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瞳桑叶原是奥塔底部放置的黄金蛋化石之一。
他们原和众多黄金蛋化石没有什么区别,这些黄金蛋化石都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不会再孵出黄金后裔。
这也是为什么圣城不怎么收集外面的黄金蛋化石,奥塔的这些黄金蛋化石也都是历年无法孵出的蛋积攒的。
然而在安多长出黄金树时,一颗黄金蛋在化石堆中亮起,出现了生命迹象。
伊维们很是惊奇,便拿出来想办法孵化,
但这颗蛋只对安多的能量有反应,长老们就将这颗蛋交给了安多。
俞夏还记得小时候得到这颗蛋的喜悦,吃饭带着它,睡觉带着它,就连洗澡都放在澡盆里看着。
大约过了两个月,这颗蛋才孵化。
一颗黄金蛋,孵化出了两个伊维幼崽。
虽然双子的黄金血脉不如安多和拉斐尔,但也仅次他们,圣城上下欣喜不已。
安多也很高兴,每天都围着两个可爱的小幼崽转。
那时她性格封闭,几乎很少会主动靠近谁。
这一对弟弟妹妹就如同拉斐尔一样,是她最亲近的同类。
但双子身体太孱弱了,哪怕是待在圣城这样能量充沛的地方,也似随时都会夭折的模样。
长老们便想了个法子,将双子分别放在安多和拉斐尔的黄金树中养着。
养了差不多五年,双子身体才达到正常的健康水平。
双子从小就粘着安多,不管去哪都要跟着姐姐,并且讨厌任何跟安多靠近的人,就连长老们和安多亲近点都不行。
吃饭睡觉就连洗澡都要姐姐陪着。
俞夏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和双子的相处画面。
她从小就对双子疼爱宠溺,几乎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毕竟都是小孩子,双子又是她的能量养大,她是真的拿他们当亲生弟弟妹妹看待。
但双子越长大,对她的占有欲就越强,便是连侍奉她的哨兵也不能靠近。
若只是表面讨厌一下便也算了,他们是会直接动手解决自己不喜欢的任何生物。
双子兄妹像是天生缺少了某种情感一样,除了她,他们对其他人的生命很是漠视。
俞夏发现了这一点,想要好好教导他们,双子倒也还听她的话,便是不听话,她的力量也能压制他们。
但双子的力量越来越强,且因为和她的力量有感应,渐渐的不受她压制,甚至可以反压制她。
双子非常聪明,学习能力很快,且他们的精神力不仅可以净化还能攻击,除了黄金后裔天生会有的一些基因缺陷,近乎完美的综合了她和拉斐尔的力量。
至此之后,他们深爱的姐姐也成了他们可以消遣的玩具。
虽然双子觉得这是爱,却让俞夏无比厌恶。
他们用精神力禁锢着她,甚至操控她的情绪。
被她能量养活养大的双子兄妹,成为了附在她身上的菟丝花,从她身上汲取着一切。
能量,爱,情绪,甚至是血肉。
而整个圣城,唯一力量超过双子,能管束他们两个的拉斐尔,有很多时候,在纵容着双子。
拉斐尔利用双子对她的压制,对她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精神操控。
俞夏已经不想回忆某一段时间,因为她对双子兄妹的疏远,双子兄妹发疯一样对她进行的精神折磨。
那一次......卡勒耶特差点杀了他们。
她从未见过卡勒耶特露出过那样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一样。他从来都是稳重的,比任何一个哨兵都沉得住气。
突然想起卡勒耶特,俞夏手撑在梳妆台的边缘攥紧,盯着面前的镜子怔了许久。
恢复记忆后,她都在刻意回避有关卡勒耶特的记忆,将他的记忆单独放在某个分区,只要想起来就赶紧压回去。
她知道,只要回忆起来,那将是一场海啸般的伤痛。
“安多,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乔瑞娜握住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我去告诉拉斐尔。”宗茨一脸愤愤的冲出去,宗羽生怕弟弟冲动跑去找双子,赶紧追出去。
鸣野在俞夏面前半蹲下来,握住她另一只手,沉声道:“有没有受伤?”
俞夏回过神来,道:“他们伤不到我。”
鸣野一顿,“我不是说他们。”
他刚才远远的就看见俞夏从奥塔方向回来,身上还沾着血迹。
“没有受伤。”俞夏抽出手,忽又道:“他伤了我你又能怎么样?”
她说完这话,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就连乔瑞娜都撤了手,局促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眼中露出和鸣野同样露出愧疚的神色。
这么多年来,为了安多和拉斐尔对抗的,只有两个人。
他们不敢吗?
乔瑞娜被带回圣城之前,拿着一把刀伤了好几个哨兵,那些想安抚她的向导也都无一例外被她的精神力攻击。
她也伤了安多,但只有安多没有被她逼退,安多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帮她疏导着精神力,重铸千疮百孔的精神图景。
乔瑞娜和双子一样,依恋着安多的气息。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拉斐尔,怕的是再也不能待在安多身边。
“我......”鸣野刚开口,就被俞夏打断,“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俞夏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类似埋怨的话,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没有哨兵,甚至没有伊维能对抗拉斐尔的力量,他们惧怕是正常。
她从来都是理解他们,维护他们,不会因为拉斐尔如何对待她而迁怒其他人。
他们没有错,她有什么理由责怪他们呢?
她也明白只要他们要是违抗了圣城,违抗了拉斐尔,雷诺和卡勒耶特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她明白,她理解,她清醒,所以呢?
只能清醒的感受这种无力感。
圣城每一个人都似乎很关心她,然而每一个人都将她往囚笼中推去。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乔瑞娜眼神暗淡一瞬,离开了房间。
鸣野没动,他垂着头,缓缓放下另一边膝盖,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就这样跪在俞夏身侧。
“对不起。”他声音喑哑开口。
俞夏握紧梳子,“道歉做什么,出去吧。”
鸣野依旧不愿意起身,他抱住俞夏的腰,脑袋埋在她的怀中,再次道:“对不起。”
俞夏垂眸看了会他,摸着他的脑袋,语气和往常一样平和温柔:“我不怪你。”
鸣野却心底一凉,“你为什么不怪我?是我没用,你应该要怪我。”
俞夏笑了笑,“怪你有用吗?”
“你们做的很对。”俞夏说:“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成为我的掣肘。”
鸣野心更凉了。
她不怪他们,是不是也不在意他们?
明明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他却难得感觉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