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从老宅回来后,温惊竹就觉得沈即舟特别的奇怪。
尤其是看他的眼神。
温惊竹又不能直白的上去问,只能让自己忽略掉这种感觉。
沈即舟很忙,温惊竹平时又是在学府,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因为出现了上次的事情,温惊竹害怕沈即舟起疑,于是就没有去过梨园了。
姚怀子也没有来找过他。
“上次我跟我爸去逛一趟梨园。因为生意上的缘故,还特地要求梨园的头牌上台,以为会拒绝,谁知道当家人直接同意了。”王麻说着,语气上还有些惋惜,“要是我知道还有这种好事就应该喊上你。”
正在翻书的温惊竹闻言并没有多余的心情起伏,但王麻惦记着他很让他觉得暖心。
起初,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直到回神,他动作微微停顿,侧目看向王麻,“梨园的头牌?你确定吗?”
王麻点点头,“确定,看了这么多回怎么可能会忘记?”
温惊竹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书间,没吭声。
王麻以为他在生气,赶紧过来哄他,“别生气啦,那会儿我也不知道我爸会请得到。”
温惊竹笑了笑,“我没生气,再者,你们家里事,我去了不合适。”
王麻见他真的没有介意这件事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真的没见过温惊竹喜欢一件事。
他还想再说什么,兰无晏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兰无晏看着他们问。
王麻:“没什么,不过是没请得到温大美人有些可惜。”
王麻一直觉得温惊竹的长相很是吸引人,不像女子一般柔美,而是光风霁月,面如冠玉。
兰无晏目光落在温惊竹的身上,笑着说:“确实,说好要邀请你看场戏曲,却没找到机会。”
温惊竹声线淡淡:“准备要考试了。”
学府考试的事情从来都是不确定,要是课程多的话可以有几场。
兰无晏被拒绝并没有任何的异样,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减,他像是不介意温惊竹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的态度。
他们身为室友,一个星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说上几句话,但温惊竹对兰无晏的态度是肉眼可见冷淡,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就连王麻这种傻愣愣的都能感觉到奇怪。
温惊竹不想理兰无晏是有原因的,他不喜欢他,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不喜欢,让人很排斥,第一印象就不喜欢。
而且,他还知道了,兰无晏的父亲也是北洲的一个处长,话语权很高。这其中的纠葛他还没有弄清楚,并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与他亲近交朋友。
这天,温惊竹回到沈公馆之后便没有再出门。
沈公馆的院子很大,而后院有座凉亭,温惊竹一在房间里看书累了就会换一个地方继续看。
秋季使得树叶泛黄,一阵风吹过开始沙沙落下。而在凉亭旁边就有一棵杏树。
随着风的吹动,树枝摇曳,泛黄的银杏叶落了下来,铺了个满地,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岁月静好,一时分不清是景入了诗篇,还是诗词活化了景色。
飞星手中端着刚温好的水壶和糕点,迈进凉亭的那一刻,眼前才让人感受到了真实。
“少爷,晚间风就该大了,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飞星道。
温惊竹轻轻地翻了一页纸,耳边忧心的话语仿佛听了千万遍。
“看完这部分我就回去。”
飞星无奈极了。
“少爷,其实您也不用这么努力的看的。”
“嗯?”温惊竹似是不经意挑起的尾音。
飞星如实说道:“您不是一直都会嘛......”
“飞星!”温惊竹骤然抬眼,轻声的喝了一声,“不要乱说。”
飞星吓得赶紧捂住嘴巴,无辜的眨巴了下眼。
见温惊竹又重新投入进书里,飞星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才说:“少爷,您让我办的那件事已经妥了。”
“如何?”
飞星凑近温惊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温惊竹温润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飞星不确定问:“我们确定要这样吗?”
温惊竹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轻捏起页角,翻了过去,半晌才轻声道:“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
陈处长被捅了一刀,距离心脏不远,却很奇迹的活了下来,此时应脱离了危险。
醒来时得知并没有找到凶手,气得差点背过气又晕过去。
“一群废物!”
陈处长怒骂一声,伴随着刺耳的破碎声。
“处长,沈总长出面了还是没能发现,可想而知这凶手一定深藏功底,不然怎么可能轻易的逃走?”
陈处长却嗤笑一声,“谁知道是有功底还是被放走?”
下属立即明白了陈处长的意思,瞳孔一缩,连忙道:“总不能是沈......”
“废物!我什么时候说了?你想死别拉上我!”陈处长咬牙再次怒骂一声,“除了他,难道就不能是别人?”
沈即舟的性子他最清楚了,这个人虽然不好惹,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动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雷吉了。
陆雷吉想要坐上处长的位置可是人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他可能就是这个东风!
沈即舟自然不会要一个废人上位,他近几年的风评并不是很好,只要他出现错误,沈即舟就会依照规则办事踢了他,抬陆雷吉。
陆雷吉的宴会上恰好又有戏子勾.引他,不管那戏子有没有刺杀他成功,都会对他造成影响。
而陆雷吉居然还借着梨园成功脱身,那他这一刀岂不是白白被捅了?
陈处长越想越生气,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和陆雷吉势不两立!
不是想让他死吗?这下该到他了!
*
梨园,后院。
姚怀子手中端着一碗药,推开一扇门便走了进去。
“感觉怎么样了?”
他说着放下手中的药碗,赶紧上前扶住站起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林桃。
他脸色有些苍白,穿着单薄的长衫,正扶着桌子边缘行走。
“还不错,起码能站起来了。”
姚怀子松了口气,“不着急。”
“不,我得赶快好起来,不然会引起很多的麻烦。”林桃道。
“外边还有我,你安心养病。”姚怀子说着,扶他坐下让他喝药。
“哥,可是我们......”
“林桃!”
林桃还想说什么,瞬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带着隐忍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