便瞧见小公主抬手遮眼,连带着鼻子也遮了大半,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又粉又嫩的唇瓣,不自然的移了移目光,片刻后重新移回。
“啊——”
在自己的注视下,那张小嘴慢慢张开,露出一截粉嫩小舌和洁白的牙齿。
裴知聿将人拉近。
一手握着她后脖颈,一手捏着她腮边,借着微弱的烛光往里看。
上下左右打量的完全。
“好....好了吗?”夏梨浅被捏的有些不舒服,将遮着眼睛的手拿下来,睁眼的瞬间与裴知聿那漆黑的眸子对视上了。
她退了点,慌忙把嘴闭上,“要....要请郎中吗?”
“不用。”裴知聿回忆了下刚才看到的,“只有舌尖处和后面有些发红。”
夏梨浅嘟囔,“可是我好痛。”
裴知聿又觑了她一眼。
很想不顾时宜的来一句,还不是因为你娇气。
这句话最终还是没出口,语调板正,“睡一觉就好了。”
夏梨浅:“..............”
她气哼了声,抱着被子滚到里侧,闭着眼睛酝酿睡意,裴知聿起身将烛火灭掉,躺在了床榻外侧。
半盏茶的时间,身侧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裴知聿看了眼身侧的人,被子一点都没盖在身上,全都被卷在了身底下。
眉头蹙了蹙,扯着锦衾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将锦衾从她身底拉出来。
“嗯~”睡迷糊的夏梨浅哼了声,大力的将锦衾重新压回自己身下,连带着裴知聿那只拉着锦衾的大掌都一起拉了回来。
就垫在自己身下,有点硌。
而裴知聿俨然不是一个想法,他只知晓自己手心处盈满了柔软。
耳根不受控制的发红,拉着锦衾的力道稍稍加大,还是没能从小公主怀里将锦衾拉出。
干脆也不管她了,将自己手快速从她胸前抽开,放平在床榻上。
躺平,闭上眼睛。
眼睫颤了好几下,不禁回忆起,她小憩前自己握着的东西,也很软还带着点惑人的梨花香。
在那股梨花香的萦绕下,裴知聿几乎一夜未眠。
导致夏梨浅醒来便对上了裴知聿冷冰冰的臭脸。
一天的好心情尽数被破坏,她还不能发火,莞尔一笑,“怎么了裴知聿,可是做噩梦了?”
“没有。”裴知聿起身,视线定在她睡的歪皱的里衣上,片刻后,他说,“公主,昨日我问店家了,今日会有人退了一间房,我稍后收拾了便过去。”
夏梨浅“哦”了声,“随你。”
“嗯。”裴知聿应,坐起身穿衣衫,等鞋穿好,他看了眼又躺下的人,“公主,口中还有刺痛感?”
“本公主好了。”夏梨浅嘴硬,“你快些收拾离开。”
“好。”
裴知聿的东西不多,几件衣衫之后便没有可以收拾的了,离了这厢房。
淡绛看裴质子拎着包袱出去,急的不行。
但公主没唤,自己也不能贸然进入,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约莫半盏茶
里侧的人唤了,“淡绛。”
“诶!”一早便准备好的淡绛连忙推门进入,“公主,奴婢来伺候你梳洗。”
“嗯。”夏梨浅懒懒的应。
淡绛将布帛没入水中,绞干,帮公主净面的时候,还是没憋住,“公主,奴婢瞧见质子拿着包袱出去了。”
“嗯。”夏梨浅看出淡绛想要问的东西,干脆自己直接道,“有人今日离开山庄,有空着的房了。”
“啊?”淡绛一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万万不可啊公主!”
夏梨浅:“?”
淡绛:“那退房的公子就住在长宁郡主的隔壁,要是裴质子住过去,岂不是更方便了长宁郡主?!不行公主。”
“难不成他还敢半夜去幽会长宁?”
夏梨浅也不知道自己以何种立场说出这句话的,反正说都说了,而且听的人只有淡绛,她也就不纠结了。
没曾想,淡绛这丫头直接道,“怎么不可能!公主你忘了吗?奴婢上次去请虞公子用膳的路上就在凉亭里看见了裴质子和长宁公主!”
话锋一转,淡绛气着又说,“要是裴质子真敢与那长宁郡主勾三搭四,公主你就把他赶出公主府。”
夏梨浅眼睛一亮。
对啊,自己前几日还在想用什么借口将裴知聿打发出公主府才能不被他记恨,现在好了,他自己先勾搭长宁郡主,自己生气将他赶出公主府也情有可原。
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得那么帅的一张脸从自己面前消失,但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毕竟两人不是一路人。
夏梨浅对着淡绛说,“要是看到裴知聿半夜三更幽会长宁郡主,你就告诉本公主,本公主立马将他赶出公主府。”
“公主英明。”淡绛恭维道。
“好了,快些洗漱,等会本公主去山脚下逛逛,呼吸下新鲜空气。”
“好。”淡绛加快手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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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夏梨浅便带着淡绛出府了,让来找人的长宁扑了个空。
听着门房的话,长宁只是莞尔,“好,长宁知晓了。”
回去路上,听荷依旧为自家郡主鸣不平,“这昭阳公主怎的这般行事?一道从公主府来的这山庄,郡主好心唤她一起,她倒好,一声不吭就带着侍女出去了,害得郡主扑了个空。”
“听荷。”长宁说,“少说两句,昭阳本就是宠大的公主,出府也是随心所欲,哪需向我知会?不过这般也好,我去找知聿说说话,来了大夏国,我还没机会单独坐下来跟知聿好好叙叙旧。”
听荷看出了自家郡主的心思,讪讪的闭上嘴。
长宁知晓裴知聿换了厢房,已不与那小公主住同一处了,故脚步轻快的往那走。
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扣扣——”
声音温柔,“知聿,你在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