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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辈走了,刘春艳要去亲自下厨,纪刚想去帮忙,还真想亲自去市场买肉和猪大肠,被纪榕叫住,让他跟着一起去书房说话。
陈氏:“……!”
倒不是单她被落下了。
身为主母,晚上要设宴招待风亲王爷孙,就算能把事安排给现在掌家的赵氏,她也不得闲。
可是好气啊。
她能看不出来风轻雪有意表现亲昵,为的是给纪茹,尤其给刘春艳做脸吗?
最气人的是,风御景这个世子,是该由纪南春这个大少爷来招待的。
但,风御景竟然打断了她的话,明显表达了想借机和纪茹姐弟俩多熟悉。
……
书房。
纪榕和风不寒对坐,纪刚在一旁本来是干听干坐的。
最近闹的满城风雨的打人事件,是纪茹挑的头,纪刚是这会儿才知道。
难怪便宜爹先前那样追着他家茹丫头打了。
纪刚一点没有纪茹惹了祸事的自觉,就怎么说呢?他觉得,纪茹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动手的。
纪刚正一边竖起耳朵听,一边在心里给自家女儿合理化呢,就听到王爷点了他的名,问他有什么看法。
“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虽然但是,还是要这样说的。
不过,“但我家茹丫头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豆儿……风小姐更是懂事的,还有十一公主和元家小姐,平时听我家丫头提起,也是顶好的人。”
纪榕:“……!”
早就知道这个儿子只是看起嘴笨,平时也不太吭声而已。
风不寒却是点头,“她们四个丫头,自然是好的。”
见堂堂风亲王明显是和他们一边的,纪刚就放心了。
主动提问,“既然茹丫头昨日上午作文章就写了,为何今日无事呢?是不是太学院压下了?”
“当下的情况,无人敢压。”风不寒摇头,提出一个看法,“故而我怀疑,圣上怕不是想将之放在明日早朝。”
啊?
纪刚惊到了。
纪榕也是,不过,他更是敏锐的发现,风不寒用的自称是‘我’,而非’本王’。
都道风亲王疼爱孙女,但因为纪茹和风轻雪的特别亲近,便将自己和低了一辈的纪刚,平起平坐的对话?
他可是风亲王!
纪榕很不能理解,只是眼下也不是深想的时候,他担心的问,“照王爷推测,岂不是会将茹丫头她们召去?”
风不寒点了点头。
纪刚就更加震惊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朝堂啊……这对他来说太威严高远了。
风不寒瞥他一眼,“贤侄,你似乎并不担心?”
“担心!心都被吊起来了。”
“……可真看不出来。”
“可能打小跟着养父上山打猎,被磨出来了,就算心在抽抽,气息不乱,手不抖。”
纪刚有一说一,就像此时,其实他小老百姓见到王侯将相的那种心理,其实是在作祟的,面上也还是能稳住不惊不慌。
风不寒突然问,“那你的箭法肯定好。”
“十几年没打过猎了。”纪刚摇头。
“基本功还在的,多练练就回来了。”
“……”
纪刚只是笑了笑,他现在闲暇时间很多,受纪茹的影响,早上也会起来打套拳,举举石锁什么的,练箭倒是从来没想过。
养父纪大山和村里、邻村的老把式关系好,曾用一挂腊肉,给他拜过一个老把式为师,学了一些耍把式的功夫。
新年里,他还曾跟着一起舞龙舞狮,到十里八乡的村里去送利是,一个年能赚百八十文呢。
“改天有机会,一起去打猎吧,去远一些的大山,平素里打猎都是圈出来的山,猎物也就是那些个,没意思的很。”风亲王说道。
啊?
意外归意外,纪刚还是点头,“那我得把箭法重新捡起来,多练练了。”
“要是你们府上不方便,可以去我府上,毕竟,我是武将出身,家里人也少,府上便设了演武场,耙场。”
“好,有机会的话,一定上门叨扰。”
纪刚反正都当客气话听,所以应答起来也利索。
殊不知,风不寒说的不是客气话,是真心相邀。
“等丫头们的这个风波过了吧,你带着老婆孩子去我府上坐坐吧,我那孙女和你们一家的缘分深。
咱们就抛开京城里这些所谓的身份,就像是库南镇上两户人家一样的,多来往。
我那儿子,比你长了几岁,以前好武,这两年身子有些垮了,极少出门,我觉得你们能说上话。”
风不寒把话说到这份上,纪榕都要震惊麻了。
纪刚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行!一定去。”
犹豫一下,他还是忍不住问,“王爷,我家茹丫头,不会有事吧?”
“叫风叔吧。”风不寒说了一句,再回答他,“不会!你家姑娘看着跳脱、大胆,还乱来,但不是没脑子的人,我家轻雪丫头也是。”
“风叔说的对。”纪刚对风不寒说纪茹跳脱、大胆、爱乱来、不是没脑子的人,都是大实话,都当成是在夸。
纪榕已经麻了。
而且,他算是看清了,原来纪刚不是作 陪的,他才是。
这边是相谈甚欢,另一边,就不是那么欢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永安侯府这个林子里,还是早该分家一直没分的林子,除了纪榕这一房的孙子孙女,另几房每一房都比大房开枝散叶厉害。
好大一群呢。
不顾脸面,上赶子往前扑的人,不仅有还不少。
风亲王府世子,丰逸俊朗,出身好,才学风评好……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天边皓月,进了他们家的大门啊。
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万一黑狗踩到屎了,好运落她头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