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清始料未及北城行色匆匆,遂应许,待书归,双归也。
“敢问……北城何时归?”
若无波折,顾主应十三届后方抵燕赵,尔时,妻可再会也。”
诺,勿怪矣,谢了。
话毕,林冰清算帐,遂挂断。
怔立片刻,方回神,此处朝日炎炎,彼处或已月沉星移。
林冰清顿觉抱歉良多,复电认错亦不便。
此刻,室内徒留孤影,顾郎远去,游乐之意渐退却。凝目阳台,满桌烟火残留,心似针毡矣。
陡然悟矣,与顾郎之嫌或触深渊,前无古人。
“许景怡……”
此事似咒般烙印心海,指尖轻敲,古往今来,信息再现。
昔日遍搜无果,今日再试,希于冥冥之中。
然顾北城异邦求索多年,海外修书,那许景怡,是否同游他国?
国界之内,寻而不得,或许异国他乡可识矣!
一页页细阅信息,紧张之意如藤蔓滋生,相关之资略缺,少许价值却令林冰清一凛,许景怡似是服饰绘者,曾摘设计魁首,荣载小赛。
链接寥寥,独缺影像佐证,冰清心中滔天骇浪狂涌,愈想愈觉顾北城珠宝设计之才出其不易,反应可疑。
况夫恩怨,亦始自许景怡,二人之情由此升华。
千千思绪如丝,缠绕心间,林冰清心头五味繁陈,难以言喻。
翻寻暗档,指尖落号,微一犹疑,终按下连接。
数通忙碌之音后,话筒彼端传喜悦之音,“冰清,你在乎?!”
冰清稍愕,不曾致宇航,未告知号码,宇航焉得此讯?
顾北城知心,亦解其忧,曾诺宇航深思,允诺答复。
顾北城忽揽鸳鸯,未见宇航,愧疚涌上林心。
未予答言宇航,终启口,“宇航兄,有一请耳。”
“但言无妨。”
“能否查许景怡之事?”
听筒那边静默瞬息。
林冰清察宇航似有秘藏,亟问:“兄知许景怡?”
宇航坦承:“是,仅知晓浅时。瞧,汝知?”
林冰清惶急,“无知,未知何解,若闻真相。”
宇航暂止息,长叹:“好吧,料亦应悉此事,免你偏颇。诚言,余固持愿令子舍弃北城顾氏,盖因知其与许景怡旧事。”
雪儿姑娘,初恋情人数载伴故人,与顾北漠青梅相知,二人同在江湖之中,情投意合。惜乎数年间,雪儿遭遇横祸,香消玉殒,故北漠伤悲至极,身边再不曾有女子相伴。然而,自姑娘你的出现,方解心绪少许。
雪落停顿须臾,续言:“雪晴,我劝你离北漠远些。彼唤你为雪儿,盖因视你如旧恋人之影,此或为以你慰平生之憾。”
雪晴,即使你倾心于北漠,满心报予此儿郎,然而,北漠可有过真心待你?以他人之名义召你近身,他又焉能真情实意爱你乎?
孙飞燕之言绕耳边,震颤心扉。雪晴握拳以掩嘴,涕泣不止。然,其对北漠一心,其可得其半颗?
以人如玉之顾北漠,连个名姓也不赐,唯她人名常挂嘴边,何能真爱你?所念皆为你减轻负担,固愿你为人替身,故长久存矣!
“可安?”飞燕见其神色,不禁问。雪晴呜咽应之,“安好。”
“离去吧,勿恋北漠此人。” 再度叮嘱之际,闻其泣声。 孙儿心疼不已,欲拥她入怀,为她拭泪,抚慰于斯,护她免受伤痛。而今不悉其所踪,此愿难以实施。
飞燕急呼:“雪晴,今日因与北漠起口角乎?尔身处何方,安全否?”
“无恙...前辈,多谢你。”不待回言,电话戛然而止。
一时乱如麻,孙飞燕旋复挂去,倾听雪晴那抽泣之声。哀痛如针锥,令其窒息。
北漠近日之温存,令其沉沦矣。觉其关怀备至,宠爱无比,甚至迁就娇纵,自认乃世中最幸福之女流。
然飞燕之一言,宛如当头棒喝。北漠此举,非因雪晴乎?
雪晴不愿信其为事实。珠泪滚淌不止,也不知哭泣几何,直至力竭而沉睡。
体感凉,迷迷瞪瞪中,复启目,四下幽邃暗淡,心感压郁甚重。头脑如梦似幻,迷乱双目向窗外张望,方悟日光已沉。
然已沉睡良久么? 雪晴疲惫地站起盥面去浴室净颐,神志微振。只是倦眼依旧肿涨,似烂桃般。
机启时,信息汹涌入来。
“你好,+xxxxx曾致电于你...”
“你好,+xxxxx曾致电你...”
“您好,号码...”
错过之讯令雪晴愣怔。又有一信入眼,其心中一惊。
“雪晴,查知北漠今归乡。远在他乡乎?告吾地址,你居何处?”
“毋惧,已订票在握,吾即寻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