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她无意中听见有人提到贝静欢的名字,上去一打听,才知道贝静欢已离宫多年,今日返京。
这不,天还不亮她便到这城门口守着,没想到还真给她遇上了。
“真是天不亡我啊。”贝雪眸中盛满期待。
贝静欢静静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看来原身对她这个亲姑是真没什么感情。
贝静欢正在想要不要安慰贝雪一下,前方响起一阵炮鸣。
紧接着就传来柳林的声音:“娘娘,李府好像在办什么喜事,门口一堆人,还有鞭炮不断,现场太乱了,要不娘娘过几日在来?”
还不等贝静欢开口,贝雪紧捏着手,咬牙切齿道:
“是李全民,很好,这么快就光明正大地把他那个外室迎进家门了。”
突然又“哈哈”大笑:“录香儿那个小贱人,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嫁衣,哈哈哈哈~”
“娘娘,您看这……”柳林为难地看向贝静欢。
贝静欢:“来都来了,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是。”
李家门口,富家公子,五六七品极的官家老爷,芝麻官的一大堆,纷纷出口恭喜一身红衣,胸前绑着一朵大红花的李全民:“
“哎呀,恭喜恭喜啊李兄,又做新郎官了。”
“谢谢,各位大人里面请,里面请。”李全民笑得春风得意。
“哈哈,李兄啊,李兄,你真是好福气啊,刚休了一个嫂子,立马就又娶了个美娇娥,厉害,厉害啊,可羡慕死我们这些光棍了。”
“可不是么,这李兄就是了得,不当官又怎的,咱们李兄还不是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有人调侃道:“可不是,当然大家见面就嘲讽的李全民,风光不减当年啊。”
“可不是么?当年他为了攀上贝思辰这个大人物,可是在贝将军家里挑了半年大粪,才娶得夫人贝雪,没想到贝家倒没风光几年就落寞了,而他的人生却还在蒸蒸日上。”
“所以说,人还是要能屈能伸才能风生水起呀。”
“他还不止是风生水起,还妻妾成群,这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赢家啊。”
“我们都是来沾沾喜气的,咱也得向李兄看齐,瞅瞅这四十岁了,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一群马屁精,吹个不停,把李全民吹得找不到北。
“好好,今日我李全民大婚,来参加婚礼的通通有赏。”
看热闹的众百姓闻言,恭喜声不断,纷纷上前希望能讨到些赏钱。
李老太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使劲掐了一把李全民,低声:
“你才赚了几个铜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是吧?竟然这么大放厥词,老娘看你如何收场。”
李全民不以为然,为了面子还吩咐管家,快去兑了一百两银子的铜板来。
当着李老太的面朝着百姓撒,李老太气的不行,对于她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来说,这要是在要她的命。
恨的咬牙切齿,正准备不顾儿子的面子,出口赶人……
一声高唱打破了闹哄哄的场面:“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看向声音来原处,只见贝静欢迈着步子走来,眸色冷冽,却又不失雍容尊贵。
场面一时变得紧张,纷纷私语,“这……这就是我们墨北的小皇后吗?”
“小皇后?她来李家做什么?”
“不知道啊,难道是来给她前姑父送礼的?”
“你可真敢想。”
一妇人给那说话带脑子的女人丢了个白眼。
“我猜应该是来给她姑姑撑腰的吧。”
柳林见众人竟敢不行跪拜之礼,怒道:
“大胆刁民,见到皇后娘娘竟不行礼?你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众百姓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纷纷跪地行礼:“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贝静欢轻声道。
“谢皇后娘娘。”众百姓起身让出一条道来。
贝静欢径直走向李府大门,李家人和那些小芝麻官,不情不愿的跪下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贝静欢垂眸冷冷看了一眼,跪成一片的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物,语气轻冷:
“本宫看你们的表情很不情愿,怎么?你们看不起本宫?”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等只是一时没认出您来。”其中一个五品文官回道。
“是么?”
“是的。”文官嘴上恭敬,心中却把贝静欢祖上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柳公公这么大声的喊,你们都没听见?”
贝静欢语气淡淡,听着像是在询问,然而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令人寒颤的威仪。
“听……听见了,只是臣等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所以……呃……所以……”
“叫什么名字?”贝静欢打断他,轻声问道。
“回……回娘娘……臣叫钱森。”
钱森?这不是襄州的知州吗?书中这钱森是周煜璋的人,在襄州也是个专鱼肉百姓的大贪官。
虽然襄州离京城800公里远,没想到还是让她给遇上了。
像这种狗官不好好搓磨他一顿,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贝静欢唇角勾了勾:“春夏,钱大人口角不利索,抽十巴掌,给他冶冶嘴。”
贝静欢温柔的语气,却说出让人惊骇的话。
“是,娘娘。”
春夏领命,上去对着钱大人就是狂甩巴掌。
“你……娘娘……”
“臣……”
“拍……哎哟……怕……哎呦……”
众人??!!!!
全都瑟瑟发抖的垂着头,生怕贝静欢下一个就找一个离谱的借口抽自己。
贝静欢目光扫视了一圈,一眼便认出了尖酸刻薄的李老太,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恨意,走到李老太身边:
“你呢?你可听到了柳公公的喊声?”
有了钱森的前车之鉴,李老太自作聪明地摇头:“没,民妇没听见。”
“你确定?”
贝静欢那甜美声音,就如同鬼魅般的魔音能要人命。
此时李老太后悔不已,早知这死妮子真能当上皇后,她就该好好对她的。
可惜后悔已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贝静欢柔笑了下,李老太还以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贝静欢突然对春夏说:
“这老太太耳朵没用了,帮她治治。”
“是。”
“不用了娘……娘……”
李老太话未说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到脖子处?冰冰凉凉的。
她用手摸来看了一眼,手上全是血,“啊”的一声,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