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屋里,头灯只有一个灯光,打下一圈明亮之地。
像条狗一样求饶的樊诩眼中布满了恐惧,双腿发抖。
因为莫大的恐惧,裤腿湿濡一大块,散发丝丝缕缕的骚味。
司命捂着口鼻,满脸都是嫌弃。
非常现实的人哪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怪的存在?
不过有时候,老天爷或许会挑中一个幸运儿。
给予那人不可思议的一面。
或痛苦,或恐惧,或惊喜,或幸福。
显然,由着目前的情况来看。
樊诩是老天爷挑中的幸运儿,但老天爷却要惩罚他。
惩罚他的野心,惩罚他的虚荣,惩罚他犯下的恶行。
有时候,真正看见比起坚定的想法,又是另一个层次了。
他信了,他惧了,他跌倒了,他想要逃脱大蛇的虎口。
如果他提前预知到这座荒凉的山上有大蛇。
他绝对不会来这里。
他要送命了吗,要死了吗。
不甘心!
他不甘心!
才不要死!
为什么啊?
我!樊诩!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是!没错,他玩过很多人,没心没肺了半辈子!
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如今嘴馋到亲哥哥身上!那又如何!
仅凭什么一条蛇就要断了他爽滋滋的余生?!
玩怎么了?!他就是要玩!后半辈子也要玩!
他的哥哥那么漂亮,就该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当个金丝雀吧!永远,永远做我的金丝雀!成为我的情人!
可是,他现在要死了。
没错,他得求饶!
蛇大仙再怎么神通广大,能听见他的心声吗!不能!
但心底的恐惧也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怕自己会死在荒山野岭。
或,或许会被蛇大仙一口吞了,连遗体都没有!
不行,他得求饶。
“蛇大仙!我求求您不要吃我!我上有老,还没娶媳妇呢!不能断送在这里啊!”
是个懂得讨好的,笑着仰视小白,泪没出息哗哗流。
下面也是不断。
“我求您,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只求您放我一条小命……“
“您要是放了我,我这一生都供奉您,您喊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蛇大仙,我这人说话一向诚实有信,绝对不欺骗您。”
【呵呵,哄谁呢,你骗过的少年少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我还没有活够呢蛇大仙。”
见小白只是盯着他没有其他动作。
他心里起了一丝小雀跃,或许蛇大仙喜欢听好听的。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要他说什么都可以。
“蛇大仙,您长得这么英俊,一定很厉害,是这样,床上的是我的人,您大发慈悲也把他放了好不好。”
樊瑜要是死了,我搞谁去?
还没尝过他的滋味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樊诩厚脸皮狗腿子将小白夸了遍儿。
绞尽脑汁,来来回回的夸,就为了保命。
【真是聒噪!吵死喵喵了!】
小白接受到司命的不耐和埋怨,眸子闪了闪。
缓缓垂下大蛇头,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张开嘴巴,露出獠牙。
“蛇大仙……”
此时此刻的樊诩已经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他看见蛇大仙朝自己张开了嘴巴,俨然是要吃自己!
讨好根本没用!
身体越发抖动,恐惧布满了所有神经细胞。
怕的语不成句,瞳孔倒映越来越大的蛇口。
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将人吓了个体无完肤。
最后,樊诩因为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小白蹙眉,心里骂了一句胆小鬼,随后在樊诩身上掏啊掏。
掏出一把钥匙甩给司命。
不枉费司命最近的教导。
小白开了灵智,还知道开锁需要钥匙。
或许过段时间,两人就可以说话了。
想想就开心,司命拿着钥匙打开锁住樊瑜的四条锁链。
这么一会儿功夫,催情药已经发挥到极致。
皮肤发红,樊瑜爬起来,跌跌宕宕摸索着离开这里。
摸到门锁,用力打开大门。
一股强烈的冷意袭来,这完全不能消解樊瑜体内的燥意。
没有办法,樊瑜只能脱掉羽绒服丢在地上,录音器放进裤兜里,顶着风雪跑进树林。
与樊诩待在一处。
他无比恶心。
好在褪去了羽绒服,刺骨寒风侵袭他的皮肤,拉回了游走在崩溃边缘的些许理智。
这里是一座荒山,夜里格外寒冷,樊瑜没有手机。
只能借月光看路下山。
药效加身,特别难受。
夜里又看不大清楚,中途摔了好几跤。
浑身都是淤青。
正好与火急火燎上山的一群人错过了。
左羡开头做先锋,在山顶上找到一座小厂屋。
二话不说,抬腿踹门进去,来不及惊讶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一秒时间,左羡已经将屋内灯光所照之处瞧了个遍。
尤其是看到床上四根带血的铁链,心情降到谷底。
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停了。
他难以想象。
他的宝贝经历了什么。
找到晕死在角落的樊诩,左羡提起拳头,大步过去。
拎起他的领子,宛如石头般坚硬的拳头砸樊诩脸上。
生生将后者的牙齿打出来一颗,在地上滚了几圈,侃侃停下。
是晕死,并非不会醒来,痛觉系统感受到剧烈疼痛,唤醒了人。
还没等樊诩反应过来,黑漆漆的拳头又是一拳拳落下。
砰砰砰的,比刚刚踹门的声音还厉害。
听得时豹及带来的人心惊胆颤。
左羡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感知不了外界的一切。
脑海里只剩下揍死这个人的想法。
先是被蛇大仙威胁,后是被人往死里揍。
樊诩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要被这样对待。
欣喜蛇大仙离开不了半点,他看见了比野兽还恐怖的左羡。
那眼神冰冷骇人,宛如地狱阎罗来索命。
又将樊诩心底的恐惧挑了起来。
“左羡!你敢这样对待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主播!与我作对,你就不怕被我报复吗?!”
想要对方住手,樊诩只能这样威胁。
可惜,左羡没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这让樊诩觉得挫败又气恼。
左羡就是个疯子!
“左羡!你踏马的住手!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