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锁眉叹气:“以前那些嫉妇觉得皇上只把娘娘当女儿养着,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即便有五皇子,也是个不入皇上眼的废材,娘娘突然之间留宿重华宫,这后宫怕是要不得安静了。”
贝静欢眼底划过冷冽,这是见她不好拿捏了,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坐不住了吧。
“放心吧,本宫虽然没有父母撑腰,少了优势,但本宫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她们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桂嬷嬷心中无奈,她以为主子转了性子,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娘娘,不可大意啊。”
贝静欢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中一暖,书里她也没什么好下场,为了保护她,被墨北冥五马分尸,扔进了深山喂狼。
竟然自己成了她们的主子,就要保护好她们,她转身扶着桂嬷嬷,郑重道:“你放心,本宫会注意的,谁也伤不了我们。”
见主子重视她的话,桂嬷嬷松了口气。
“对了,春夏呢?”
走到她昨晚爬窗户的地方,这才想起春夏。
“春夏先回怡春宫了。”
听了桂嬷嬷的话,贝静欢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姑娘不傻,还知道自己回去,否则这么冷的天,非得冻坏不可。
回到怡春宫,莫名有一种舒服感涌上心头,伸了个懒腰:
“果然如老人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自己的地方住着舒服,昨晚在重华宫睡得我腰酸背痛,先泡个澡美美补个觉。”
“春夏……春夏~”
桂嬷嬷掩唇偷笑,以为她是伺候皇上累着了。
殿内的秋冬听见喊声,出来迎接:“娘娘,您回来了?”
“嗯。”
贝静欢点头:“春夏呢?”
“回娘娘,春夏今日寅时才回来,有些发烧,奴婢让她先回屋躺着了。”
“什么?春夏发烧了?”
贝静欢眉头一扭:“快带本宫去看看。”
“是。”
贝静欢紧跟秋冬的步伐,来到春夏床边,发现她整张脸红红的,一点精神劲都没有,伸手摸了一下,脸色一变:“怎么这么烫?”
迷迷糊糊的春夏努力抬眸,虚弱的喊:“娘娘,奴婢……”
“别说话,你发烧了知道吗?”
贝静欢嗔怪,亏她刚刚还夸她聪明来着,现在就收回刚刚的话。
春夏点了点头,贝静欢吩咐秋冬去打热水,让桂嬷嬷去太医院抓药,而后拿银针在春夏穴位上针灸散热。
半个时辰后,春夏总算退了热,贝静欢安下心来。
一脸疲惫的歪了歪脖子:“秋冬。”
“娘娘。”
“去给本宫放热水,本宫要泡澡。”
吩咐完秋冬,贝静欢像个被放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是。”秋冬应下,转身下去准备洗澡水。
“娘娘,先吃点东西吧。”
桂嬷嬷提前一些点心进来,看着累趴下的主子,心疼不已。
贝静欢闭着眼摇了摇头:“先放着吧。”
桂嬷嬷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走到她身后,给她捏捏肩膀。
娘娘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给五皇子打什么暗器,准是累坏了。
贝静欢闭眼睛享受,就快睡着时,外面传来她身边的小公公,洛玉安的声音:“娘娘,柔嫔求见。”
“不见。”贝静欢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语气淡淡。
“是。”
洛玉安刚打发走柔嫔,秋冬也放好了水,贝静欢本以为终于可以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时,又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娘娘,皇贵妃来了。”
“周秀阳。”贝静欢睁眼。
“是,就是周贵妃。”洛玉安躬身回话。
“她来做什么?”
贝静欢明知故问了一句,这周秀阳乃镇国大将军,周煜璋之女,也是太后的亲侄女。
以前没有她什么事的时候,太后曾发过话,只要她生下皇长孙,后位便是她的,只可惜周秀阳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女儿。
后,也怀过一次孕,不过都被有心之人下药流产,伤了身子在不能有孕,这才失了竞争后位的资格。
不过这也只是旁人的看法,周秀阳可从未放弃过这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
后宫佳丽三千人,至少有八百被她收买,刚刚那位柔嫔便是其中一位。
想来是柔贵人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正主亲自来了。
桂嬷嬷捏着肩膀的手顿了下:“这皇贵妃仗着太后的宠爱,平日里在后宫无法无天,从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这时候过来准没好事,娘娘若是不想见她,老奴这就去将她打发走。”
贝静欢抬手:“罢了,人家毕竟有庞大的娘家,又有太后撑腰,多少得给她些面子,让她进来吧。”
“是。”
洛玉安躬身应下,贝静欢继续享受着桂嬷捏肩捶背。
没一会儿,周秀阳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妃子,宫女太监跟了一群。
见到贝静欢像个老太太一样享受,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假巴假意的行了个微礼:
“贝皇后,小小年纪身子骨就这么差,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折腾,好好在宫中躺着不好吗?”
贝静欢睁开眼,目光不悦地看向她:
“贵妃妹妹平时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满嘴喷粪?是不是误食了消化过头的牛瘪了?”
周秀阳眼里疑惑愤怒相加,低声问身边宫女:“她什么意思?”
宫女目光闪躲,垂头小心翼翼道:
“皇后娘娘是说……是说娘娘是不是……吃了牛……屎!”
说到“屎”字宫女的声音几乎小如蚊蝇,但就被敏感的周秀阳听得清清楚楚。
周秀阳一股恕气瞬间从脚灌到头:
“贝静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宫,你不过是皇上心中的一丝内疚罢了,还以为你真了不起了?”
“本宫的爹爹可是镇国公,哥哥也是大将军,你一个死爹死娘的贱女人拿什么跟本宫比?”
“大胆皇贵妃,竟敢嫡长不分,辱骂皇后娘娘。”
桂嬷嬷很想甩她几巴掌,但又怕给自家主子惹事,只能凶回去。
“本宫有什么不敢,她不过是一孤女,望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无法无天,而本宫可是实打实的墨北国第一贵女,也是至高无上拥有实权的皇贵妃。”
看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周秀阳,贝静欢也不恼怒:“吼,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