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安若初一惊,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王大娘家一向安稳,能出什么事呢?她的眉头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疑惑。
孙氏看着安若初,犹豫地摇了摇头:“东家,您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吧!”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顾虑,似乎担心会给安若初带来麻烦。
然而,安若初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坚定地追问:“还是说说,王大娘家到底是什么事,然后再想去还是不去吧。”
她的声音中透着坚持,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孙氏见安若初如此坚决,知道无法阻止她了解情况,只好轻声说道:“前些日子王大娘的儿子出事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听到这个消息,安若初的心猛地一沉。她深知王大娘对儿子的疼爱之情,如今他出事了,王大娘该有多么痛心啊!
她不禁握紧了拳头,决定要去看看王大娘,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她儿子是如何死的?”
“说是得了恶疾死的,但奴婢却听到小道消息,是,是她儿媳在外面有人了。”
孙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两者有联系?”
安若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怕这就是翻版的潘金莲与武大郎。
“奴婢毕竟见过,也听过多些,猜测是有一些关系的。”
尚且不知实情,孙氏也不敢下定论。
“嗯,燕南。”
安若初点了点头,转而吩咐燕南。
“今夜你去梧桐巷十八号瞧瞧,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端的来。”
“是!”
燕南点了点头,应下差事。
“先吃饭,休息休息再说,真有什么,青天白日查不到。”
安若初知道,这种事不能急。
晚间,燕南出去了。
再回来时,已经是五更天。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生怕吵醒安若初。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倒头就睡,准备养足精神。
天亮以后,安若初用过早餐,便招手让燕南过来回话。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燕南恭敬地拱了拱手:“东家真是神机妙算!那王大娘家的儿媳确实心怀不轨。昨晚我躲在暗处观察,直到亥时末分,她便悄悄打开窗户,迎接她的情夫进屋。”
安若初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还挺警惕的。”
她显然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不屑。
燕南讽刺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要脸的人,总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做完那档子坏事,更是密谋要害了王大娘,想要得到她们的家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安若初一听,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气愤地说:“真是蛇蝎心肠!依我看,王大娘那儿子只怕也是他们害的!”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对于这种恶毒的行径表示强烈谴责。
“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没有证据,咱们也没办法啊!”孙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却无能为力。
孙氏在边上也是干着急,她为王大娘感到惋惜,同时也对那些作恶的人心生厌恶。她忍不住又说道:“王大娘这个人不错,只是没想到命运如此不公,让她遭遇这样的事情。”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反正过年还差几天,咱们就花点时间,一次就把王大娘这个事解决了。”
安若初擦了擦嘴巴,既然决定趟这趟浑水,就得把事情做好,所以她又吩咐燕南道,
“你先去休息,晚上再说。”
“是,东家!”
燕南走后,安若初左思右想,得了一计,既然他们这么想要王大娘的家产,那她就给他们多送点去。
等燕南休息好,下午就去。
拿定了主意,安若初便不心急了。
用过午饭,便带着人和给王大娘的节礼,大张旗鼓地朝王大娘家走去。
王大娘夫家姓杜,所以当一个年轻妇人打开大门时,安若初穿金戴银地站在那里,笑意盈盈朝着她行了一礼。
“见过杜家嫂子!”
朱氏被安若初这一身富贵闪瞎了眼,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
“是安妹子,我说今儿开窗便听见喜鹊渣渣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快请进快请进!”
朱氏这般热情,让安若初心中一阵嘲讽,这哪里有一丝刚刚死了丈夫的悲伤?
又仔细观察朱氏的表情和举止后,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让安若初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然而,安若初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面带微笑,亲切地与朱氏打招呼,并关心起王大娘的身体状况。
“并不知嫂子家中有变,如若知道,定要早些来探望的,大娘的身子可还遭得住?”
听到安若初的话,朱氏的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悲伤之情来,假惺惺地说道,
“有劳妹子牵挂,婆母她悲伤过度,确实有些不太爽利。”
说着,朱氏还假意抹了一把眼泪。
看到她这样,安若初心中更加厌恶,但还是继续配合着她的表演,表示同情和安慰。
“逝者已矣,嫂子莫要太过伤怀了。”
“唉!唉!我听妹子的!”
朱氏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瓮的,看起来十分伤心的样子。
若不是安若初早就知道她是怎样的心肠,只怕也会被她蒙骗。
几人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王大娘的屋子前。
此刻,大门虽然敞开着,但从中散发出来的却是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安若初意有所指地看了朱氏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便往前走去。
刚踏进去,便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身来,让安若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抬眼望去,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便是王大娘。
安若初心中一痛,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完全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心地善良,笑容可掬的老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王大娘的手,却见她虽然盖着被子,手却是冰冷的。
王大娘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安若初,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
“闺女,你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安若初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连忙擦拭,慌乱间,她碰到了王大娘盖的棉被。
不对劲!
她又摸了一把,眼里浮出一抹寒光,好你个朱氏,居然敢给王大娘盖芦花被!
怪不得,王大娘手如此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