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世家望族无不是以血脉为锁链,将一姓一氏聚集在一起,再以利益为养料让这种血脉锁链更加牢固和紧密。
陈氏如此,其他的世家望族也是如此。
长安城,馆陶公主府。
客厅内,一名丫鬟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快步来到馆陶公主面前,俯身行了一礼后说道:“公主殿下,长门宫大长秋求见。”
此时已经到了夜幕降临,馆陶公主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暗自琢磨着这个时候大长秋突然前来拜访的原因。
她随即对丫鬟吩咐道:“快把大长秋请进来。”
坐在一旁的陈蟜和陈须两兄弟对视一眼,他们同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都知道长门宫大长秋此时求见,一定有要紧之事。
片刻之后,长门宫大长秋在丫鬟的引领下,稳步走进客厅。他身穿黑色的内侍官服,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大长秋上前,深深地向馆陶公主行了一礼。
馆陶公主和蔼地点头示意,并轻声说道:“免礼,请坐。”她指着陈须和陈蟜两兄弟对面的座位,邀请大长秋坐下。
大长秋谢过之后,又转身分别向陈须和陈蟜两兄弟见礼,“见过堂邑侯;见过隆虑侯!”
陈须和陈蟜先后起身还礼,“见过大长秋。”
礼毕,大长秋小心翼翼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他深知馆陶公主是陈皇后的母亲,地位尊崇,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丫鬟献上茶来之后,馆陶公主看着大长秋开口询问道:“不知大长秋匆忙到此,有何要事?”
大长秋微微躬身,拱手一揖,恭敬地说道:“回禀长公主殿下,奴才奉皇后之命来见隆虑侯,有要事相商。
“原来是这样,本宫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有事,你和蟜儿商量吧。”说话间,馆陶公主站起身来,向厅客外走去。
陈须有些好奇大长秋找陈蟜什么事,于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走了两步的馆陶公主转过头来,看向陈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不满,似乎对陈须的行为感到不悦。
“须儿,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府休息去吧。”馆陶公主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陈须感受到母亲的目光,心中一阵紧张。他原本想开口解释,但看到母亲那严厉的眼神,他立刻怂了下来。
“是,母亲大人。”陈须慌忙站起身来,跟随馆陶公主向厅客外走去。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惹得母亲生气。
“恭送长公主殿下!”大长秋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馆陶公主的背影行了一礼。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恭敬的神色。
陈蟜在一旁也是拱手一揖,语气恭敬地说道:“恭送母亲大人。”
等馆陶公主和堂邑侯陈须离开后,陈蟜转过身来,面色郑重地看向大长秋。“不知道大长秋急着要见本侯,有何要事?”
大长秋一脸恭敬地回答道:“回侯爷,今天在长门宫附近,宫门守卫捉到了一个书生,他自称名叫雷被,是淮南的名士。他说他要进入长安城告发淮南王有不轨的行径。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命我将此人押到这里,交由侯爷处理。”
听到这个消息,陈蟜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淮南王真的有不轨之举,那将会给朝廷带来极大的麻烦。
而现在,这个问题却落在了他的手中,需要他去应对。
陈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大长秋,你觉得这个人所说的是否可信?”
大长秋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侯爷,这……属下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人所说确实有几分可信之处。但我们也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以免误判局势。”
陈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在这种复杂的政治环境下,必须保持警惕,不能轻信任何人。
然而,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淮南名士雷被,他又该如何处理呢?
陈蟜陷入了深思之中,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问题影响到朝廷的稳定和安宁。
于是,他决定先将雷被暂时关押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核实。如雷被所说属实,他将会报于皇帝陛下,交由皇帝陛下去处置。
想到这里,陈蟜抬起头来,对大长秋说道:“大长秋,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你立刻那雷被交给本侯。”
“好!这就让人把雷被带来交给侯爷。请侯爷随我来。”大长秋说完,迈步向外走去。
陈蟜微微点头,也迈步跟了出去。
时间不长,大长秋和陈蟜一前一后抵达了馆陶公主府的前院。
只见馆陶公主府的前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四周站立着数十名长门卫甲士,他们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而淮南国名士雷被就待在这辆马车之中。
大长秋看着面前的马车,向陈蟜介绍道:“淮南国名士雷被就在这马车之中。”
陈蟜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吩咐道:“将马车上之人带下来,随我走。”
于是,几名甲士上前打开车门,将雷被从车里拽出。
接着,一行人来到了馆陶公主府里一座偏僻的小院。
陈蟜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冷漠地盯着眼前的雷被。此刻,雷被身上捆着绑绳,被两名长门宫甲士押解着。
此时,大长秋已经和陈蟜辞别,前往馆陶公主府客房休息去了。
在偏僻小院的房间里,陈蟜和雷被一问一答,大致明白了淮南国名士雷被来长安的原由。
雷被身为淮南王刘安的幕僚,对淮南国的军政大小事务了如指掌,并说得非常详尽。
淮南王刘安身为一地诸侯,他的军队和机构官员人数,早就超过了一地诸侯该有的编制。
且其人还礼贤下士收买人心,不问可知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