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嘉兴府,先是找张伦,秘探白水寺,又遇鬼谷仙府,再到办酒厂,杭州起冲突,一连串的事情,让赵宣时刻精神紧绷。
难得空闲下来,赵宣总算睡了个安稳觉,“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宣哥哥,现在才刚过辰时呢,你还可以多睡会。”子瑜怕吵醒他,一直柔柔地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这么晚了吗?这一觉睡得真是舒坦。”赵宣的手抚过子瑜的纤背,停在了她的翘臀上,“子瑜,早上功课还没做呢!”
“你尽想着坏事,我要起了,还得去教学生算术呢。”子瑜作势欲起。
赵宣从后环住了她,“不忙着去,父亲母亲昨日回绍兴了,现在我才是一家之主,你得听我的。”
正当赵宣即将得逞之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公子,孙连山孙师傅回来了!同来的还有沈红。”白芷的声音接着响起。
赵宣一阵懊恼,“白芷,要他们在客厅等着,我马上就来。”
家里来人,让子瑜特别开心,推着赵宣起来,“宣哥哥,晚上子瑜再好好补偿你!现在我们去见孙叔吧!
他应该带信来了,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
赵宣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起床。
待两人来到客厅之时,孙连山与沈红已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孙连山看着款款而来的这对金童玉女,眼神中带着促狭。
“见过赵公子与小姐!”孙连山和沈红分别见礼。
子瑜忙回礼,娘家来人,让她既喜又羞,孙连山走前还不知道他和赵宣的事呢。
“别来无恙啊孙大哥、沈兄!孙大哥伤势痊愈了?”赵宣回道。
“已是无碍了!这段时日,多谢赵公子照顾我家小姐了。”孙连山抱了抱拳,又转头对沈子瑜说道,“小姐,国公爷很想你!命我给你带来了家书。”
说着,孙连山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子瑜。
沈姑娘双手接过书信,先告了声失陪,便迫不及待的回房去看了。
“赵公子,家兄现在何处?”沈红问道。
“沈青现在在帮我做事,我这就命人带你去见他,提前透露个消息给你,你可能马上要有嫂子了。”赵宣调侃地说道。
沈红面露惊喜,“果然还是兄长神速,才两个多月未见,便办成了人生大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赵宣知道孙连山有话对他说,沈红是故意离开的,“去吧!”说着吩咐下人领路。
两人在堂中落座,“孙大哥,您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不妨明言!”赵宣先行开口,他也怕国公不同意他与子瑜婚事。
“赵贤弟,我来前国公爷已收到了周大人和王总督的书信,他首肯了你二人的婚事,此则贤弟无需担心!
知道赵公子有医治小姐的法子,国公大人也让我代为表示感激。”孙连山开门见山。
赵宣听闻大喜,“国公爷有说让子瑜几时回去吗?”
孙连山摇了摇头。
赵宣不由想到,这是默许两人住一起了?
结果就听到孙连山之声传来,“贤弟仪表不凡,又是王总督的侄儿,和我家小姐算是门当户对。
国公爷对你们这桩婚事应该是满意的,只是让我转告公子,婚前须当守礼,须相敬如宾,要善待小姐。”
赵宣大窘,心道:晚了,你家的小白菜,早让公子爷给拱了,而且是变着法子拱的。
孙连山看着赵宣的表情,也知道坏事儿了,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就如烈火点着了干柴。
只能无奈轻咳一声,“我只是代为传话,贤弟掌握分寸就好。但我有一极为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赵宣也道,“孙大哥,我也有事想问,您先说。”
孙连山面色凝重说道:“上次我便告诉过你,我和你“疯叔”皆出自天心宗。
而我天心宗的教义是:上抵天心,下入凡尘。因此门中每每有弟子入了先天,便要下山在凡尘历练一番。
十八年前,冯师叔下山了。犹记得那时的冯师叔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却……”
孙连山接着说道:“头几年我们还时常有书信来往,信中他告诉我,他在一户极为显贵的人家中当客卿。
可后来不知为何,我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来信。直到十四年前,我下山去京城找他,按照信中地址寻去,那里已经是座废弃的宅子了。
我四下找人打听,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后来无意中得知,冯师叔在那几年里经常出入太子府。”
孙连山深吸一口气,“当时的太子爷,正是当今圣上。可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去找皇帝问话?
所以在得知国公爷家出了招贤贴后,我便上门去应聘了。
因为国公爷是太子爷登上皇位的最大支持者,而子瑜的父亲,也就是大公子,更是皇帝少年时的伴读。”
赵宣静静聆听。
“这次回师门后,我见了掌教,秉明了冯师叔还未死的事。掌教老爷让我好生照顾,但不能泄露了他还在人世这件事。
我问他为何?而且当年冯师叔失踪了,也不见宗门寻他?
掌教不愿多言!只是说,这是因为牵扯了十六年前一桩秘闻,其中内情,掌教也不甚清楚。
可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京后,再三考虑还是问了国公爷。
国公爷也是讳莫如深,只是看我为沈家效力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便说道:那年八月十五,太子遇刺。
我不敢再问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行刺太子之人是否就是冯师叔?
贤弟,我已经向国公爷辞行了,明日我便去绍兴,想在师叔身边照顾他,你愿意收留我吗?”
赵宣大喜,“孙大哥能在我府上常住,是我求之不得的。打小‘疯叔’便疼我,哪怕他就是那刺客,我也愿意护着他。”
孙连山心下感动,“对了,贤弟有何事要问我?”
赵宣想到,孙连山把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他,也就不再客套,“孙大哥,不知当今驸马姚东升是否为你同门?此人如何?”
“我与他不熟,我下山之时,他还没有被掌门收入关门弟子。待我进了国公府,便从未与人提起我乃是出自天心宗,只有国公爷是知晓的。”孙连山回答道。
“噢,那便没事了!”说着,赵宣便把前段时间在杭州城怎么与驸马爷结下梁子的事说了一遍。
孙连山闻言大笑,“原来射墙驸马的名号竟然由此而来!竟然是贤弟的手笔!看来我俩都要隐姓埋名了,哈哈。”
赵宣诚恳地说道:“孙大哥,你去绍兴常住,对我来说也是有莫大好处的。我父母身边没有高手,你过去了,还望照看一二。”
孙连山让他放心!
赵宣心神一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便说道:“孙大哥,我与张神医一见如故,何不把他邀来?给疯叔去看看?”
孙连山猛地拍了下大腿,“公子当真是我孙某人的贵人啊!”
他一刻都不想多待,问了张伦现在何处,就快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