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庭云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刚刚真不应该让端木祁死的那般痛快。
也应让那个畜生尝尝这些姑娘所受过的罪,然后再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暴晒。
由于赶时间,两人没有选择继续停留,而是找来城中的妇人帮忙把姑娘们救出。
妇人婆子们在看到如此场景后,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有的甚至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她们大骂着端木祁畜生、不得好死,杀千刀的。
这样还不足以解气,百姓们又将城主府夷为了平地,南丰城方圆百里再无一棵槐树,甚至跟槐树长的像的树也跟着遭了秧。
七月初七,东方淮竹早早的就起了,还特意精心梳洗了一番,又命下人备好了船,准备赴约。
可她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备船的下人扭头就把她要外出的消息告诉了金人凤。
神火山庄后山一处宅院,伤势已好了大半的金人凤靠在太师椅上,旁边的一只妖仆将剥干净皮的葡萄一颗一颗往他嘴里送。
“你说什么?!”
金人凤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师妹独自出去了?”
通风报信的下人赶忙回道:“是啊,大小姐一个人出去的,还穿了她最喜欢的云裳丝。”
“她可有说是去做什么?”
金人凤咬牙切齿道。
“小姐只说是去见一个朋友。”
“可知她要去哪里?”
“不知,但我叫人跟着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妖仆眨巴着一双紫色的眸子,好奇道:“大小姐不是只有在最重要的日子里才会穿云裳丝吗?难道今天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为何要穿云裳丝呢?”
金人凤沉声道:“今天是七月初七。”
妖仆惊道:“啊!难道大小姐是去见心上人了?”
金人凤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南国边陲见到的面具人,师妹和他是那样的亲昵。
师妹连他这个大师兄的手都未曾拉过,她竟然拉了那个面具人的手。
如果说师妹有心上人,也只能是那个人!
贱人,竟敢跟他抢师妹!
男人的眸光突然一冷,一把掐住女妖那纤细的脖颈,“你知道的太多了。”
女妖喉咙顿时一紧,双手不停拍打在男人手背上,“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咳咳咳.....看在我把换血之法告诉你的份上,求求你放了我,求你......”
然而,男人却没有理会她的求饶,直接把人掐晕了过去,“你若不提此事,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可你却偏偏要提醒我,那就不能怪我狠心了....”
说完,金人凤便扛起女妖,数个跳跃后便消失在了神火山庄。
一炷香后,金人凤扛着人来到一处密林。
密林中充斥着各种妖怪的嬉笑声。
“金人凤?神火山庄的人来做什么?”
“又是金人凤!”
“金人凤,你又来我鬼林做什么?”
男人行至某处忽然停下,将肩上的妖怪扔在地上,眼神冰冷,“我来找你做笔买卖。”
“呵,你还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交换?”
金人凤指了指地上的女妖,“还是先看看货吧,我手中的这只妖怪,可还行?”
“水蛭妖??”
周围的妖怪瞬间躁动起来。
“还是活的!获得水蛭妖?!!”
“东西不错,金人凤,你想要什么?”
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褶皱,道:“我要一种药,一种让所有人都看不出,银针也测不出的毒药。”
“好!”
鬼林的主人答应的十分痛快,随后鬼林中的藤蔓便将两个瓷瓶递到了他面前。
“早晚各一粒,半个月后就可以要人命,放心,从外表看起来是绝对的自然死亡,没人能看出来。”
金人凤揣好毒药便迅速消失在了鬼林中。
.....
淮竹早早的乘船来到淮水河上。
山涧露水未干,晨风拂过,河畔的竹叶被风吹的打了几个璇儿方才落地。
一叶小舟漂浮在水上,女子站立在船头,发丝拂过脸庞,手中竹笛微握。
此情此景美的像是一幅画卷。
淮竹视线扫过竹亭,却没发现那人赴约,就当她微感失望时,忽然一道人声打断她的思绪。
“姑娘,你好。”
淮竹抬头,眼前男子戴着一张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张面具,却格外醒目。
女子微微出神,埋头道:“你好。”
王权霸业纵身跃到船篷上,视线自面具之下直勾勾的盯着女子。
淮竹被他盯的不由面颊发烫,“怎么了?”
王权霸业轻声笑道:“在下只是见姑娘手里拿着竹笛,再有此山此景,不由得心生雅趣,不知姑娘可否雅奏一曲。”
淮竹自嘲道:“其实我对音律一窍不通,我长握此竹笛也只是因为,当初选法器的时候,父亲给的法器中,相对而言它比较好看。
而且,我不会吟诗,也不会唱歌,不会琴棋书画,更不会洗衣做饭叠被,比较擅长的也只是打架斗法,怎么样?公子失望吗?”
女子将手中竹笛挽了个剑花,微微侧头看向男子,无比平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料对方却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姑娘还真是实诚.....
都说红颜之美,以端庄为态,以音舞为姿,以书画为品,来来来,既然世人以此语评价俗世百媚,那我们就不施粉黛,自秀云间。”
说罢,王权霸业主动牵起淮竹的手,朝空中而去。
淮竹指尖燃烧着一簇火焰,那火焰时而聚集,时而分散,或呈龙形,又或凤形,千姿百态,让人瞠目结舌。
王权霸业感叹道:“姑娘的控火术,当真是世间罕有!”
话音刚落,男子手中长剑出鞘,与那火焰交相辉映,仿佛是两只纠缠的蝴蝶,你追我赶,十分生动。
淮竹也道:“公子的剑术在当世也难寻到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