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查到安平川的位置了!”
“地址发我。”
接收到地址,贺禹州第一时间赶往目的地。
一把推开门。
却已经人去楼空。
空荡荡的房间里,窗户是开着的,一阵风吹过,刚好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轻飘飘的吹落在贺禹州的脚下。
贺禹州眉头轻皱。
捡起地上的纸条。
目光落在上面。
上面熟悉的字体写着:「游戏刚刚开始」
贺禹州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穿堂风吹过耳畔。
他闭了闭眼睛。
轻轻舒出一口浊气说道,“去戚家。”
戚家。
戚城学接到通报,在家里发了一通火,“贺禹州是不是有病?总来找我做什么?他想找安先生,我他妈还想找安先生,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现在还联系不上安先生,操蛋!京市来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归说,骂归骂。
戚城学还是满脸堆笑的将人请了进来,“贺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贺禹州坐在沙发上,即便是有求于人,周身的气质依旧矜贵,“你帮我约到安平川,我保证你们戚家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戚城学咬咬牙,“贺先生,实在不是我不想帮你的忙,我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见到安先生,因为上次打电话的事情,安先生直接将我拉黑了,我和安先生的生意都止步于此,停滞不前,我……”
贺禹州眉目疏离,深邃的眸光钉在他的脸上,“我可以赔偿你的一切损失。”
戚城学哎呀一声,“贺先生,真的不是损失不损失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请你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
戚慕安从外面走进来,“贺先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父亲真的联系不到安平川,你就算再逼我父亲,也于事无补。”
戚慕安气喘吁吁的。
走进来之后,继续说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父亲这里,倒不如加大力度去寻找安平川。”
贺禹州静静的看了戚慕安一眼。
起身便出去了。
出门后迅速吩咐属下,“找几个人盯紧这边,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进出戚家的所有人,都给我整理好了。”
属下应是。
坐在车里。
贺禹州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
——
京市
章雅没有想到,今天申请见她的人竟然是南漾。
两人隔着玻璃。
四目相对。
章雅下意识的躲开了南漾的视线,低下了头。
四年的牢狱生涯,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雍容华贵的富太太。
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很是干脆利落,脸上褪去了医美的痕迹,露出了原本的年纪。
南漾坐下来。
率先拿起听筒。
章雅才在那边接起电话,“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南漾言简意赅的说道,“小相思病情加重。”
章雅蓦的抬头。
眼睛里面的害怕和恐慌不言而喻,“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吗?怎么突然会加重?医生怎么说?要怎么办?”
南漾没有回答章雅的问题,继续说道,“目前为止,能找到的可以为相思做配型的人只有一个。”
章雅催促说道,“你们赶紧去找那个人呀,家里不缺钱,对方要什么都答应他!”
南漾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的眼眸中一片澄澈,“那人是贺平川。”
章雅愣在原地。
她四肢好像僵硬了,骨髓里被灌入了水泥灰,沉甸甸的,硬邦邦的。
喉咙也说不出话来。
调整了许久。
她才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贺平川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四年了,他怎么可能会重新出现在这世上……”
南漾静静的盯着章雅,“他没有死,并且拒绝了给相思捐献骨髓。”
章雅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凭什么拒绝?他是贺家人,他从出生起就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只是用他一点骨髓而已,他凭什么拒绝?”
南漾问道,“当初你伏法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你利用年幼的贺禹州去给贺平川送药,我记得当时你的供词中说,你不知道你让贺禹州送去的药会导致一个人神经残疾,双腿瘫痪,对吗?”
章雅眨了眨眼,将眼睫毛上的湿润眨掉,“你相信我的话?”
南漾抿了抿唇,“相信。”
章雅一时间沉默,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没有人相信我,我当初给他端过去的药,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让他延缓痊愈,更甚者,会降低他的免疫力,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药效会强到让他双腿忽然瘫痪了……”
南漾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要被人在中途换掉了呢?是有人想要借助你和贺禹州的手的?”
章雅骇然,“谁?谁能这么做?除了我,谁还能比我更恨贺平川?”
南漾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猜不出来,但是现在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情是,贺平川嫉恨贺家,即便不想要报复,他也不想要救贺禹州的女儿。”
章雅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做的太决绝,南漾,你们找到贺平川之后,你们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救相思,我这条命就是他的,要杀要剐,上刀山下油锅走火海,我都不会眨眼睛。”
南漾的心里终究因为这句话起了些动容。
她盯着章雅,“我先走了。”
……
南漾刚出去监狱。
迎面。
步履蹒跚的老夫人站在那里等着她。
南漾回来之后还没有去探望过老夫人和老爷子。
只知道二老最近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见到老夫人。
南漾眼眶微红,立刻走上前去,“奶奶。”
老夫人握住南漾的手,“刚刚去见章雅了?关于平川的事情?”
南漾点点头。
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上车吧,你想知道的,我来告诉你。”
南漾一愣。
之后便跟着老夫人一起上了车。
坐在车里。
老夫人的眼神出现了几分浑浊,“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就从禹州刚刚出生后不久,贺政谦抱回来了一个比禹州大不到一个月的孩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