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九率先展开攻势,朝林献河猛攻而来,林献河眼疾手快,一手按住四九的手臂,令他无法抽身,可四九一个转身,身体行云流水挣脱束缚,抬腿一脚踢向林献河,林献河俯身躲避,一记重拳击打在四九腰侧,四九被打得后退几步。
林献河如此强势,激起了四九的战斗欲,他继续冲向林献河,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沈念紧张得屏住呼吸,林献河时而轻盈迅疾,时而纵跃如飞,如浮光掠影。拳脚的速度随风猎猎作响。四九的拳脚显然招招必杀,却都被林献河抵挡。
两人赤手空拳,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就在四九连连后退不及之时,林献河抬腿横扫,如重鞭猛击,一招制敌,四九被林献河踢倒在地。
林献河干脆利落的拳脚帅气逼人,获胜那一刻,沈念和阿芝忍不住拍手叫好。
阿芝竟喊出声:“林先生赢了林先生赢了,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打架还能打得这么帅!”
“还有第三局呢!”陆岳霆道。
沈念轻笑调侃道:“这第三局,该不会是什么……打弹珠、滚铁环吧?”
陆岳霆冷着脸,皱眉看了沈念一眼:“别高兴得太早。”
看着陆岳霆这般小肚鸡肠,沈念更觉得好笑,陵海城人人眼中的小阎王,平日里威风凛凛,人见人怕,没想到还是个醋罐子,看到林献河这样的美男子,心生嫉恨,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可笑。
见陆岳霆脸色铁青,眸中难以掩藏的凶光暴露无遗,沈念便从自己斜襟上取下手帕,用帕子帮陆岳霆轻轻擦拭鬓角的汗渍。
“放松点,不过一个保镖罢了,何必如此认真?”沈念的话语,在陆岳霆听来,总有种阴阳怪气。
陆岳霆拨开沈念替他擦汗的手臂,不屑又不爽的模样,他双手叉腰,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
第三局准备开始时,三名军人端着长枪,分别躲在训练场的障碍物后方,错乱的障碍物有木箱子,有攀岩壁,包括散落的沙袋,而林献河与四九必须躲避三名军人的射击,闯过训练场,从出发方位抵达终点,拿到军旗者赢。
沈念见状,冲到陆岳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疯了?小小的比试而已,林先生不比军人,这样会让他丢了性命的!”
陆岳霆终于得意地歪头看着沈念,一脸痞气:“夫人果然心疼了。”
说着,陆岳霆扶着沈念的双肩,将她转身面对训练场,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护念儿周全之人,若是无法应付这场面,怎能称得上保镖?我可不能拿念儿的性命当儿戏呀!”
沈念若是再一味袒护林献河,定会引起陆岳霆的猜忌。她深知,陆岳霆这个魔鬼,打定了主意要在这最后一局置林献河于死地。
陆岳霆对人命的儿戏,和他疯狂的举动,让沈念心中顿然有了一丝恐惧,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若是与沈念翻了脸,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沈念。沈念紧张地看着训练场上的林献河,即便他在面对这一系列测试时,不曾有过一丝畏惧,可沈念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才刚刚重逢,对于沈念来说,林献河是她的日思夜想,更是她的失而复得,怎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在陆岳霆手中?她与林献河曾经携手闯过战火连天,曾经共赴枪林弹雨,他们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是这世间无人能及的诗篇与赞歌。
可陆岳霆这个疯子,根本不会在此刻罢休,他的双手捏在沈念的双肩,让她眼睁睁看着这最后一局的输赢。林献河赢,便相安无事,若林献河输,便是死路一条,沈念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念儿,睁开眼睛!”陆岳霆冰冷低沉的声线在沈念耳边响起。
“让我一个女子看这种血腥场面,你到底为何?”沈念愤愤道。
“哼!既然跟了我,你应该做好准备,今后,这种场面少不了让你亲眼目睹!念儿,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人是谁,对吗?”
陆岳霆轻笑道。
在一旁的阿芝看不下去:“少帅,少夫人她不愿看……”
没等阿芝说完,陆岳霆呵斥:“你闭嘴!”
沈念心中忐忑,可她还是睁开双眼,看着训练场上即将发生的残忍场面,她忍不住喘着粗气,几乎乱了呼吸,只感到口干舌燥,嗓子眼儿似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可心中却一直祈祷:林献河,你不能死,一万重兵没能要了你的命,如今,你也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突然,枪声四起,三名枪法极准的军人在暗处开始放枪,这枪声让沈念恨意丛生,至少在此刻,她恨不得将陆岳霆千刀万剐,他的人当然不会向四九开枪,所以,三名军人的目标,正是林献河。
可当四九向军旗的方向冲去时,但林献河却并未朝军旗跑去,而是朝训练场的障碍物跑去。一个不留神,林献河竟不知躲到了哪里。
陆岳霆、沈念和阿芝都紧张地看着训练场,枪声戛然而止,四九一把将军旗拔下高举。
可突然,只见场上杂乱的木箱子后面,慢慢站起一名军人,在他身后,露出了林献河的半张脸,军人的脖子被林献河用手臂紧勾,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截细细的断枝,抵在军人颈部动脉处。
顿时,陆岳霆挑眉望着林献河,四九也诧异,而沈念松了口气,她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果然,他还是曾经那个有勇有谋的兵王,若赤手空拳、刀枪棍棒无法取胜,便只能巧夺。
沈念一目了然林献河的计策,却并未言语,而是看着陆岳霆。陆岳霆走到林献河面前,他松开了被他俘虏的军人。
陆岳霆一脸不悦道:“没能拿到军旗,你失败了。”
林献河扔掉手里的树枝,直面陆岳霆:“恕我直言,刚才的三个枪口都是冲我而来,若躲不过,我自然无法抵达障碍物,这证明若有此类状况发生,我能保夫人有藏身之处,其次,若真遇到这种境地,只守不攻,定会有下次。何不捉活口带回来审问,以便少帅铲除异己。”
“狡辩!”陆岳霆声线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