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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夏梨浅小脸上便开始没什么血色,惨白惨白的。
裴知聿余光一直不受控制落在她身上,第一时间发现了小公主的异样,靠近扶住她,“公主。”
“嗯.....”夏梨浅有气无力的应。
“可是身体不适?”
夏梨浅点点头,“好像用多了茶水糕点,有些想吐。”
“不如停下来休整片刻?”
夏梨浅实在撑不住了,“嗯。”
裴知聿撩开帘子跟马夫耳语了几句。
马夫将马车勒停,马儿嘶吼,马车晃动,夏梨浅只觉得胃里的东西不停在翻滚。
恶心的感觉顺着泛了起来。
想吐。
马车停下。
裴知聿退了进去,将夏梨浅扶出了马车。
静安的马车就跟在昭阳的后面,看她如此没用,立刻告诉马夫自己也要休息片刻。
就停在昭阳的不远处。
她洋洋得意的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昭阳面前找茬,“昭阳,怎的脸色如此苍白?”
夏梨浅瞥了她一眼,没力气跟她瞎掰扯,转头挑了处风景好的地方蜷坐下来。
静安可不会放过这机会,昭阳可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吃瘪,怎么着也得多说她几句。
她跟着夏梨浅过去,坐在她边上,阴阳怪气的说,“昭阳,平日里让你好好锻炼身体,你偏不听,还往公主府里纳了这么多面首,现下自己受罪了吧?”
夏梨浅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你身上的脂粉味熏到我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吐你身上了。”
静安:“你这人怎么这般粗鄙?我们可是........”
“呕——”
夏梨浅本来就犯恶心,被静安的脂粉味一熏,再加上她没事找事来自己这刷存在感,没忍住便扒拉着她袖子将胃里翻滚的东西吐在了她衣裙上。
静安脸色大变,“啊——昭阳你!”
吐完的夏梨浅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胃里舒服了不少。
淡绛也拿着水往这来,“公主,可有好些?快漱漱口。”
“好。”夏梨浅漱了好几次口,然后拉开自己与静安的距离。
静安面目可憎,死死瞪着夏梨浅,“昭阳!这可是我最喜爱的衣裙,你将它吐的满身污秽,本公主还怎么穿?!!”
“我不是故意的。”夏梨浅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而且本公主提醒过你的,你自己不听。”
这时楚芸儿走了过来,本来想亲亲热热的挽上静安。
走近看见她裙摆上满是脏污,立马嫌恶的退开了半步。
表情来的太过于自然,以至于楚芸儿还没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就被静安捕捉了个彻底。
静安更是发怒,“楚芸儿!你是在嫌弃本公主吗?”
“芸儿没有。”楚芸儿这时候拎得清的很,立马走过来不嫌弃的挽住静安,“静安姐姐说笑了。”
她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静安姐姐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坐马车有些犯晕?”
“不是。”静安一张脸气的通红,“是昭阳往我身上吐的!”
楚芸儿:“..............”
“嗯。”夏梨浅也不避着,直接应了。
“昭阳!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父皇?”静安仗着上次没被责罚,这么点小事都想学着原主那般,去朝皇帝讨公道。
夏梨浅看着她,气死人不偿命的点点头,“昭阳自是信的。”
静安深吸一口气,“你赔本公主十件玲珑阁的衣衫,本公主便考虑.........”
夏梨浅打断她,“还请静安姐姐去告知父皇。”
“淡绛,我们走吧。”夏梨浅完全不把静安放在眼里,“不然赶不上了。”
淡绛只能偷笑,“是,公主。”
楚芸儿望着夏梨浅的背影,宽慰静安道,“静安姐姐,妹妹这有一件在玲珑阁做的衣衫,一次都未上过身,如若静安姐姐不嫌弃,妹妹这就将那衣衫送到姐姐的马车上。”
静安暴躁:“你的尺寸让本公主怎么穿!”
楚芸儿牵了牵唇角,“是芸儿欠考虑了。”
“气死本宫了!等到了狩猎场地,本公主定然给昭阳一点颜色瞧瞧!”
——
狩猎的场地在郊外。
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夏梨浅一下马车就看见静安换了身灰扑扑的衣裙,那脸色比衣服还要黑上几分。
瞬间就乐了。
静安看到昭阳在抿唇偷笑,立马没脑子的冲了过来,“昭阳!你是不是在嘲笑本公主!”
夏梨浅依旧那副无辜的模样,“静安姐姐是觉得自己很好笑吗?所以昭阳需要嘲笑你?”
“昭阳!”静安拔高音量,将前侧的皇帝都引了过来。
皇帝威严道,“吵什么!”
静安学着昭阳以前的样子,冲着皇帝撇嘴告状,“父皇,今日儿臣在来的路上好心关怀昭阳,昭阳却吐了儿臣一身,让儿臣只得舍弃那身好看的衣裙,换了这么一身。”
继续道,“昭阳还不知错,竟一下马车就来嘲笑儿臣!父皇,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看着静安要哭不哭的丑样,心里烦闷的可以,“确有其事?”
昭阳摇摇头,“父皇,昭阳没有。”
皇帝拢着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
还是他的小公主撒娇起来好看,让人莫名就开始心软。
他压住嘴角的笑意,轻咳了几声故作严肃道,“朕就当你们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就此揭过,要是再让朕发现静安你无事去找昭阳的麻烦!朕绝不轻饶!”
静安跺脚:“父皇!”
皇帝没理,静安也不敢再大作大闹,只跑到了贵妃面前一阵诉苦。
诉苦诉到最后,真觉得自己委屈到了,对着自家母妃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呜呜呜母妃,那昭阳简直是欺人太甚,父皇也好偏心,都不问问女儿如何,只一味的偏袒那草包昭阳呜呜呜呜。”
掌事姑姑忍不住提醒,“公主,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呜呜呜。”静安哭上了头,“父皇还说,要是静安再敢去招惹昭阳,他就要要静安的好看,呜呜呜母妃,明明静安才是大夏国的长公主,为何父皇如此对待静安呜呜。”
贵妃被她哭的头痛,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眼底多了抹精明,问道,“你是说你父皇说,要是你再去招惹昭阳,要你好看?”
静安呜呜咽咽的点头,“嗯,父皇就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