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看着那张黑金卡,连连咋舌:“砸钱的手段真是非常眼熟,这个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就不能多我一个吗。”
林曜评价:“挥金如土公子哥,都这样。”
“你怎么知道砸四万的是男的?”贺离抬头,“啊?不会是谢星忱本人吧?”
林曜轻咳了声:“不会吧,谁上网用本名啊。”
霍尔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拍了拍各位的肩膀:“好了,这事情不就愉快解决了么,回去上课,我还有事,就这样。”
“我也要道歉。”林曜看着段铮,突然出声。
谢星忱都帮自己到这个地步,莫名其妙被骂傻逼,回句嘴是分内之事。
霍尔回过头,疑惑看着他:“我不觉得在整件事中,林同学做了什么错误的事。你很好,不需要过度自责。”
“有的。”林曜看向段铮,凑向话筒缓缓出声:“段同学,对不起。”
段铮一脸茫然,顿住脚步:“嗯?”
林曜清冷的脸上露出很淡的微笑,缓缓出声:“我没有以最优雅的姿势踹飞你,抱歉了,下次注意。”
他的脸上少有鲜活的表情,但是此时,瞳孔微亮,嘴唇勾着,定定看向人的时候,有一种玩弄人于股掌之中的妖孽的气息。
段铮一愣,好几秒后,才低低骂了句脏:“操。”
听广播的各位已经快乐疯了,在训练场叽叽喳喳个没完。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毒舌的嘴借我用用。”
“这么一比,前面段铮和李茂违心的道歉好像小丑。”
“刚开学就这么刺激,这学期的瓜有得吃了。”
“笑死,霍院今天大落大起心脏还好吗?要被他们气死了都。”
“气啥啊,这不新的赞助又轻轻松松拿到了,怪不得能当院长,你在一层,他在大气层。”
而办公室外,一行人互相道歉完,谁依然不待见谁,沉默地重新返回训练场。
贺离悄悄朝着林曜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最后的嘲讽,好帅,我喜欢。放心,我会再切一个小号多剪几个抹黑他的视频。”
“算了,适可而止。”林曜低头整理战斗服。
本来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错,只是李茂和段铮在训练场出手,真的过了。
贺离撅嘴:“你要想息事宁人,刚刚为什么出口嘲讽啊。我这不是跟着你的中心思想走么?”
“我那是......”林曜下意识回,“他骂谢星忱傻逼。”
贺离没理清其中的必然联系:“所以?”
林曜也觉得自己跟鬼附身似的,难以置信自己真的会为人出头,皱了皱眉:“没,没有所以,想干就干了。”
谢星忱从后面绕上来,手臂缠绕上他的肩膀:“因为他骂我,所以你帮我出头找回场子,你对我真好,曜曜。”
贺离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曜曜,他怎么敢,他怎么叫的出口,我要吐了!我的耳朵脏了!
“别恶心。”林曜逐渐习惯这个名字,也懒得纠正,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扔下去,淡淡解释说,“只是还你今天帮我的人情。”
谢星忱观察他的表情,耳根在直白的目光注视下越来越红:“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一丁点的情绪?”
林曜抬手,搓了搓滚烫的耳垂,后知后觉有些不自在。
他扭头朝着洗手间的大步走,一如既往的冷淡:“当然,难不成因为我想跟你修复破碎的关系而示好么,你别做梦。”
这话听到耳朵里,莫名其妙的,更像是别扭吐露的真心,反正话反着听,就是最精确的翻译方式。
谢星忱笑意越来越大,愉悦极了:“原来你想和我修复关系,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跟你双向奔赴一起努力的。”
贺离双手抱头,痛苦面具。
别啊,你们修复了关系我这个毒唯可怎么办。
林曜打开洗手间的门,回过头看他:“别抽风。”
谢星忱懒散地整理着战斗服,偏了下头:“那修复关系的第一步,要不要和我一起上个厕所?”
“你是小学生么谢星忱!”林曜忍无可忍,抬脚踹他,“我本来就要去,滚。”
谢星忱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上过,上次我们还……”
然后顺手把门带上了,把电灯泡阻隔在了门外。
贺离抬手捂脸,一边摇头一边朝着训练场的方向撤离:“啊啊啊啊啊啊走了,受不了,真是看不得一点。”
而身后,从洗手间出来的李茂,面色沉沉,偏过头跟段铮说着什么。
后者神色先是愣了一瞬,犹豫了好几秒后,才微微点了下头:“就这么办。”
李茂悠悠道:“不说身败名裂,比你那视频丢脸,那是一定的了。”
段铮双手插兜,经过洗手间的门,淡淡一瞥:“里面没别人吧?别留下痕迹,不然彻底玩完。”
“没,我刚从里面出来,空的。”李茂轻嗤,“今天这事儿,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翻篇。”
而洗手间内,尴尬的气氛蔓延。
林曜是真没有跟别人一起上厕所的经验,总感觉那人往旁边一站,整个空气都像是被抽了真空似的,稀薄得厉害。
他就不该多那句嘴。
沾上这家伙就一堆麻烦事,林曜脑子乱糟糟的想。
“我的裸照删了吗?”谢星忱低头,拉开拉链,语气稀松平常。
这话一出,跟此情此景重叠,手一抖,林曜差点没尿裤子上,愤愤不平道:“你能不能闭嘴。”
“聊会儿天也不行?上次我说了,我要时常检查的,要是删了,现在正好重拍。”谢星忱说。
林曜要疯了,转过头瞪他:“能不能别脱了一半裤子说这个!”
“嗯?你很介意吗?青春期的时候很多男生都会互相比较。”谢星忱姿态从容,往旁边一扫,笑了笑,“挺不错的,不要自卑。”
“…………”
林曜脸颊飞速涨红,把头别到另一边,不再看他:“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马桶里。”
谁Ao一起上厕所还聊这种话题,骚东西。
这句狠话放完,谢星忱就真的没再出声,越是安静,就越是尴尬。
林曜慢吞吞解决问题,然后低头过去洗完手,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谢星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愣着干嘛,出去啊?”
谢星忱比划了个闭麦的动作,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林曜:“........”
看懂了,刚刚那句威胁,再说话就扔马桶里。
平时没见他这么听话,就是欠的。
林曜也懒得问,伸手去压洗手间的门把手。
咔哒一声,压不动,锁了。
尝试转动了好几次,除了机械的声响,压根打不开。
林曜抬脚轻踹了他一下:“怎么回事?说话。”
“有人干了坏事。”谢星忱三言两语解释清状况,“训练时不让带手机,叫不来救援。”
林曜也聪明,瞬间就反应过来,背靠门边松了力道:“段铮他们?”
如果是人为,那一时半会是真的出不去了。
有点闷,他抬手烦躁扯开战斗服的领口,纽扣解开了三颗。
自从临时标记以后,总感觉身体不太对劲,控制不住就想往对方身上贴过去。
谢星忱嗯了声,手臂撑着门,目光划过他露出的大片裸露的皮肤。
白晃晃的一片,如上等的玉。
昨晚压下的欲念层层叠叠翻涌上来。
他低下头,那么高的个子委屈着弓着身,脑袋抵在林曜的肩头,像只需要抚慰的大型犬。
“又抽什么风?”
“刚打架太猛了,头突然有点晕。”
林曜:“………”
双手垂在两侧,到底忍住了没有把人推开。
然后感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侧,有什么擦过耳垂,很烫。
话几乎是被谢星忱咬着耳朵说出来的。
“锁坏了,我们俩要在这关上一整天了,好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