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急匆匆走过来,看到两人谈情说爱,想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阮宜棠立即坐正,又装作自己有事,“我四处逛逛,你们聊。”
卫阳:“那辆车和司机直接落到河里,警局那边传话过来,您和太太这次不是意外,已经查出来真正车主的信息了。”
陆珩礼淡淡看着桌上的清茶,“继续。”
“和您预估的差不多,那辆车是本该报废的,但是却被以二手价的价格出售出去,我们查到当时原车主被明家的人找过。”卫阳推了推眼镜,表情冷酷,“所以是…”
陆珩礼一眼看到她站在卖的旁边,正在等待,“继续收集证据,她该去赎罪了。”
卫阳点点头。
她看着一点点在老板手中膨胀起来,便要了粉红的。
“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旁边响起一个清冷的男声。
她回头一看,来人穿着浅白色的大衣,他的眉目之间总带着一丝忧郁,就像有种遗憾一般。
她微微颔首,“你好。”
“小姐您的好了。”老板出声道。
而付钱却有两个付的男人,他顿时为难起来。
陆珩礼直接将钱放在他手心,目光暗了暗,“我替太太付。”
老板这才收了钱,原来如此。
陆君暮将钱收回钱包,挑挑眉,“大哥,只是我替嫂子付钱而已,你不必如此紧张。”
男人淡淡看他,始终未说话,像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两人准备离开时,陆君暮手心展开是一枚耳坠,“这个应该是嫂子的。”
阮宜棠眉眼微动,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随即点头,难怪那日她发现耳坠不见了。”
她接过来,并真诚说了一句“谢谢。”
陆珩礼看着两人互动,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她微微抬头,眸子涟漪微动,看着对方,“这对耳坠我已经不喜欢了,所以它…”
她直接当着陆君暮的面将它扔进了垃圾箱,又悄悄捏捏他的手心。
“抱歉你哥哥受了一些伤,我们得早些回去。”她拉着陆珩礼直接离开了。
陆君暮在人群中看两个人的背影,他刚要问出的话再也问不出了。
豆包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
那年她十七岁迷路,他送她去车站。
原来她要找的人是大哥。
记忆里十七岁的她一袭薄荷绿裙子,扎着一个高马尾,带着一件琵琶。
他感觉这个姑娘太执着找人了,于是逗她,“你找的人可能一辈子回不来了,你还要等吗?”
小姑娘咬咬唇,眉目微蹙,“他会回来的。”
后来,万千世界已经错过。
他刚才故意挑衅,大哥明显有了占有欲,有了在乎的人和事,所以她应该是幸福的。
她那样冰雪聪明的姑娘在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
明明就差一点点…
电话突然响了,他一看是齐婳就接了,“小暮,小舅舅走了。”
风雪中,他眸子微微勾起,可是一滴泪珠却落在地上。
不是早已注定的结果,他为什么要难过呢?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陆衫宴还没去寺庙之前,总是来家里教他写字,画画,让他坐大马。
那时他很幸福,每次在大哥那里碰了鼻子,他总会说他们是最亲的兄弟,哥哥只是心情不好。
他恍恍惚惚走着,忽然想起那日去见陆衫宴的情景,原来他很像他。
“您来世做个好人就可以,那样我为您而骄傲。”他喃喃自语,“父亲,其实我从来不怨恨你,只是这样对不起大哥。”
“锅锅,哭鼻子。”稚嫩的声音响起,他才发现自己面前有个小人儿。
他摸摸她的小头,看到她手里拿的纸拼命给自己,“我的?”
小家伙点点头,一边拿着巨大的棒棒糖玩。
正在找人的楚子梨看到熟悉的小影子,直接气冲冲走过去,小家伙偷偷走开的,“楚时雾,你皮痒痒了。”
楚时雾小朋友直接抱着他的腿,装作瑟瑟发抖,“锅锅,她打我。”
楚子楚一看到一大一小,语气瞬间变了,刚说找男人,这就出现了。
“跟姑姑回家。”她温柔说着。
楚时雾摇摇头,指指人,又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喜欢锅锅,走了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陆君暮被小家伙逗地直笑,蹲下来直接给了名片,“可以打电话给我。”
小家伙立即松开他的腿直接走到一旁,和他再见。
又将名片塞给姑姑,“姑姑,你要把握机会,我们老师说人要勇敢。”
她无语摇摇头,这小家伙一天天在幼儿园学什么。
“对了,听你妈妈说有人救了你们,雾雾你还记得什么?”
楚时雾则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钱包里面竟然有一张照片。
楚子梨一看到照片明显是十几年前照的,虽然面容稚嫩,但是这地方特色好像是宜城的。
而且这张脸感觉好熟悉,她上次去办公室送文件,好像在书架上见过一张,那是老板与母亲的,照片摆放位置很隐蔽。
老板?偶买噶。
楚时雾小朋友呆呆看她,“我捡的,出来就想找主人,老师说要拾金不昧。”
看来,她错怪老板了,会不会要辞退自己?
不是心苦,而是命苦。
老天爷,让我一夜暴富吧!你答应的话就别下雪了。
可是雪下得更大了,她浑身一颤。
楚时雾默默看着自己一向发癫的小姑姑摇摇头,“姑姑,我要睡觉觉了。”
——
“还没来?”老爷子坐在客厅中间看了一眼门口,向叔摇摇头。
陆家各个旁支纷纷窃窃私语,那位还不来。
陆衫君微微叹口气,他找了人去御雪园问,得到的回答是在养病。
卫阳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先生说他身体不好,所以今日大局就交给老爷子了。”
老爷子点点头,陆衫廷眼神莫变又不敢发作。
如今他手里的公司足以压制他,但好像又点到为止。
“先生说,陆小叔是陆家的人,就进了陆家坟墓,不过宗祠上不了。”卫阳说完,众人默默互相看一眼。
陆衫廷心里疑问大作,而明凝秋站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差点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