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熠抱着他,一路颠簸着来到充满硝烟的客厅。
手臂的血渍和程小霜身上的血渍混合在一起,浓重的让人不忍睁眼。
他小心翼翼的将程小霜放在沙发上,转头对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杨肆,到你了。”
男人顺手打开药箱,在程小霜的身边蹲下身,讲药粉倒在伤口处。
疼的她虚弱的呻吟两声。
杨肆倒也不跟谭熠客气:“药箱里还有药,你自己处理吧。我爷爷在楼上呢,一定没事。”
楼上,针灸一针针的穿刺进皮肤,讲陈萍萍的情绪稳定下来。
谭老爷拖着不再年轻的身体,站在身后踱步。
“放心吧,这老来得子的喜是冲不散的。”杨肆的爷爷捋捋胡须说道。
楼下,两个对程小霜行刑的男人反手绑着跪在地上,一步也不敢挪动。
谭熠小臂上缠着绷带,凌厉的目光让两人不断的求饶。
“少爷,真的不敢了。我们也是听老爷的命令才敢的。”
谭熠将女佣门病退,雕花大门被紧紧的阖上。
那个时候,两人清楚的知道在劫难逃。
空中到处是弥漫着的血腥味,程小霜浑浑噩噩的穿梭在梦境与现实之间。
耳边的鞭子声音像是不断进击的打击乐。
她小声的喊了声:“谭熠。”
那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程小霜反着身躺在沙发上,她虚弱的冲他笑笑:“谭熠,我什么时候喊你,你竟然都能在我身边。你是不是有超能力。”
对上他的脸,程小霜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着谭熠的脸上也渗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跟刚才的梦境对上:“谭熠,你是刚跟别人上完床吗?”
……
陈萍萍坚持让人用担架将她抬下来,她佯装大惊失色:“小霜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遍体鳞伤?”
她躺在程小霜的身旁,颇有些比惨的意味。
谭熠不冷不热的嘲讽道:“你当真是好兴致,虚弱成这样还要下来看戏。”
闻言陈萍萍更加虚弱的咳嗽两声。
谭老爷心疼的赶忙护住:“谭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话音刚落,谭熠就一鞭子甩在了担架上,丝毫不收力的一鞭子。
打在身上绝对让陈萍萍挺不过去。
在鞭子落下的最后一秒,紧紧的擦着陈萍萍的身子,她竟然扭身躲了过去。
不等着众人的指责,谭熠阴狠的说道:“要死要活嚎叫了两个小时的虚弱女人,竟然能躲过我的鞭子。”
谭熠将鞭子扔在了脚边,再也不去管它,他补刀道:“是不是装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杨肆在身后不由得连连拍手叫绝,不愧是他最佩服的男人。
鉴渣简直一绝。
“杨老先生,谭家有一些家事要处理,今日是谭熠照顾不周,改日一定到府上亲自道谢。”
送走了杨肆爷孙俩,剩下的只剩下谭家的破事。
翡翠被领着进来的时候,稚嫩的脸上是满是泪痕。
进来抱着谭熠的脚,大声的告饶起来。
谭熠用脚尖抬起她的脸,女人们哭着笑着的脸他是在是见过太多。
“你倒是能认清哪樽是大佛。”
“你只需要交代事情的真相,再来指认一下真正的凶手,看我的心情会让你好受一点的。”
两个皮开肉绽的男人被抬出门去。
密密麻麻的伤疤盖上了面庞,翡翠甚至不能辨认出是谁。
尖刀抵在了翡翠白净的脸蛋上,一寸寸的加大了力度。
“我向来是不会对女人心软的,别让我失去最后的耐心。”
翡翠的脸上露出怯懦的神色,眼神却在陈萍萍的身上飘忽不定。
陈萍萍被谭熠的那一鞭子吓破了胆,惊魂未定。
她也有些顾不得翡翠,只要是还有把柄在手上,就不怕她还能吐出真话来。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是程小姐让我不用候在那里伺候的,也是她让引诱着夫人使用花凝露。”
程小霜在沙发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谭熠见问不出什么来,刀子在翡翠的脸上划出一道血迹。
他并没有收手,反而加重了力度:“你应得的。”
在她的尖叫声中,谭熠抱着程小霜上了车。
他要将程小霜带离这里。
谭老爷脸上青一阵的下不来台。
*
程小霜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的火烧一样炙热。
闭着眼手狠狠地抓了一把,抓到了熟悉的衬衫。
她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紧接着是一阵木质香逼近程小霜的脸颊,她以为是谭熠的吻落下。
其实他只是用额头来确认一下程小霜是否退烧。
因着脑袋昏沉的缘故,她也越发的不着调来:“谭熠,我梦见你和我结婚了。”
谭熠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明显的一顿。
没有人来给她回应。
谭熠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换洗毛巾都是他亲力亲为。
上药也是,伤口遍体都是,大腿再往上的地方,谭熠一身正气的脱下她的贴身衣物。
程小霜羞耻的将头扭向一边。
谭熠揶揄道:“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卧室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谭熠眼疾手快的拉来被子盖在程小霜的身上。
疼的程小霜龇牙咧嘴。
谭熠转过头一脸黑线:“你到底能不能记住敲门?”
杨肆没脸没皮的递上来药瓶:“怎么?还怕我会说出去什么不成?”
谭熠作势要打,被他轻易的躲了过去:“这是我爷爷亲手调配的药,对身体基本上没有副作用。”
杨肆家是世代传承下来的圣手,他是信得过的。
杨肆见他不说话,又问道:“熠哥,晏晏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
“快了。”
谭熠没好气的将人送走。
卧室里又剩下程小霜和谭熠两人。
程小霜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
“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放心,保住了。”谭熠以为是她担心陈萍萍的安危。
程小霜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的天色。从时间上推算,也差不多了。
谭熠问道:“怎么了?”
“我要再回谭家一趟。一定要去。”
她坚信她留在那里的东西一定不会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