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轻轻摇了摇头,对宿罗赤的言语表示不信任,宿罗赤又怎知“崇祚”不会伤害他,就算他和“崇祚”换命,都不敢保证“崇祚”不会伤害他。
宿罗赤看着荼蘼的动作,嘴角轻轻一勾,与荼蘼相处了这么久,他最了解荼蘼一点儿的就是荼蘼那如白痴一般的情感问题。荼蘼当然不知道“崇祚”为何不会伤害他,因为荼蘼根本就看不懂“崇祚”看向他的眼神。
哼,他也不会让荼蘼知晓这些事情,只是再一次开口:“你不用担心,我会保证杉木不会伤害你的,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荼蘼没有回应宿罗赤,只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荼蘼站起身来,走到崇祚身旁。此时,崇祚身边是没有座位的,一左一右坐着“崇祚”和邬米囊,他嘴角上扬,嵌进邬米囊和崇祚中间,不要脸地将邬米囊挤了出去。
邬米囊朝一方窜了几步,稳住了身子,转身半拉着眼皮,死盯着荼蘼,这条死蛇!
崇祚脑袋微侧,看了邬米囊一眼,笑了笑,略带一点儿歉意,应是替荼蘼道歉。
荼蘼没有理会身后的邬米囊,坐下身来,拉着身下的凳子朝崇祚的方向靠近,待身下的凳子和崇祚身下的凳子相撞,他方才停了下来,整个人的身子都懒懒地靠着崇祚,学着昨夜宿罗赤的姿态,夹着声音,“大师~”
仅一瞬间,邬米囊打了一个寒颤,“崇祚”也偏开头看向他处。宿罗赤坐在荼蘼神识内,盯着荼蘼的动作,眉头皱了又松,明明做的是一副勾引人的模样,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儿,随后他将视线落在荼蘼脸上,看着荼蘼正直清白的目光,烦躁地“啧”了一声。
谁勾引人,那眼神跟要去除魔一样啊?!
荼蘼行不行啊?!不行,他就直接代替荼蘼勾引僧人。
只有崇祚一人僵着身子,没有推开荼蘼,他知道身旁的人是荼蘼,不是昨夜那个陌生的荼蘼,眼睫乱颤,言语有些乱,“怎..........怎么了?”
荼蘼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崇祚胳膊上,然后缓缓下移,探近崇祚衣袖内,伸进去的前一秒,苍白的手指将崇祚的手掌带了进去,随后,脑袋靠近崇祚,眼眸近看崇祚的眼睛,昏暗、狭小的衣袖内,他的手指在轻轻地滑动。
原本僵硬着身子的崇祚,伴随着荼蘼手指的滑动,耳间的翘红消失,目光清冷、认真温柔地看着荼蘼,眉头微微一挑。
荼蘼嘴角翘了翘,上挑眉毛。当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指尖轻松,从崇祚的后腰处晃晃上移,划过背脊、肩膀,最后轻轻地搭在崇祚的胸前,停顿了一会儿,问道:“大师,你当明白我的心意的~”
崇祚垂眸看着靠近他胸膛的荼蘼,目光温柔,似带着些许包容,他抬起左手,指尖撩了撩垂在荼蘼脸前的卷发,“小妖,我晓得。”
邬米囊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手指放在嘴里轻咬着,心中不大舒服,略微有些烦躁,崇祚这么快就被死蛇给钓到了,没用的崇祚,还清心寡欲的僧人,装货。
“崇祚”看着这一幕,面具之下的神色无人看见,只是眼眸下垂,错开了视线。
神识内的宿罗赤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很好。”
荼蘼勾引崇祚,比他自己勾引要容易得多。
他嘴角噙着笑,手指捻着墨发稍,他早就知道崇祚对荼蘼是不一样的。旁人说什么,崇祚还要思考、斟酌一会儿,而荼蘼说什么,崇祚就信,真是...........啧...........而且,崇祚还时不时问一下荼蘼的想法,时时刻刻照顾荼蘼的情绪。
见崇祚知晓,荼蘼将伸进崇祚衣袖内的手收了回来,放在崇祚胸前的手缓缓下移,身子依旧靠着崇祚,双手抱着崇祚的胳膊,乖巧地笑了笑。
“兹拉”
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就见“崇祚”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让屋内陷入了昏暗之中,背对着阳光的黑色眼球盯着荼蘼,开口却是在对崇祚说话,“大师,我们应该赶路了。”
荼蘼看了“崇祚”一眼,不知为何,心下一跳,随后他又看了“崇祚”一眼,却见“崇祚”一直盯着他,他眼眸动了动,掩下心中的怪异,最后转头看向崇祚,想看崇祚如何回应。
崇祚抬眸看向“崇祚”,温和地点了点头,“嗯,确实该赶路了。”
话罢,他伸手轻轻地推了推荼蘼,柔声道:“我们该走了。”
荼蘼顺势远离崇祚,跟随着崇祚等人离开这里。
在出酒楼时,荼蘼苍白的手指拉着崇祚的僧衣,眉头微蹙,夹着声音喊了一声,“大师~~”
路过的凡人上下看了崇祚和荼蘼两眼,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光天化日之下............嗐............
荼蘼目光落在路过的凡人身上,口中婉转的“师”字还未完全吐完,就僵在嘴内,静站了两秒,他还是将嘴里的“师”字吐了出来,眼神戚戚地看着崇祚。
崇祚回看荼蘼,轻声道:“我知晓。”
他知道荼蘼要表达的意思。
...........
几人走在街道上,荼蘼左右看着街道两旁的东西,“崇祚”跟在崇祚身后,一段时间后,“崇祚”侧头看向荼蘼,荼蘼似是恰好回头对上了“崇祚”的目光,朝“崇祚”笑了笑。
“诶呀~”
一道娇娇弱弱的男声响起
荼蘼双手扶住身前的男子,听见男子发出惊叫声,面容不变,小心开口:“没事吧?”
就在荼蘼手碰上男子身体的一瞬间,眼眸微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对方是他的族蛇,也是风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