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
秦明决定,日后得罪谁,也不会得罪这位姑奶奶。
看着跌坐在地的母子俩,拼命感叹,恶人还需恶人磨。
庆幸的是,这烫手山芋也要出手了。
“秦东家,换人。”
一盏茶喝完,安若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说了一句。
“不!!!不!姑娘!我们跟你走!”
那妇人如梦初醒,立刻咚咚咚地爬了过来,在安若初的脚底下砰砰磕头。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被卖进窑子,儿子被卖进后院,将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下人。”
安若初面无表情,又看向秦明,秦明会意,立刻道,
“安姑娘所言极是,我这就让人把他们带出去。”
“不要!求您,您把我们母子俩带走吧,我们保证听话。”
妇人太急了,一把就拉住了安若初的裤管。
“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是!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妇人连连磕头。
“秦东家,另外那个也该送来了,您明儿派人给我把红契送到家中,银钱我这就给了。”
妇人十两银子,男孩子和婆一各七两,一共二十四两银子。
“听安姑娘的。”
秦明伸手,正要接银子。
安若初却忽然凑了过去,轻声道,“秦东家好手段。”
说完,轻笑了一声,放下银子,带着人扬长而去。
秦明拿了银子苦笑一声,就是他临时起意,估计让这个小女子惦记上了。
回到家里,安若初坐在椅子上,看向三人。
“抬起头来,我仔细瞧瞧。”
妇人和男孩子已经被她吓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有那婆子对之前的情况不知所以,笑了笑行了一礼,
“见过姑娘,老婆子姓文。”
“文妈妈,家里不大,你也看见了,日后家中的洒扫做饭就归你了。”
安若初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和缓了许多,其实文妈妈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只不过日子过得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是,老奴立记住了。”
文妈妈说完,走到一旁站着。
“自我介绍一下。”
安若初这话,是对那对母子说的,但是她一说完,那母子俩就哆嗦了一下。
“奴,奴婢孙氏,这是奴婢的儿子,他他他……”
孙氏因着刚才在牙行那一段,现在在安若初跟前,还是心有余悸。
“孙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明一下。”
安若初笑了笑,
“既然你到我这里来了,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孙氏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考虑为什么人能转变得这么快。
“你儿子以后就叫知墨,给我弟弟当书童,如果表现好,明年,就让他跟我弟弟一块儿念书,孙姐,给你个机会,你好好表现,只要我弟弟考上举人,我给你儿子,放籍。”
这个枣儿,要早早的给,这样人家才有盼头。
果然,孙氏听完,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连忙跪下,
“谢姑娘!奴婢愿意为姑娘赴汤蹈火!”
“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需要你真心真意为我做事。”
安若初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
“你们跟我回来了,我就也不瞒你了,今儿在牙行,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与那秦东家是旧识,吓唬你二人那一段,是他央我演的,为的就是把你们卖出来。”
说完,安若初就勾起了唇,你秦明挖坑给我跳,我自然也要给你埋些隐患。
她瞧着孙氏细皮嫩肉,知墨又唇红齿白,可不像是贫苦人家能养出来的。
“所以说,那些龌龊手段,也是他想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知墨忽然出了声。
安若初看去,只见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似有深仇大恨。
“那是自然,不然我一个闺阁少女,又怎会懂得如此之多?”
安若初双手一摊,神色坦荡,知墨当场就信了。
“姑娘所言,只要公子考上举人,就放我奴籍,可否当真?”
知墨此时已经松开了手,眼底也恢复了清明。
安若初暗暗点头,此子若是有机会,定非池中之物。
“当然算数,可以定下契约。”
她本来就不是想奴役人的奴隶主,只不过现在是没法子。
“知墨相信姑娘!”
知墨没有让安若初定下契约,因为他明白,放不放人,全看主家的意愿,如果主家不愿意,签了契约也没用。
安若初点了点头,她没兴趣去探索别人的过去,也没空关心他人的未来。
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那么,以后你们就是我安家的人了,我也不是那种只知道压榨的主子,从今往后,你们每月拿月钱。”
安若初说着,停了下来,不知道应该拿多少月钱,所以就看向了坐在一旁没出声的萧睿。
“嗯哼,从今往后,你们每月拿两百文月钱,若是咱们的铺子经营的好,月钱可以视情况而定。”
萧睿收到了安若初的求助信号,自然而然地替她解了围。
“是,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三人都恭恭敬敬地应下,两百文虽然不多,但是一年下来也有二两多银子,他们吃穿都在主家,也算不错了。
不过,这位公子,和姑娘又是什么关系?是夫妻?但是姑娘却没有梳妇人头。他们搞不懂。
“那就这么定了,知墨以后陪着小临读书,就支个床和他住一个屋,文妈妈和孙姐去收拾收拾,把公子的东西收到隔壁屋里,你们两个住那个屋。”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萧睿再住杂物间已经不合适了,就让他住爹娘生前那一间,文妈妈和孙氏住杂物间。
“是姑娘。”
所有人都领命去了,特别是安浩临,因为有了知墨这个玩伴显得格外兴奋,日后读书,练功夫,都有人陪着了。
“这个拿着。”
忽然萧睿拿出来一块玉佩,递给安若初。
这是一块新月形状的和田玉佩,温润细腻,质地纯净。玉佩的正面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层次分明,线条流畅自然,仿佛真的有一朵美丽的莲花绽放在眼前。
“怎么忽然送我这个?”
安若初没接,无功不受禄,萧睿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没有萧睿,她最少要多奋斗一年。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问那么多。”
萧睿显得没有一点耐心,直接把玉佩一挂,就挂到了安若初的脖子上。
……
送礼物也这么豪横的,也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