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体积可观,”阎埠贵赞同地点点头,“院子里能聚的人都来啦,连后院都拥挤无比。”
这座拥有三个院子的府邸虽广,但前院与侧室相接,不适合大规模活动。而中院与后院空地较多,中院由于走廊连接更加空旷,通常会选择在那里举办全员大会。
陈天川听了阎埠贵的回答,嘴角上扬。“三大爷,我与你谈及的事情,就与此电视机脱不开干系。”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如果我将电视机拿出来,租赁给院中的户主们,按月收取少量费用,您觉得他们会有接受意愿吗?”
“当然愿意!”阎埠贵几乎毫不迟疑,瞬间心算:一个月一块到两块钱的租金平均下来,一天才一分左右,现在电影票价格已经三毛、五毛!
然而,阎埠贵旋即提出顾虑:“可是,这电视机毕竟是你们家的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天川笑了起来,耐心地解释:“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初衷。我工作繁忙,无法兼顾家庭琐事,尤其是家中的管理。而慧真同样分身乏术。我们想请你负责,我会提供电视机,盈利的话按照三七比例分成。”
闻言,阎埠贵眉宇间显露出疑惑。“只是三成?”他说。
对阎埠贵的表现,陈天川保持着坚定。“对,阎大爷,三成已是优厚报酬了。如果这不适应你,我可以找别人。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赢利策略。”
看着阎埠贵丰富的表情变换,他心中的权衡斗争明显可见,但他很快作出决断:“好吧,既然三成分利,我答应。不过你所说的附加盈利途径又是什么?”
在陈天川的解释下,他说道:“您想想,当大伙看电视时,总得有点什么伴口的小零食吧,比如说瓜子、花生。那时候,您不仅可以收到租金,还能顺便卖上一些零食。一把瓜子、花生只要两三分钱就能卖出,肯定不少人会买的。长此以往,这也是相当可观的额外收入啊……”
听到这里,阎埠贵眼睛闪烁着兴奋,认为这个提议非常好。
陈天川笑着婉拒参与卖瓜子花生的事情。一方面,他认为这样的小利微不足道;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承担卖完后清扫垃圾的麻烦。于是,他把这一摊生意留给了阎埠贵处理。
接下来,二人深入讨论电视机租赁的细节流程。
仔细商谈之后,陈天川与阎埠贵最终敲定了电视机的使用安排:每天从傍晚六点至九点电视开始播出,这正是大部分电视节目的黄金播放时段,而中院作为播放地点,空间开阔可以容纳更多的人,以此提升收入。
阎埠贵的责任包括每日搬电视至中院、维持秩序以及清理放映结束后的卫生。他们慎重考虑后决定,租金设定为每天一毛钱。考虑到胡同里有一百多人,哪怕只有半数愿意支付费用,一天也能达到近六毛的收入,每月至少有一十五多元。再加上瓜子花生等小吃带来的利润,这笔意外收入对于阎埠贵而言,甚至超过了他原本的薪资,他开心到合不拢嘴。
虽然陈天川对此收入并未十分看中,但他认为让胡同居民逐渐养成看电视付费的意识很重要。将来若需要撤回电视机,这样便不会引起过多不满。整个租赁事宜,阎埠贵主导进行,陈天川保持低调态度,万一有住户有所抱怨,大部分责备声也会落到他身上。而阎埠贵这种唯独珍视财富的人,名誉对他们来说并不太重要。
解决好电视机租赁事宜后,陈天川走向前门街。一看到丈夫回来,陈雪茹满面笑容。
因为有一个既医术高超又武功出众的丈夫陈天川,在徐慧真和陈雪茹这般年过三十的人,通过丈夫精心配置的药膳及各种补药的调养,依然肌肤娇嫩、洁白无瑕如青春少女,没有一丝皱纹。
尽管两人结婚多年,每次相见依然情感浓烈。相互亲密一番后,陈雪茹从容地换上旗袍,配上全新装扮,再次展露出她曼妙的魅力身影。
陈雪茹对陈天川说:“天川,听说前些天,片儿爷打算去东北投靠他姐姐,并打算在那里开始新的事业,他想要卖出他们的老宅。不过,他的定价挺高的,足有十万块。咱们这里能找到这么多现金买下的人并不多。”
闻言,陈天川点头微示意意。先前,他就拜托徐慧真和陈雪茹留意是否有四合院出售,特别是位置优良的那种。此时听见片儿爷的老宅计划出售,他瞬间想到剧情中的某个三进院落正是自己关注的对象。
