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浦想了想,“路柴,你能保证说的是实话吗?”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此事一定要保密,不得传出去。”
“草民明白。”
随后,狄浦和衙役小六告辞,前去走访下一家。
西河村集市,西风客栈。
临近中午时分。
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陆续返回西风客栈,来到二楼雅间。
狄仁杰先说了跟随杨铁毛的经过,随后看向李文扬,“李文扬,有没有人去认领尸体?”
李文扬摇了摇头。
“段姑娘、郑武、狄浦,你们说一说走访的情况。”
“是,大人。”
随后,三人分别介绍了走访西河村村民的经过。
当狄浦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段诗雨想了想,“刘八徒,他不是里正所说的兔爷吗?”
“是他。”李文扬随声附和。
段诗雨环视了周边的其他四人,“难怪昨天经过认尸处时,这厮不去看热闹,原来他心里有鬼。”
“这厮确实有嫌疑。”狄浦微微点头,“下雨那天,路柴见到刘八徒出现在南河湾附近,他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如果是为了抢一个疯妇人,那死者莫不是疯妇人的丈夫或者路见不平的路人?”
郑武顿时两眼放光,脱口而出,“兔爷果然是几十年的老光棍,连个肥胖的疯妇人都不放过,这也太饥渴了。”
狄浦冷哼一声,“兴许刘八徒杀了那妇人的丈夫之后,她才疯癫的。”
一阵子沉默过后,狄仁杰吩咐众人,午后就地公审。
吃过午膳。
狄仁杰先是安排衙役小六负责认尸事宜。随后,他带着四大亲随干办来到西河村,几经打听,来到里正家。
双方见礼已毕,狄仁杰看向里正,沉声吩咐。
“里正,让仆人把手下的里吏都喊来,听候吩咐。然后带着李文扬和段姑娘去刘八徒家。”
“是,卑职领命。”
里正拱了拱手,转身和身边的仆人交谈几句,那名仆人一抱拳,转身飞奔出去。
随后,里正带着李文扬和段诗雨离开了。
话分两头,先说李文扬。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里正带着李文扬和段诗雨来到村东北的一个宅院门前。
“咚,咚咚。”
里正上前敲门,“兔爷,开门。”
过了一会儿,没人应答,李文扬就要蓄力踹门。
里正连忙拦住,“兔爷刚刚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逃避。”
“咚咚咚。”
里正连续敲了几次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
刘八徒无精打采地走出院子,懒洋洋地询问,“里正,啥事?”
“兔爷,这两位县衙的公差找你。”里正抬手指了指李文扬和段诗雨。
刘八徒顿时一个激灵,浑身一抖,“草民……,草民没有犯罪。”
李文扬脱口而出,“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罢,走到刘八徒身边,拧住他的胳膊,推着他向前走,“走,跟在下走一趟。”
“你们这是干啥,草民无罪啊!”
刘八徒重复叫嚷着,试图挣脱,奈何他实力不足。
里正看向段诗雨,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段姑娘,凶手是他?”
“走吧,待会就知道了。”段诗雨快速转身,跟上李文扬。
话分两头,再说里正家。
不多时,仆人带着两名穿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走到狄仁杰身边,简单作了介绍。
“卑职胡里吏,见过县令大人。”
“卑职张里吏,有礼了。”
两名中年男子立即跪下叩头。
狄仁杰看了看二人,“胡里吏,你准备一面鼓,和郑武一起架在门前,你二人负责击鼓升堂,本官要就地公审南河湾案件。”
“是,卑职这就去。”
“张里吏,你来准备两副桌椅,按狄浦的要求摆放好。”
“是,卑职明白。”
随后,在里正家的仓库里,胡里吏和郑武找到一面破鼓,抬到院门前,支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郑武举起鼓锤,重重落下,击鼓升堂,很快院门前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不多时,张里吏准备好两副桌椅。
按狄浦的要求一个横桌作为公案桌,另一个放到公案桌一侧,摆上笔墨纸砚,作为记录案卷的书案桌。
狄仁杰坐在公案桌椅上。
狄浦走到旁边的书案桌旁坐下,然后取出纸笔,准备记录案卷。
不多时,里正带着李文扬和段诗雨,把刘八徒押解到院中。
院门前的百姓蜂拥而上,进入院子中。
李文扬和郑武连忙上前维持秩序。
段诗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大人,嫌疑人刘八徒带到。”
狄仁杰大手一挥,段诗雨退到一旁。
郑武深吸一口气,有模有样地喊起了堂威。
“威——,武——。”
李文扬走到刘八徒面前,喝令其跪下。
狄仁杰俯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八徒,大喝一声,“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从事何等营生?”
刘八徒无精打采地嘟囔着,“草民姓刘名八徒,人称兔爷,以前主要以打野兔为生。现在养了兔子,算是卖兔子谋生,偶尔也会去南河湾捕鱼。”
狄仁杰接着追问,“前两天,你是不是去过南河湾?”
“草民……,草民没去过。”
狄仁杰冷哼一声,“没有去过南河湾,你这老光棍,从何处娶了疯妇人?”
“草民……。”
刘八徒咂咂嘴,被噎得哑口无言,不由得低下头。
狄仁杰举起手掌,重重砸在桌案上,“刘八徒,那天去南河湾干啥去了?”
犹豫再三,刘八徒嘴里嘘嗫着,“草民去捕鱼去了。”
“何时到的南河湾?”
“午后。”
“何时离开的?”
“刚过了黄昏时分。”
“刘八徒,刚才升堂之前,本官问过村里的乡邻,都说你平时都是天黑前回家,那天为何在南河湾滞留这么久?”
刘八徒顿时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会被这么问。
停顿片刻之后,刘八徒眼珠一转,“草民在躲雨。”
“本官所知,你在茅草屋,不止是躲雨这么简单吧?”
“啊,你怎知是在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