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山岛发生大爆炸以后,两省水师的战船才堪堪抵达。倒是不能怪他们,所有计划都被杨佑的不理智给打乱了。
不过他们的收获还是挺大的,在断垣残壁之下,愣是搜刮到了不少的珠宝和银钱。
周清则带人刮地三尺,见未寻到赵宣的尸首,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否则他还真不好向总督交代,只是打入反贼内部的兄弟,已经被炸死了。
赵宣与玲珑过了三天神仙般的日子,伤势尽复。
赵宣还带着玲珑,在潭底做了一次无氧运动,结果玲珑就深深爱上了这个地方,她明显感觉到了功力的精进。
又过了一天,太湖开始解封,周定水回来了。不仅给赵宣二人带来了吃食,还拿了几套干净的衣裳,赵宣有感此人机灵。
三人驾舟向岸边驶去,赵宣问道:“定水,想学武吗?”
“公子,我想!您可以教我吗?”周定水眼带希冀。
赵宣摇了摇头。
定水眼神变得黯淡。
“想做我徒弟可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让人教你习武,能不能学好就得看你的天赋了。”赵宣也不逗他了。
“公子,我一定认真学,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说着,他向赵宣鞠了一躬。
玲珑咯咯直笑,“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赵公子可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想拜他为师的人,犹如过江之卿。
不过你要是能三年内达到先天,我便给你求求情,要他收你为徒,到时,你可得喊我‘师娘’啊!”
玲珑看得出来,赵宣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尽管周定水还不知道先天为何物,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赵宣一愣,随之也是坦然,鬼谷传人哪个不是天纵奇才,如果周定水能在三年内从毫无功底到进入先天,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收他为记名弟子。
至于真传弟子,他还没有想过,像他经历了几次九死一生才能成为鬼谷传人,他不会把这个机缘轻易送出去。
周定水品行是不错,但还远远不够,品行端正只是入门的基础条件罢了。
三人闲聊着,就到了岸边。赵宣和玲珑跟着周定水去牵马。
分别时赵宣吩咐周定水,让他回家去打点好一切,再去嘉兴府赵记茶庄找他。
说着便抱起玲珑,翻身上马,向南而去。
而独自出门远行,就成了周定水的第一课。
“宣哥哥,你说我到了嘉兴后住在哪啊?”玲珑促狭地问道。
赵宣也是大为纠结,平安过渡的桥段他还未曾想好。
“玲珑,委屈你先在客栈中住下可好?我回家跟子瑜解释解释?”赵宣犹豫着道。
玲珑在赵宣怀里扭了扭,“嘻嘻,宣哥哥莫不是糊涂了?玲珑在嘉兴可是有地方住的,咦,是什么东西硌得慌?”
说着玲珑向赵宣怀里掏去。
“哦,这是在杨佑房里暗格中得来的,是一方印玺。不过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见他保管的那么好,没准还是他们大周的玉玺呢!”赵宣语气中带着轻视。
玲珑打开了锦盒,拿起这方印玺看了看,“我也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咦,这个印玺怎地破了个角?这还是用金子补上去的?”
“吁……吁!”赵宣急忙拉住了缰绳,马儿在吃痛下,发出了几声嘶鸣。
赵宣连忙拿过玲珑手中的方印,仔细端详了起来,神色越看越激动。
那日在杨佑房中,他只是略微看了看,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印缺了一角。
他激动地狠狠抱住了玲珑,不住地亲着她:“宝贝儿,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说着,赵宣在官道上,前后左右看了看,像是做贼一般,连忙把印玺收好,小声在玲珑耳边说道:“宝贝儿,你师父除了教你识字断文以外,有没有教你读过历史?”
玲珑点点头,“我略晓一二!”
赵宣又说道:“那你听我说完,你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千多年以前,我华夏千古一帝始皇陛下,收复六国,一统天下。后命丞相李斯打造了一方印玺。”
玲珑面露疑惑,似在深思。
“后来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却并没有否定秦朝的合法性。
只是说:‘曾经天命在秦,可秦无道,现在这天命是在我大汉了。’所以汉朝还是沿用了这方印玺。”
玲珑的小嘴越张越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赵宣重重点了点头,“昔日王莽篡权,这方玉玺被砸在了地上,失了一角,他又命工匠用黄金补上。”
“这真的是传国玉玺?宣哥哥,这真的是传国玉玺吗?”玲珑激动地问了两遍。
“不会有错了,想必杨佑把各路反王召集起来,共商的大事,就是关于这传国玉玺的!”赵宣猜测,“而这几个我们不认识的文字,就应该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了!”
玲珑紧紧抓住赵宣的手臂,“宣哥哥,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快些回去吧,把它藏好喽!”
赵宣点头,说着,两人急忙赶路返程!
而这牵扯了王朝迭代,干系了王朝正统的物件,赵宣怕是连王玄年都不敢对他说了。
次日凌晨,赵宣和玲珑就已经抵达了嘉兴府。
嘉兴府的城门官认得赵家大公子,遂命人开了小门,放他俩进入。当夜,赵宣是宿在秀春楼的。
第二日清晨,赵宣便先行离开,没有惊扰楼内的任何人。只有玲珑被他吵醒了,玲珑姑娘的睡姿实在太差,整夜都像八爪鱼一般缠着赵宣。
赵宣先行回了茶庄,只见已经有伙计在打扫前厅了。赵宣示意不要打扰到众人休息,就入了后院。
赵宣偷偷溜入子瑜闺房,美人尚在熟睡。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他不敢像从前那样急不可耐地上床轻薄她。只是帮她盖好了被子,在她枕头上放下两张存单,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赵宣出了府,便往新厂子方向走去,只是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玲珑介绍给子瑜。
“您是不是赵家公子?”一个穿着围裙,手上拿着勺子的妇人问他。
赵宣回过神,原来此时已有做早餐的出摊了,“你认得我?”
那妇人点了点头,神色激动,“我和我那浑家是从海宁遭灾过来的。幸得公子救助,才没有被饿死,现在做点小本生意。
公子爷吃过餐食了吗?要不在我这里吃点?”
赵宣说道:“也好,那就给我随便上点吧!”
那妇人赶忙去蒸笼里拿包子,还不时用布擦着手,“公子,我再给你打碗豆腐脑,这可是老婆子寅时起来做的,香着呢。
那包子也是做的足肉足菜,味道鲜着咧!
老婆子一家啊,就得感谢公子,你那个新作坊,噢,不对,是新厂子开工,我那浑家还在里头做工呢。”
妇人喋喋不休,满脸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厂子里不招女工,否则我还想让我家囡囡去厂里做活呢,我家囡囡手巧着咧,样貌也是秀气。”
赵宣笑着听妇人絮叨,曾记得前世母亲也是这般嘴碎。
突然,他心里一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