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旁观者的无力
大雨倾盆，洗不尽沈笑笑身上的血污。
尽管徐子涵已经沾得满手是血，却依旧不停在沈笑笑脸上擦拭，试图将沈笑笑的脸擦干净，还原往日沈笑笑的美艳光彩。
只不过，这注定了徐子涵的努力是徒劳的。颈动脉被活生生咬开，在止住血之前，徐子涵在怎么擦都没有办法擦干净。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就像血腥气吸引鲨鱼一样，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里面h-25细胞因子也在无时无刻吸引着周围的丧尸。
等到徐子涵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和沈笑笑早已经被丧尸包围了起来。两人周围被丧尸围了个水泄不通，抱着沈笑笑徐子涵怎么挤都没有办法突围。
就在徐子涵无路可逃之际，一只手伸到了徐子涵眼前。那是一只苍白干枯的手，一只来自于丧尸的手。
一时间，徐子涵被那丧尸苍白的手惊得愣了一下。可就是这一愣，让丧尸找着了机会，发力一下将徐子涵从沈笑笑怀抱中挤了出去。
霎时间，多米诺链式反应爆发，周围的丧尸都扑了上来。仅仅只是一瞬，沈笑笑的身上就已经爬满了丧尸。
看起来就像是趴在尸体上面的秃鹫一样，密密麻麻互相争食。
只不过和秃鹫不同的是，趴在尸体上的秃鹫轻而易举就能赶走，而沈笑笑身上的丧尸无论徐子涵怎么推怎么踹，人家都纹丝不动。
甚至，用力过猛之下，徐子涵还被弹了回来。
这种感觉，徐子涵感觉有点似曾相识，跟刚刚幻觉里被幸存者顶飞一样的。
“快下来啊！”
徐子涵慌了神，手无寸铁之下竟然想着用手去拉，去扯。妄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趴在沈笑笑身上的丧尸清理干净。
“快点从她身上下来啊！”
只不过，徐子涵这样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先不说同为人类在相同体重等级之下将丧尸扯飞扔出去需要多大力气，即便清理完了沈笑笑身上的丧尸，也保不准他们会卷土重来。
……
大雨还在下，因为沈笑笑而聚集起来的丧尸群早已经散开。徐子涵此时已经筋疲力尽，脱力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空地上一滩血泊。
那原本是沈笑笑倒地被丧尸围攻的地方。
徐子涵就坐在旁边，盯着沈笑笑被丧尸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雨点顺着徐子涵皮肤上面的纹路流进眼睛里，可在雨水的刺激之下，徐子涵的眼睛并没有任何动作，就是连眨眼都不曾眨一下。
大概是心中曾经存在的某根弦已经断裂了吧。
在大雨冲刷之下，残留在地上的血泊很快消失。沈笑笑留存在这世上的唯一痕迹也随着大雨积水一同流进下水道中，消失不见。
除了在徐子涵等人心中，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沈笑笑了。
既成事实，无法改变。
没有h-25细胞因子的吸引，丧尸群开始散开。
跟在丧尸群身后，徐子涵也亦步亦趋地往前走。脚步僵硬，眼神呆滞，要是徐子涵不说话，恐怕还真有人会将他当成是丧尸群中的一员。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还是说体育馆后门有蜂鸣器在吸引。跟在丧尸群身后的徐子涵，竟然还真的回到了京河社区的临时隔离室。
那间体育馆。
夜深恰逢大雨，雨点滴落地面的声音是一种上好的白噪音。在雨点滴答的催眠之下， 体育馆里几乎所有幸存者都昏昏欲睡的。
要不是里面人均空间实在狭窄，恐怕都会有幸存者在体育馆内席地而坐甚至就地躺下，闭上眼睛就开始小憩。
轰！
徐子涵一脚将门踹开，将体育馆内所有幸存者惊醒。
也不知道是大家这些天来东躲西藏的实在累坏了，还是说恐惧徐子涵此时脸上表情散发而出的隐隐杀气。
体育馆里面几乎所有的幸存者都不敢招惹徐子涵。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众人默默的让开一条通道，谁都不敢过分靠近徐子涵。
而这条通道尽头，则是那个一直在作妖的泼妇。
“哦，是你啊，你回来得正好。”
此时，那作妖的泼妇脚下正放着徐子涵跟沈笑笑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卫生巾。只不过，原本被整理好收纳在箱子里的卫生巾，现在却散落一地。
“你们带回来的卫生巾不合我的标准，我要的是安心裤，那种才不会漏。听明白了吗，听明白的话那就麻烦你们再出去一趟咯。”
尽管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出来此时徐子涵状态不太对劲，并且还在那女人的身后扯了扯袖口以作提醒。
只是这个将京河社区搅乱的女人并未察觉自己身后那好心的良苦用心，说话的时候还是像之前一样，阴阳怪气尖酸刻薄。
“别想着逃避责任，要是你不去，我就在博客上面挂你，让我的姐妹们将你骂臭！”
徐子涵缓缓抬头，看向那女人的时候，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光彩。
“对，就是你，要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看着眼前的女人，徐子涵原本已经枯败衰亡的思维开始逐渐活络了起来。脚下原来缓慢僵硬的步伐逐渐灵活，朝着那女人移动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你在干嘛，你不要过来啊！”
终于，女人意识到了眼前徐子涵的异常，心中的恐惧开始蔓延。下意识想要向后退，远离徐子涵。可才刚往身后踏出半步，女人便意识到一件事。
在她身后，已经站满了人，就连落脚的空间都没有。
那女人只能站在原地，硬着头皮承受徐子涵的滔天怒火。
“啊——”
一声带着惊惧地尖叫声滑破长空，吸引到了吕晓丽黄秘书等几人的注意。只是体育馆内收容待隔离的幸存者数量众多，在众幸存者遮挡之下，位于正门的吕晓丽几人压根就没能看到后方那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等到黄秘书和马志强逐个逐个幸存者扒拉开，来到了骚动的中心点时，已经太晚了。
徐子涵已经骑在那女人身上，拳头往她脸上印了好几轮。
“徐子涵！”
“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