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大的,这棵海棠树太大了,我家院子可没你家的这么大。还有别的吗?”萧鹤轩故意露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说道。
“有,有一棵小的,在后院,我带您去看看。”叶世昌马上说道。
他看起来越来越心急,巴不得直接上手拉着萧鹤轩去看。
三人又来到后院。
“这棵怎么样?刚刚长起来没多久,就一个十岁小孩的高度,小小棵种在哪里都方便。”叶世昌热情向萧鹤轩推销着。
萧鹤轩又看了看岳抒怀,岳抒怀还是轻轻摇头。
萧鹤轩明白,又挑起刺来,说道:“这棵又太小了。”
看见萧鹤轩诸般挑剔,叶世昌心里直翻白眼,一棵树而已,要这样挑来挑去吗?
要不是看中他手中的画和他那个宫里来的大厨,叶世昌真是一秒都不想伺候这个麻烦鬼。
但是他依然满是耐心地问萧鹤轩:“萧老板可还记得那晚看见的那棵海棠树是在什么地方?”
“我不记得那棵树在何处了,那是夜晚,天也黑,我也看不太清,我只记得那棵海棠树比成年人高一点点,又不太高,有一点点茂盛又不要太茂盛的,它上面的花不太密,又不太稀疏。”
叶世昌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说了等于没说。
他想了一下说道:“刚好有一棵,像您说的那样,就在前面,我带您去看看。”说完,叶世昌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来到第三棵海棠树前,这里正好就是账房的前面,这里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地处偏僻,在整个叶府的西北角,从院子出来往南便是厨房和下人住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下人们都在各房里伺候着,或者在正厅和前院打扫,除了午膳和晚膳时间靠近厨房的一带稍微多下人走动以外,通常账房这里附近都没什么人来。
“萧老板,这棵海棠树完全符合你说的要求,只是那日你怎么会来到账房这边?”叶世昌一边为找到了一棵符合萧鹤轩高要求的海棠树而高兴,一边又有点疑惑。
账房?
萧鹤轩一听,就是这里。但是,要先消除叶世昌的疑惑。
“不像是这棵。许是那日天太黑,我看错了别的树也不一定。哎,不过算了,这棵看起来也不错,大小正符合我书房后面的空地。”萧鹤轩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快速思考,如何才能放慢进度,在这里多留一会,找机会打开账房的门。
正在此时,叶世昌的手下元忠过来,说道:“少爷,亲家老爷和夫人到了,大夫人让您过去一下。”
“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叶世昌说罢,又转头对着萧鹤轩笑道:“萧老板,选定这棵了吗?那我叫人给您挖出来?”
“不不不,我还没想好,我还想考虑一下。”萧鹤轩故意犹犹豫豫,见叶世昌越发心急,便说:“叶少爷,您要是有事可以先去,我不会乱走动的,就在此处等你回来。”
这句话正合叶世昌的心意,他想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账房的门,觉得门都锁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那萧老板您再考虑考虑,我去去就来。”
说完,叶世昌便快步跟着元忠离开院子。
岳抒怀和萧鹤轩二人站在原地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看叶世昌主仆走远,便马上转身向账房走去。
钥匙一拧,果然账房的锁被打开了。
二人快速进入账房关上门。
“是这个花瓶吗?”萧鹤轩用手摸着书桌旁的花瓶问道。
岳抒怀点头,见萧鹤轩想转动花瓶,便说:“等等,会不会有机关埋伏?”
萧鹤轩已经转动了花瓶,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二人愣住。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书桌后的落地书柜从中间打开,缝隙中出现一个密室。
密室不大,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个小格子间。
格子间里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锁着,岳抒怀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过来,把锁的样式画了下来,折好放进衣服里,说道:“看来我们还要再找机会进来,先去打个钥匙。”
格子间里再没别的东西,二人出来把花瓶拧正,岳抒怀又打开上次放账单的盒子,拿出纸和笔,把那几个有问题的单子快速抄写一遍,然后把原件揣在怀里,留下了誊抄的‘假单子’。
眼看叶世昌去了许久,应该差不多回来了,二人快速走出账房锁好门,站到原先的地方假装看植物。
萧鹤轩突然凑过来,小声在岳抒怀耳边说:“刚刚看你模仿账房先生的字迹,让我想起了抒怀,她以前古灵精怪的,学谁的字迹都很快,写得又快又逼真。你们果然是好姐妹,都这么古灵精怪。”
“是吗?”岳抒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没想到这些小细节萧鹤轩记得那么清楚,便问:“看来你们有不少回忆。”
萧鹤轩笑着继续回忆:“是啊,那时候先生让她回家背书,背完要让岳伯伯签名,她偷懒不想背,就学了岳伯伯的字迹,偷偷冒签交给先生看,先生竟然也没看出来,哈哈哈。。。”
岳抒怀也被萧鹤轩说的话勾起了回忆,她抬头静静看着萧鹤轩回忆当年,看他笑着说着,竟发现他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泪光在眼眶处微微发亮。
岳抒怀想要开口告诉萧鹤轩自己没死,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候,叶世昌回来了,笑着赔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萧老板,我岳父岳母今天来了,明天他们就走了,没办法,总要去招呼招呼。怎么样,您考虑好了吗?是要这棵树吗?”
萧鹤轩见叶世昌来了,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无妨,无妨,叶少爷,孝顺岳父岳母是应该的,现在难得有人像叶少爷这般孝顺了。我选好了,就这棵吧,这棵不错。”
“那我就叫人来挖了,元忠,找两个家丁来把这树好生挖起来给萧府送去。小心点别把根挖烂了。”叶世昌朝外面喊。
此时元忠应声跑过来,又在叶世昌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