当然,现今他和徐慧真已是夫妻关系,无论是谁拥有房子并无差异。但鉴于他对片儿爷的情感,陈天川认为有可能用半价来购买那套四合院。
陈天川点头应允,“我们必须趁着知道详情的人还少,尽快和片儿爷谈妥买下这栋四合院,否则夜长梦多。”陈雪茹对这一提议全无异议,因为她和陈天川的财力足够购买这座院落。
二人很快到了片儿爷的院子里。这原是片儿爷的家族祖屋,但由于家境衰落,除了中院部分常被照料,其他的房间显然已久未居住,略显荒寂。
在过去,拥有这样的大型院落通常要养活七八名仆人进行日常清扫,再加上园艺师、厨师、保姆等等,内外需多人照拂。故一般情况下,尽管能住在这样大宅中,大多数人也无法承受这种开支和奢华的生活。
原本,片儿爷的职业是放映西洋镜,可随着时代变迁,这项营生被淘汰,若不是陈天川提议并让他成为酒馆的负责人,恐怕片儿爷如今只剩坐吃山空,只能变卖先人的遗珍度日。
总体来说,此刻片儿爷心中对祖宗传承之珍难以忍下冷落。他盘算着要寻找机会,再次彰显自身的价值和重要性。
然而世间俗谚有云,
豪富家庭孩子的浪荡也许可怕,但他们想要突破平凡的决心更为让人忧虑。于陈天川眼中,
片儿爷想步入商业界的决心尚嫌稚嫩,可能只能倚靠一些权宜之计,
比如从东北采购货物,到四九城内出售。当然,深知人与人之间关系不宜深问详情,他也不会刻意告诉片儿爷这一想法。
“片儿爷,打扰一下。”陈天川开门见山提问:“我听说您有意出让这份传世房产?”
“没错。”片儿爷坦诚,“我刚接到远方堂妹来自东北的消息。她在那边生活艰难,希望我给予援助。”
“陈爷,您清楚的,”他接着补充说,“我没有子孙,只有这位堂妹是我的血脉。我无法坐视不管。”
然而,“手头紧张,只好选择出售祖宅来筹款。”这是他不得已之举,虽心中有愧却难以明言。因为,卖掉祖屋终究不是好听的说法,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必要的。
陈天川善解人意地表示:“确实如此,房产终归是物,人的生活品质和健康才是关键。只要有您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又观察着片儿爷,“从您的面相来看,定有出类拔萃的潜质,东北一行必定再铸辉煌!”
“说得好。”片儿爷感激道,“陈爷,您的祝福我会记住的。但与您这般商界大亨相比,我的小买卖怎能比呢,顶多是赚取生活的点滴。”
在一番生意场上的问候交流后,话题转回了房屋的价格谈判。但此时尚由陈雪茹开口插话:“片儿爷,您院子的确优秀,空间宽广。不过十万的价格是不是稍微高了?”
“坦白讲,”她直言不讳,“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人没有那么多闲散资金。即使有钱,他们或许也没有勇气轻率买下您的院子。”
提议:“这样如何,可以考虑降一点价格吗?”于是片儿爷稍作让步,提出一个提议:“八万怎样?”
听罢此言,片儿爷稍稍降低要价,他心中明白陈雪茹的建议有理。毕竟做生意,往往由开价较高然后逐步谈妥。特别是在这笔大的交易上。
只有对市场毫不知情的新手才会立即豪掷十万购置这院落。“这价钱依然偏高,我认为三万更划算。”
“多少钱?”
“你这是要我的命哪,雪茹!”片爷闻言,
脑袋摇晃如拨浪鼓。“不妥啊不妥,”
“三万块绝无可能成交。”边说,他望向陈天川后决然说道。“这样吧,”
“陈爷体谅,就五万如何?这是不能再降的价格。”他说完便坚定起来。“再少就不卖了!”
“换成他人问价,起码六万。”“这就是我定的最终价位,”
陈天川心中明白,他已然触碰到片爷心理的底线。商场交易讲求和气生财,维系关系至关重要。
而且显然,这次片爷北上的经历令他找到了财富之道,此后竟成为闻名一时的倒爷角色。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出路,陈天川深有体会。“陈爷真是痛快人!”
听见陈天川肯定的话语,片爷朝他拱手表示感谢。没想过自己的庭院能如此顺利售出。在七十年代而言,五万并非小额,放到当下,更是高达数百万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