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目张胆的宠爱沐姨娘。
说白了,就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免得到时候有人私底下大做文章,还以为他冷落了沐姨娘,对皇上的赏赐之物不太中意。
毕竟是皇上赏赐的美人,这表面功夫得做够了,沐姨娘确实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好容貌。
扎眼一瞧,便令人十分惊艳,美的惊心动魄,貌似多瞧上几眼,都是对她美貌的亵渎。
他虽然喜欢美人,但是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关键是来历不明,谁知道皇上将她赏赐给他究竟是何企图。
这美人都是带刺的玫瑰。
即便生的再美若天仙,说白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精致好看的摆件儿罢了。
若不是他对初楹的身家背景了解的一清二楚,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宠爱她。
赏心悦目的东西见的多了,也不觉得沐姨娘有何不同了。
此刻,沈柏砚将她抱在了旁边的梳妆台上,轻啄了啄她柔软的红唇,语气轻挑调戏了一句道:
“今晚咱们试试新的姿势。”
***
三日后。
初楹微微顿了顿神色,如实跟容姨娘禀告道:
“容姨娘,奴婢秘密观察了这么久,总算查出一点眉目来,奴婢查到咱们院子内的丫鬟翠儿经常躲在墙角根跟秦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春竹有所往来,肯定在秘密筹谋什么。”
“奴婢便趁着无人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她的屋子内,果真从她的包裹内翻找出了一包香粉,跟润肤膏内的香味一样。”
“奴婢猜测肯定是翠儿在您的润肤膏内动了手脚,这就是从她包裹内搜查出来的香粉,还请您过目!”
容栀乔仔细的看了几眼,暗自沉吟了片刻后,恼火道:
“你现在立刻去将那贱婢给传过来,我要亲自审讯她。”
初楹微微颔首,立刻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后,将翠儿给带了过来。
容栀乔目光盛怒的将那包香粉往她的面前扔了过去,怒不可泄的嘶吼道:
“我向来待你们不薄,也从未因为你们犯了错,便给你们立过什么规矩。”
“若是差事办的好,给你们的赏钱也一分不少,从未过多苛责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些丫鬟在侯府生存不易,你为何要联合外头的人设计陷害于我?”
“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翠儿面色惨白,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道:
“容姨娘,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对您向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谋害您的心思,一定是这个贱婢诬陷奴婢,这香粉也绝对不是奴婢的啊,奴婢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望容姨娘明鉴!”
容栀乔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冷冷道:
“若是你拒不交代,胡乱攀咬诬陷旁人,我只好将你交由给夫人亲自处置了,谋害子嗣可是重罪,免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你若是老实交代,指不定我大发慈悲,还能轻饶了你这条贱命。”
“你心里应该清楚,整个侯府没有人比我待底下的人更慈悲温和了,你自己好生掂量清楚,究竟是坦白成宽,还是非得闹到夫人跟前,受些刑罚,才供出幕后主使?”
翠儿目光不自然的闪烁了几下,犹豫了一会,神色仓皇道:
“奴婢— —奴婢确实是受人指使,想要对您腹中胎儿下此毒手,可那人威逼利诱,拿奴婢的家人作为威胁。”
“奴婢被迫无奈才违背自己的良知不得不从了她们,还望容姨娘手下留情,念及奴婢一时糊涂犯了过错的份上,饶了奴婢的小命。”
“奴婢保证下不为例,求您高抬贵手,给奴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
容栀乔冷冷的瞅着面前苦苦哀求的丫鬟,冷声质问道:
“究竟是受何人主使?只要你能替我做人证,供出幕后主谋,我必定想法子保你一命。”
翠儿神色迟疑了半晌后,紧咬着红唇,颤声道:
“是沐姨娘,她眼下正得侯爷盛宠,担心您若是诞下了子嗣,会母凭子贵,跟她争宠,所以这才威胁奴婢,想先下手为强,设计毒害您的子嗣。”
“奴婢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 —,还望容姨娘饶命啊。”
容栀乔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狐疑的挑眉道:
“沐姨娘?怎么会是她?那你为何会鬼鬼祟祟的跟秦姨娘身边的丫鬟走动频繁,你们在秘密筹谋什么?若是有半句虚言,蒙蔽于我,仔细你的小命。”
翠儿神色略显慌张道:
“是沐姨娘,她— —秘密买通了秦姨娘身边的丫鬟跟奴婢接触,就是为了避免那日东窗事发,会查到她的头上,因为整个侯府就属秦姨娘最擅长调香制香了。”
“恰好可以趁机栽赃陷害给秦姨娘,借此除掉了您这个心头大患,又将秦姨娘拉下水,可谓一石二鸟。”
“奴婢已然如实吐出实情,不敢有半句欺瞒,还望容姨娘能保奴婢及其家人的性命,奴婢必定铭感肺腑,对您感激不尽— —。”
容姨娘气的恼火的直接一巴掌拍打在桌案上,怒喝一声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肯定是你和秦姨娘沆瀣一气,在背后使了什么诡计,想要趁机栽赃陷害给沐姨娘,你当我是个傻的,这么好糊弄吗?”
容姨娘因为过于愤怒,一口气没提上来,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又突然腹痛难耐道:
“我肚子疼,快点去请稳婆,我好像要生了— —。”
“赶紧的将这个贱婢暂时关押起来,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把孩子生了,再处置也不迟,快点。”
瞬间,整个雅竹院,忙前忙后,进进出出,乱成一团。
侯爷和夫人,还有府邸的其他几位姨娘。
听闻容姨娘突然发作,提前早产了,纷纷神色匆匆的赶到了雅竹院内。
屋子内,时不时的传来容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嚎叫声。
须臾片刻后,刘婆子神色略显几分慌张和忐忑道:
“不好了,胎位不正,加上胎儿过于肥大,恐怕难以顺产啊。”
旁边的初楹瞅着容姨娘满脸痛苦,大冷天的,汗水早就打湿了整个额前的鬓发,湿润润一片,显得有几分凌乱。
她满眼忧色的转目看了看刘婆子,微微皱眉道:
“前几日,您不是已经给容姨娘看了胎位,说胎位很正,怎么临近生产,这胎位突然不正呢?”
刘婆子用宽大的衣袖擦了一下额前流淌下来的汗珠,略显急色道:
“这个我哪知道啊,这胎儿在肚子内转来转去的,前几日胎位是正的,可能这几日又突然不正,变成脚朝下了。”
“况且,容姨娘这胎本来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加上胎儿过大,怕是会难产出血啊,倒是难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