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鸣屿一顿,不可置信的开口。
霍锦书却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问萧大人,日后可会娶听澜为妻。”
萧鸣屿顿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铭心自问,宋听澜与他而言,确实是不同的。
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娶她。
不是不会,而是没有想过。
但萧鸣屿的沉默,也让霍锦书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
“萧大人既然不会娶她,还请萧大人日后跟听澜保持距离。”
萧鸣屿皱眉,有些不明白霍锦书的意思。
霍锦书却继续道:“萧大人可能不知道,这名声对女子的重要。
听澜她本就是和离之身,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您的亲近可能是出于好心,但是对于听澜来说,未必是好事,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争议和困扰。
所以还望萧大人日后离她远一些。”
当时的萧鸣屿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一股从心底发出的沉闷却一直环绕着他,让他愈发的难受,仿佛难以呼吸。
是以,他先行离开了霍府。
但是,他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想到霍锦书的话却更觉窒息。
直到坐在了宋听澜的房里,闻到空气里属于宋听澜的味道,他心中的难受才好了许多。
而现在,他手中握着宋听澜给他的糖,胸腔里汹涌的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才让他忽而明白今日霍锦书话中的意思。
这一刻,也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是想要娶她的。
可是……
他抬头看着面前光秃秃的院子,冷清又没有人味的宅子,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冷漠无趣,阴暗潮湿。
入夜。
宋听澜已经进入了梦乡。
隔壁的萧鸣屿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儒风站在他面前。
“主子,如您所料,今日有人暗中去了霍家。”
“可有查出对方是谁?”
萧鸣屿的看着手心中的糖果,语气淡淡。
儒风却是顿了一下,一脸惊奇和不可置信的道:“属下觉得……那人倒像是明王。”
闻言,萧鸣屿淡淡的抬眸。
“明王?”
他轻笑一声,“白天他就到了门外,但一直藏在暗处没有进来。
你说,这个时间他再去是为了什么?”
儒风摇头,只是道:“这个……属下不知,但是,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暗中派了人保护,可否需要属下再去……”
“不用。”
萧鸣屿摇头,“他不会伤害她。
你去查查,当年闯进霍家,让霍家女儿一个投湖,一个出家的男子到底是谁。”
当年,霍家的这事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更是将霍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但是,那男子却完美的隐身。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知道那男子的身份。
******
霍府。
霍锦书静坐在蒲团上,双眼轻闭,正在一脸虔诚的打坐。
身后,一个男子悄然的出现,坐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沉沉的目光隐在黑暗中。
霍锦书却在这时悄然睁开了眼睛。
“你来了。”
她淡淡的开口。
身后的男子却是轻轻地笑了。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我。”
他缓步走上前,露出那张风流倜傥,曾经让上京万千少女迷恋的脸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天去而复返的明王。
司空政年。
他在霍锦书身后蹲下,伸出手,刚想要从后面抱住霍锦书。
而霍锦书却忽而自嘲一笑,开口道:
“是啊,你知道的,我的嗅觉自小就极好,不然也不会发现那日你和我妹妹偷情的事。”
这话一出,身后的司空政年身形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收回,被一股烦躁所取代。
他后退了一步,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那次是意外,是意外!
我那天是喝醉了,所以才会将她看做你。”
霍锦书却是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不知礼数,婚前就可私通的人吗?”
霍锦书说着转过身来,声音高昂,但眼中却没有了愤怒。
“司空政年,当年你强迫我妹妹,致使我妹妹投湖自尽,父母也因此抑郁而亡,我也因此在山上苦修,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我们霍家,就剩下这么一个空壳子了,你都不愿意放过吗?”
司空政年却是猛地提高了声音,宽袖长袍随着他的动作猛地拂过霍锦书的脸。
“我不愿意!”
他怒吼。
“我说过了,霍锦书,我这辈子就只要你!”
“无论是你是去出家也好,云游也罢,哪怕是去死,也只能是我司空政年的女人。”
他说着又仰头笑了一声,声音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锦书,你是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当初也是因为爱你,才会犯了错,但是我明明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你为什么还是不听呢?”
“你当初明明就要嫁给我了,就因为我喝醉了那无意犯的那一次错,你就将我打入地狱,让我放弃你,这不可能!”
霍锦书听到这话,面色逐渐变得煞白。
她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司空政年的执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不受控制。
几近疯魔。
她忽而失去了跟他争辩的意义。
从心底散发的无力让她连辩解都不愿,她不由偏过头。
但却被司空政年猛地抓住了肩膀,继续道。
“你不是要出家吗?那我就趁机拉你的霍家入水。
你既然看重你霍家这空壳子,那我就让霍家万劫不复。
到时候,你若是想要保住霍家,就必须要依附于我。”
霍锦书猛地转头,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全心全意爱着的男子,竟然会这般的无耻和不堪。
她的嘴张了张,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也说了,这霍家不过是一个空壳子,你若是要,尽可以拿去,我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就算是给了你又如何?”
而司空政年似是早就想到了霍锦书会这般说。
他不由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
霍锦书有心挣扎,但她一女子的力量,又岂能抵得过常年习武的司空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