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幡然醒悟。
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定然没错,沈家二公子自小便跟在沈松的身后,肯定能独当一面。
皇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立即传令将沈即舟传入宫。
但对于沈即舟,有些顽固的文官觉得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能够率领十五万兵马前往南蛮?
南蛮的兵马只多不会少,但我军十五万未免也太多了,万一折在了里边,损失的不只是那十五万兵马。
即便如此,沈即舟还是被请进宫,且奉旨率兵前往南蛮,要求只许胜不许败。
这个要求并不是很高,但听见只能率领六万兵马前往南蛮时,殿内的百官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的这位圣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清楚得很。
他这是不仅打压沈家势力,挫挫他们的锐气,更是让沈家明白,这天下,是他的。
武官们又是着急又是担忧的。
沈即舟只是跟在沈松的身后,并不代表他有这个能力。
原以为沈即舟会说些什么,但他同意了。
沈松得知此事后执意要跟着他上战场,就算砍不了对方的脑袋,也能在后营作战指挥。
沈即舟应承下来。
明日要启程,沈松提前歇息,却忽略了沈即舟的性子。
靖熙二十一年,立夏。
年仅十八岁的沈即舟带领六万兵马前往南蛮。
沈松第二日起身,看着人去楼空的军营气到差点吐血。
连道了几声逆子。
沈松觉得这事很不妥,并决定进宫与圣上请求增加兵马。
南蛮兵马他们尚且不知,只多不会少。六万兵马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并不是他不相信沈即舟,而是他并未有经验指挥作战,万一年轻气盛,落入敌军的圈套。
沈松在宫外双膝跪地,顶着烈阳,请求皇上开恩,让他率领三万兵马紧跟其后前往南蛮。
却被告知圣上近来体乏,一律不管朝中的事情。
是以,这是要拒绝了他的请求。
但沈松却执着的跪在宫门,脊背挺得很直,那是身为将门的傲骨,但却背负着六万兵马的重任。
百官闻言,只是暗暗惋惜摇头。
皇上此举,实在是不妥。
要是失去了沈家这把刀,敌国侵犯之时,便是大魏的末日。
沈松汗流浃背,却依旧眼神坚定的跪在那,不曾挪动半分。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窗帘被撩开,温召浦看了一眼。
他很意外,没想到沈松却跪到了现在。
宫中不得马车入内,温召浦从马车上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沈将军此举,只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
他们之间并不熟,但两人确是朝廷中的重臣,只听闻过对方的事迹,真正接触的,寥寥无几。
圣上已然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后悔。
沈松没回话,直挺挺跪着。
温召浦摇头,入了宫。
宫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那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句话:
“温相,皇上对您颇为看重,您的话他会考虑一二。”
他的意思,温召浦算是听明白了。
等温召浦再次出来时,只留下一句:“且等着吧。”
语气带着七分的惋惜,但他眼中的狡黠却出卖了他。沈松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是起作用了。
温召浦离开后,一炷香的时间,皇帝身边的管事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他的面前,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率领三万兵马前往南蛮支援。
沈松接旨后,却也因为体力不支,晕在了宫外。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余,此时南蛮已发起了战争。
沈松只恨自己偏偏在这时候晕了过去,没人带兵,沈澜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沈松,没人能够调动兵马。
来不及歇息,他赶忙带着兵前往南蛮,路上却又因为身上的伤口慢了不少。
等他到达南蛮时,战争已停止,现场到处都是尸首,最终攻破南蛮三座城池,以沈即舟单枪匹马拿下南蛮首领的项上人头为胜。
沈松看着戎装英武,腰佩长剑,骑在白色战马上的身影,热泪盈眶。
连攻三座城池,面对对方十万兵马,沈即舟以损失一半的兵马拿下敌军首领的人头,仅仅是靠这六万的兵马。
饶是沈松,都会慎重决策,但仅仅是两个多月,沈即舟却能做到了这逆天的一战。
此战胜利传到京城,传入崇康帝的耳中,文官们个个诧异不止,纷纷夸赞不止。
这沈家二公子,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回京后,沈即舟格外受到青睐,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却一直不给封号。
沈即舟没有任何的怨言。
后来边关战乱不止,沈松无法带兵打仗,这一事便落在了沈即舟的身上。
沈松被封为冠英将军,镇守北边一带; 南边的则是宣威将军,此次他镇守边关,无暇管北边战争。
而一些中郎将远赴千里,赶不过来,也不能离开。
再加上沈即舟攻破南蛮一事传为佳话,很多人都相信沈即舟的实力。
一来二去,不断地收复失地,镇守北疆,战功赫赫,崇康帝再不封号便是看不起沈家。
靖熙二十三年,在沈即舟弱冠之年,被封为宁朔将军,还赏了一座府邸。
封号那年,宁朔将军成立北境军,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将士兵们训成精英,。场上厮杀,更是英勇无畏。
只为护下身后的大好山河、家中亲眷。
靖熙二十六年,沈即舟大败汴州,擒拿敌国太子,拿下对方的人头是他的作风。
此事过去,但当年,沈松也确确实实欠温召浦一个人情。
当时的温召浦的确有能力说话,但为沈松说话,如有不慎定然会触碰到崇康帝的逆鳞。
位高权重的文臣和手握兵权、屡次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如若交往密切,定然会引起圣上的疑虑。
但温召浦还是这么做了。
那三万兵马和余下的三万,一同成为北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