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谭知行便决意返回南京城。
在柳风寨已奔波三四日,城内还有诸多要事正等着他去处理。
柳飘飘、杨烈、张铁牛,老大、老二一同下了山。
老三、老四留在山上,协助柳一刀训练山寨兵丁。
而钱三箭会在挑选好暗刃堂成员后,秘密潜入南京城,届时将依谭知行指示执行任务。
一路上,众人骑马飞速疾驰。
“公子,柳寨主说要将缴获的银子分你一批,你咋不收呢?” 张铁牛疑惑的问道。
“是啊,公子,有了这些银子,咱们漕兵又能多招些人马了。” 谭忠大在一旁附和。
“不是不想收,是收了也花不出去。招太多漕兵易被人注意,到时麻烦就大了。” 谭知行叹道。
两世为人的他,深知大明朝廷完全靠不住。
楚逍遥虽看好他,也愿提携他,只因他是楚炎炎的救命恩人,且认为他有潜力。
若想着他们会将身家性命全押在自己身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像他们这种朝廷大官,堪称人精。
在没有十足把握前,只会在自己权力范围内扶持他做些事。一旦超出规则,便等着被收拾。
谭知行心中暗忖:如今局势危急,天下大乱,清军入关在即,时间紧迫,我必须加快战略布局。
若有时间,谭知行倒是可以按部就班,慢慢从容布局。
可如今已是崇祯十七年,马上清军入关,哪有时间?
他成立窥天阁、暗刃堂,以及组建漕军、扶持柳风寨,皆是基于此思路。
将银子花出去,尽可能快速多做事,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等流寇和清军打到江南了,那这些银子就只有被别人搜刮的份了。
谭知行一路思索着,很快就要到南京城了。
在南京城外,谭知行吩咐道:“张铁牛、老大、老二,你们直接回城外的漕营。”
张铁牛抱拳领命:“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回漕营。”
随后领着老大老二朝漕营而去。
谭知行则带着柳飘飘、杨烈返回城内的家。
快到新家时,只见门楣上挂着两个大大的 “谭府”,朱红色的大门崭新而气派。
谭知行看着这崭新的府邸,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这座府邸不仅是他在南京城的安身之所,更是他未来发展的重要根基。
昆叔提前得知谭知行一行人将回来,连忙朝府内喊道:“公子回来了。”
小婵领着一排丫环走了出来,等在门口。
这些丫环穿着整齐的服饰,个个精神饱满。
小婵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当看到谭知行等人出现时,小婵立刻扬起手,大声叫道:“见过公子!”
丫环们也齐声高呼:“见过公子!”
声音整齐洪亮,在寒风中回荡。
谭知行笑道:“小婵,这府里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啊。这么快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真是辛苦你了。”
小婵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公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和昆叔想着公子回来能有个舒适的家,就赶紧把一切都准备好。”
谭知行微笑道:“你做事一向认真,有你在,我很放心。”
小婵开心地说道:“公子夸奖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谭知行沉声道:“你们在谭府好好做事,我们定不会亏待你们。”
众人齐声道:“谢谢公子。”
一路确实疲劳,谭知行也不多言,先行进房间休息去了。
下午时分,谭知行方才醒来。
小婵轻手轻脚地进来,说道:“公子,开始忘记说了,老五昨天有事来过,说有要事找你。”
谭知行暗忖:“谭忠五?他这时找我,肯定有急事。看来得去飘香楼一趟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南京城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谭知行带着杨烈、柳飘飘悄然来到飘香楼后巷。
谭知行微微皱眉,低声道:“小心行事,不可引人注意。”
杨烈和柳飘飘点头应道。
三人快速闪进后门,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上走去。
谭知行脚步沉稳,心中却在思索着谭忠五找他所为何事。
来到三楼十九号包厢门前,谭知行轻轻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包厢,谭知行让杨烈和柳飘飘在门外候着。
不一会儿,韩真真走了进来。
几天没见,韩真真一见到谭知行,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
韩真真赶忙行礼:“真真见过公子。”
谭知行笑道:“真真,我们不用这般客套。”
韩真真却坚持道:“礼数不可废。公子乃真真敬重之人,不可失了礼数。”
谭知行问道:“昨天你让老五过来找我了?”
韩真真道:“之前公子让我留意左梦庚的情报,我通过其它青楼的姐妹,已有左梦庚的下落。”
谭知行一听,心中大为惊奇,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真真,说道:“真的?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真真,我果然没看错你。”
韩真真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说道:“能为公子办事,是真真的荣幸。公子交代的事情,真真自当竭尽全力。”
接下来,韩真真详细地说了左梦庚在南京城内的地址,以及他们留在这儿的目的。
这些都是左梦庚手下在青楼快活时,喝醉酒时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韩真真为了获取这些情报,可谓是费尽心思。
她平日里结交了众多青楼女子,那些女子或妩媚动人,或才情出众。
韩真真时常与她们相聚,分享一些趣事,增进彼此的感情。
韩真真深知这些女子在青楼中生活不易,便时常给她们提供银子或礼物。
有时是一盒精致的胭脂,有时是几两碎银。
那些女子见了,心中自然欢喜,也愿意帮着做这些事情。
反正不听白不听,只是转告一下而已。又能拿到银子还有礼物拿,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左良玉生病了,是在江南这儿找大夫。” 谭知行喃喃自语道。
谭知行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陷入了沉思。
寒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角。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转动,想着左梦庚此行的目的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谭知行手指敲打窗台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公子,怎么了?” 韩真真见陷入沉思的谭知行,连忙问道。
谭知行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怎么接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