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气氛凝固许久,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人先发话,屋内更是一片寂静,唯独陈言泽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后,淮之叹了口气:“罢了,我们走吧!从此我再没有陈言泽这个徒弟!”
他知道他与陈言泽之间的缘分尽了,既然他们注定要兵戎相见倒不如早日断绝干净,也省得互相折磨,其实他很不舍得。
但是,即使舍不得,淮之也必须这么做。
白洛景听了他的话,整颗心都揪紧了。
祁潋也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陈师弟是魔尊,是魔,是仙……
算了,他决定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对陈言泽好就行了嘛~
“洛景,你也跟我们回去吧。”淮之深深地看着白洛景,“你若不愿,我们不强迫你。”
白洛景怔怔地看着他。
淮之转过身,背对着他,没再说话。
尹子墨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想要小言泽能出来
跟他说一句道别的话,哪怕只是道一声歉也好。
但是屋内依旧悄无声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尹子墨的神情渐渐黯淡下去。
他知道他这次是做了一回恶人,可他别无选择。
陈言泽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无比失落,心中五味杂陈,难受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打开门,淮之他们根本没有走远。
淮之看着他,目光平静,毫无波澜。
尹子墨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白洛景站在门口,神色恍惚。
祁潋犹豫一瞬,最终还是迈步朝他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潋用目光示意他不要害怕,并且温柔地说道:“小言泽乖,师兄不怪你。”
陈言泽眼圈一红,哽咽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
“没关系,”祁潋摸摸他的脑袋,“我都知道的。”
陈言泽:“……”
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体谅!谢谢你的傻逼!谢谢你的蠢猪!
祁潋却笑眯眯地看着他,露出八颗漂亮的牙齿,显得特别阳光灿烂。
淮之看向陈言泽,神情肃穆,缓慢道:“我从来没想过你就是魔尊!今天我才知道,你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陈言泽咬唇不吭声。
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现在的处境太尴尬了。
陈言泽垂眸想了半晌,忽然开口道:“我、我……我……”
他支吾半晌,始终说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祁潋替他补充道:“仙尊,陈师弟大概是太紧张了,毕竟挺突然的嘛,换谁都得慌乱一阵,我猜他肯定是想跟您坦诚的,奈何一时半会儿找不准措辞。”
陈言泽:“……”
大哥,你是不是傻?还帮我解释?你是不是选错队了?
祁潋冲他眨眨眼睛,又朝淮之露出一抹温和友善的微笑。
陈言泽:“……”
这是要干啥?
“仙尊,我知道你对陈师弟现在有很多疑惑,不急。”祁潋道,“反正您老人家都活了这么长岁数,不差这几天。”
淮之:“……”
这臭小子,说话越来越欠揍了!
“你…………”陈言泽艰难地指着他俩,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傻孩子!你杀人诛心啊!
!!!!!
“陈师弟放宽心,”祁潋安抚他,“不管您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您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陈师弟。”
淮之:“…………”
呵呵,傻逼250.。
祁潋一副真挚热切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一副想跟他拉近关系的模样。
这操作,属实也罢白洛景与尹子墨惊呆了,两人皆是目瞪狗呆。
淮之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想掐死他的冲动。
祁潋还不忘朝陈言泽投去表扬的目光:言泽,我是不是棒棒哒?
陈言泽看着祁潋,喉咙滚了又滚,最后终于挤出一句:“嗯,嗯,谢、谢……”
祁潋一手搭在陈言泽肩上,另一手握住他的右手,语重心长地劝道:“不要勉强自己,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叫师兄也行。”
陈言泽:“……”
这样的关系他宁愿不要!
陈言泽想甩脱祁潋的爪子,结果没甩动,他抬头一看,祁潋正盯着他,眼里写满了担忧和期待。
陈师弟!你不能抛弃我呀!!!
你抛弃我就等同于抛弃所有人啊!你忍心让所有爱护你、信任你、保护你的人痛苦吗?
你不能这样自私自利啊!
陈言泽:“……”
你特么给我滚蛋!!sb!
陈言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爆炸了。
这祁潋是傻逼玩意!
他用力抽了抽手臂,结果被祁潋抓得更牢固了。
“陈师弟,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是我陈师弟。”祁潋一脸真挚,“永远都不会变。”
淮之:“……”
尹子墨:“……”
白洛景:“…………”
陈言泽简直快疯了。
“祁潋,你知道你是这干什么吗?”淮之忍不住插话,“我们现在正在谈论很严肃的问题!你能稍微专注一点吗???”
祁潋委屈巴巴道:“我一直很专注啊。”
淮之:“…………”
他深呼吸,继续道:“你先把手拿开。”
“哦。”祁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却仍然挡在陈言泽身前,“陈师弟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仙尊不应该为此责怪他。”
陈言泽:“……”
这人怎么这么傻?
“陈言泽,今日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从此以后,再无瓜葛。”淮之沉默许久,冷冷地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
陈言泽怔住:“仙尊,你……”
“我不想听你狡辩,”淮之冷声道,“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旧情!”
“师尊!”白洛景想开口,但淮之转头就瞪了他一眼,顿时噤若寒蝉。
祁潋叹息一声:“陈师弟,你不必为难,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陈言泽:“…………”
谢谢你相信啊qaq,傻孩子。
“仙尊,你不该对陈师弟这么凶。”祁潋低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