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落熙暗暗攥紧拳头发誓。
“我要变得更强,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做攀援的凌霄花,借男人的高枝炫耀自己。”
“为何不能也站在权利最高峰,睥睨天下掌控自己的命运,掌控全局!”
宇文扈看芸落熙神情恍惚,以为她在犹豫。
调侃道:“怎么?一个月的时间,怕了?怕自己会爱上我?”
芸落熙的思绪被打断,回应道:“先生说笑了,一个月就一个月,一言为定。”
“好,女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到时候反悔哟~”
看着宇文扈眉眼带笑盯着,怎么总有种自己好像落入圈套的感觉。
“遭了,顾夜辰要是知道自己和宇文扈做了这种约定,不知道会什么样?”芸落熙浑身打了个寒颤。
记得上一世,自己只是被凌萧寒牵了下手,就换来一晚上“狂风暴雨”,早上起来骨头都要散架了…
“唉,先不管了,反正从皇城到边境还有几天路程,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
芸落熙像是在安慰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顾夜辰因为担心她,早就先于大部队,来到边境…
此刻正在她身边的某个地方,暗中保护着她…
突然一个稚嫩的小奶音传来…
“芸姐姐,你来了?”
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芸大将军可好?”
“啊…还可以…多谢!”见芸落熙有些迟疑。
小女孩继续说道:“芸姐姐,是来送玉盅的吗?”
“嗯,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便走了!”见芸落熙要离开。
小女孩突然保住她的手臂,撒娇道:“不要嘛,姐姐陪我多玩一会儿好不好?”
落熙对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
宇文扈则是神色懒散地靠着椅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轻蔑地勾了勾唇只是看着。似乎在说:“我也没办法~”
芸落熙只好蹲下身,摸摸女孩的头:“乖,姐姐还有事,下次陪你玩好不好?”
女孩一脸天真无邪:“姐姐,我可以帮你做事,做完我们再玩。”
“姐姐要去做什么呀?”
芸落熙觉得好笑:“紫殇国的事,怎么会让东丽军来帮忙,况且还是宇文扈的人。”
但看着小女孩“单纯可爱”的表情,似乎又不好骗她。
芸落熙眼睛转了转,问道:“小妹妹,你喜欢什么吖?”
“嗯…我喜欢吃好吃的,喜欢唱歌跳舞!”
“唱歌容易把外面士兵招过来~”
“要不姐姐给你跳个舞,就让姐姐走好不好?”芸落熙诱哄道。
小女孩开心地眨巴眨巴:“好啊,看姐姐跳舞咯…看姐姐跳舞咯~”
“我来唱歌…”小女孩说罢便唱起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寻…”
芸落熙轻轻翻转合十的双手,随后柔美的手臂像是赤色的羽翼一般,自身后徐徐伸展开来。
动作轻捷无比,衣裙随着歌声收放自如,姿态美得如同一片红梅落在一片洁白的冰湖上,倾国倾城,美轮美奂。
突然节奏加快。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
一曲《牵丝戏》似道尽爱恨纠葛…
芸落熙舞姿变得更加轻灵,虽常年习武,但身体仍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如花间飞舞的蝴蝶。
宇文扈不禁看痴了…
一曲终了…
芸落熙摸了摸女孩的头:“我走了哟…”
女孩解开自己头上的红色发带,拉了拉她的手,芸落熙低下头。云鬓上多了一条红绸。
“芸姐姐,这是我娘送给我的唯一信物,她会保佑你过关斩将,平安顺遂一生!”
意识到这条发带的意义,芸落熙有些犹豫该不该收下。
“这…发带对你意义重大,我不能…”
“我有哥哥保护,等你做了我嫂子再还给我就两全其美了吖…”女孩笑得人畜无爱,说的话却让人不知如何接。
她看向宇文扈,他淡淡的紫色瞳孔,烛火映衬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泛起两个不深的酒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妖孽!”芸落熙竟不自觉嘀咕出口。
“哥哥确实美得如妖孽,姐姐可喜欢?”
这兄妹俩一唱一和,如果宇文扈是土匪,简直就要把她当做压寨夫人绑了去的架势。
“此地不宜久留!”芸落熙瞪了一眼宇文扈,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男人冰冷的眸子,浮上一丝温柔,又散发着深深的魅惑望向女人消失的地方…
思绪笃定…
“第一次是我引你前来,
第二次是为了那个男人,
下次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芸落熙!”
小女孩开心地蹦蹦跳跳,来到宇文扈旁边,像个呆萌的猫咪拿起一旁鱼干吃起来…
“你做得不错…”
正当宇文扈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
东丽军大营不远处,一顶轿撵的侧帘慢慢落下。
撵内的男人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显示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手指死死抓着两侧的扶手,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顾夜辰嫉妒地发疯…
曾几何时,自己想看芸落熙跳舞只能偷偷地躲在殿宇顶,此刻她却为了凌萧寒甘愿在敌军九皇子面前展示舞姿。
“东丽军九皇子吗?给我查!”顾夜辰冷冷地吩咐影卫,声音寒唳刺骨。
刚刚的歌声,芸落熙婀娜多姿的舞蹈透过敌军大营,隐隐约约浮现在他墨色的眸子中…
“芸落熙,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就算是丢了九五之尊,此后千夫所指,万死不辞。”
“为什么放下自尊去求别人?”
“你只能属于我!凌萧寒也好,什么九皇子也好,我会让他们通通消失!”
顾夜辰眼底燃烧起熊熊怒火,他以为芸落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摄政王铺路。
他看着自己不眠不休为芸落熙刻的发簪,手掌一紧“啪嗒”折断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