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他们配合,不管温瑜的事,直接拿钱走人。
什么都不干,还能拿一万块钱,
况且温瑜的情况显然有点复杂,最后能不能赚到她的钱还不一定……
张道长有些心动,立马扭头看江淹的反应。
江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而是问道:
“压力太大?”
罗庆点点头,满面愁容,显然也因为这件事苦恼已久。
“是的。”
罗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说出了温瑜没有同两人讲述的情况,
“我们原本是打算再要一个孩子,温瑜也成功怀上了,但是她身体不好,又坚持要工作,意外小产了……”
说起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罗庆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她认为是自己的问题,责怪自己的同时,整个人的情绪十分低落,我原本以为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她突然有一天跟我说,感觉婆婆变了个人,我才知道她的心理问题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
罗庆十分自责,没有先察觉到妻子的状况不对。
江淹挑眉:“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前情……”
如此看来,温瑜存在心理问题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联系江淹先前的分析,
有问题的不是温瑜的家人,反而确实是温瑜本人。
江淹若有所思,
问道:“除了说你们全都换了个人,她还有什么变化吗?”
罗庆似乎早想找人倾述心中的烦闷,江淹一问,他便滔滔不绝的开始述说,
“她十分疑神疑鬼,而且特别神经质。”
“有时候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她也安安静静,然后突然发疯,或是胡乱砸东西,或是冲进厨房把菜刀拿出来……吓得家里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就怕她突然发疯伤人。”
“她有一次送天天去上学,哦,天天就是我们的儿子,结果开车开到一半,突然掉头,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直接把天天丢下车,然后自己走了,还说天天不是她的儿子。好在天天遇到好心人,报了警,我才把孩子找回来,从那以后,连最喜欢妈妈的天天也开始害怕这个妈妈,见到她就躲,我只能每天更早的起床,送孩子去上学。”
张道长体谅到罗庆此时的心情了,跟着眉头紧锁,
“哎哟,当妈的怎么还魔怔到把自己的孩子扔了!”
罗庆神色痛苦,
“我跟爸妈说了温瑜的情况,让他们多体谅一下,尽量避开温瑜。”
“可是温瑜的情况还是越来越严重。”
“她越来越神经质了,有时候我晚上惊醒,发现她竟然整夜的不睡觉,只是站在床边一直看着我,那眼神,特别渗人,连带着我也不敢再睡觉……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被自己的妻子吓得不敢再回屋睡觉!”
罗庆抓着头发,情绪几近崩溃。
张道长不停的“哎哟”,显然也是被这家里的真实的情况震惊了。
江淹听着,倒是能够理解温瑜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举动来。
“在她看来,家人都不是曾经的家人了,所以才会丢掉儿子,内心害怕,不敢睡觉,夜里一直警觉的盯着罗庆……内心的不安,让她只要一感觉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就会过激的自卫,不管是砸东西还是拿刀,都仅仅只是因为不安而已……”
整件事情听下来,
确实是因为温瑜的精神状态,引发的家庭问题。
暂时看不出任何的诡异痕迹……
等到罗庆的情绪平复了些,江淹才继续询问:
“她提起过,家里最开始让她感觉不对劲的,是她婆婆,也就是你妈妈,然后你还去找你母亲聊过这件事,当时你们聊了什么?”
罗庆一愣,回忆了一下,
“确实有这么件事。”
罗庆倒是没有隐瞒:“我把温瑜当时说的话都转告给我妈,我和妈都认为,温瑜是心里还计较着当时她在家里意外小产,我妈刚好在外头,没有及时赶回来的问题。”
罗庆满脸忧愁,
“所以在她看来,我妈是那个最先变化的人。”
张道长恍然:“原来所有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因果。”
罗庆点头:“我以为她会自己好起来,却没想到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看来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准备带她去医院找医生看看。”
“你们都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人,也是我们家自己没有把问题给解决了,一万块钱,也是我该陪给你们的,也感谢你们愿意听我妻子说话,没有让她被坏人给骗了。”
罗庆的这番话听上去不单单是礼貌客气,
同时也暗含警告,
翻译过来就是:我希望你们识时务,不要妄想从我妻子那里骗钱,赶紧拿着一万块钱走人。
张道长也听明白了,
他到底是老江湖,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我们也是没想到情况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以为真的是有邪祟作祟,刚才我进屋也看了,你们家十分干净,并没有邪气的痕迹,确实也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江淹不动声色的看张道长一眼。
这是在暗示没有诡异力量存在的痕迹吗?
他此时也看不出任何污染事件的迹象,更没有办法鉴定判断。
既然张道长有了结果,
他也就从善如流道:“尽早解开她的心结吧……”
其实江淹还想说,看医生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
他们无法理解温瑜的想法,去医院看病,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不过,
这都是别人的家事,江淹并未多置评。
三人默契的站起身,
又客气了两句,
罗庆询问张道长的账号,成功转账,
在出门前,
不好意思的笑笑:“还得麻烦你们同温瑜解释一下,我怕她因为这件事,又闹出什么来。”
张道长欣然应允:“这是自然。”
打开门,
江淹看见,两位老人拉着孙子坐在沙发一边,温瑜跟他们离得远远的,一直忐忑不安的看向书房的位置。
见到三人出来 ,立马站起身。
“两位大师,情况怎么样?”
她希冀的看着江淹和张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