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能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南京城内街上溜达时,见到谭知行进了城,他想起赵铎赵公子的吩咐,便马上悄悄的跟了过来。
等谭知行出了典当行,他马上进去了找典当行老板问了个一清二楚。
刘能的父亲是江宁县令,他也是南京城内有名的浪荡公子,王老板当然不敢得罪他。
刘能听了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能够打击到谭知行。
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于是脑子一转,想出了个主意,马上让人叫来了附近的捕快,企图一举拿下谭知行。
秦淮河隶属上元县,南京城内上元、江宁两县同城而治,是以这些差人和刘公子非常熟悉。
此时,三山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老百姓见到捕快在抓人,便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刘能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心里也是很兴奋,他就是要弄得谭知行身败名裂。
“各位乡亲百姓,大家请看,这位是江浦县杜府的赘婿谭知行!”
刘能指着谭知行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昨天被杜府扫地出门,我念及旧日情谊,伸手援助,没想到,他却偷了我家的祖传玉石。”
众人一听,原来这个年轻人是赘婿,被扫地出门还偷东西,一时大家纷纷谴责谭知行。
“丢人现眼,赘婿都做不好,还被赶了出来,真是活该!”一个围观者大声说道。
“这个赘婿听江浦的亲戚说过,在那儿为非作歹,不是个好东西!”另一个围观者附和道。
“敢在南京城内偷东西,大家抓他去见官。”有人提议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甚至朝着谭知行吐口水,恨不得将谭知行生吞活剥了。
小婵见众人都在骂谭知行,她大声道:“大家不要乱说,我们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跑到谭知行前面,张开手,生怕路人的口水吐到公子身上。
谭知行来自现代,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样的场合自然难不倒他。
他面色平静,他倒是要好好看看刘能是想耍什么花样。
刘能见调动了路人的情绪,知道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他假装痛心说道:“谭知行,你这个赘婿,念在之前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将玉石还给我,并当众下跪,向我道歉,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我就可以饶过你。”
“刘公子真是好人呐!这么贵重的玉石被偷了,都能不计较!”一个围观者赞叹道。
“你这个赘婿,还不赶紧的给刘公子道歉!”另一个围观者催促道。
……
众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愤怒看着谭知行。
但谭知行依旧面色平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刘能的阴谋,他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只是时机未到,他不会轻易出手。
刘能此时得意洋洋,他没想到三言两语就弄得谭知行这么狼狈,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谭知行冷冷地看着刘能的表现,淡淡地道:“如果我说这玉石就是我的呢?”
刘能狠狠地回应:“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只能不客气了!”
说完,他便示意捕头将谭知行抓住去县衙。
“慢着!”谭知行大声道,“要是到时去县衙后,这个玉石不是你的,又当如何?要不我们赌上一赌?”
“如何赌?”刘能亲眼看到谭知行这个赘婿被扫地出门,除了赵公子给的一百两银子外,身无分文。
“很简单,如果这个玉石,最后县令大人判了是你的,那我当众向你下跪赔不是,再赔你一颗同样的玉石。”
谭知行平静地说道,“当然,如果县令大人判了是我的,那你则要向我下跪道歉,再赔我700两银子。”
刘能暗自思忖了下,这个谭家早就家道中落,只有两个下人,他怎么会有如此玉石?不是偷的就是来路不明。
想到这,刘龙有信心赌赢谭知行。
于是他说道:“还怕了你这赘婿,赌就赌。”
他怕谭知行后悔,又对路人说道:“各位,麻烦作个见证,等下我们一起去县衙。”
路人见有好戏可看,当然跟着一起去了。
捕快这时上前,想用枷锁套上谭知行一起去县衙。
谭知行眼神一扫,厉声道:“现在赌局还未见胜负,你想做啥?”
捕头见谭知行眼神凌厉,生平未见,心里不由有点胆怯,不过嘴里却不肯认输,恨恨道,“等下到了县衙,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小婵担心的看着谭知行,她知道刘能认识县衙的人,这去可不是好事。
谭知行握住小婵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他自有应对之法。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县衙。
早在众人抵达之前,便有捕快先行一步,将此事禀告给了上元县令易满容。
易满容当然认识刘能,他与刘能家素有交情,刘家在南京城内颇有势力,他自然不愿得罪。
至于那个赘婿谭知行,不过是个刚被扫地出门的破落户,对付他易如反掌。
心中已有定计,易满容便静候众人到来。
大堂之上,衙役们手持杀威棍,分列两旁,气氛肃穆。
谭知行和刘能跪在堂下,等待着县令的审问。
谭知行作为现代人,虽心有不忿,但在这封建礼教的束缚下,也不得不跪下。
易满容缓缓走出,整理衣冠后坐下,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终落在刘能身上:“刘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刘能便将谭知行如何偷走自己玉石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
易满容听后,沉思片刻,问道:“那玉石有何特点?”
刘能早已将玉石的特征牢记于心,便一一详细道来。
易满容听后,又命人传唤了典当行的王老板。
王老板按照刘能的指示,描述了谭知行典当玉石时紧张急迫、急于典当过程的样子。
易满容听完两人的陈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堂下所立可是谭知行?”
那惊堂木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谭知行却毫无惧色,淡淡回应:“知道还问!”
众人见谭知行如此无礼,大堂内顿时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