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城接到宋泱这个电话在他的意料之内。
听到宋泱的质问,他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电话两头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宋泱说了一句:“晚上八点,我准时在家等你。”
“好。”
晚上八点,宋泱很准时的等在家里。
顾宴城也很守时,八点钟已经到了家,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宋泱爱吃的芋泥香酥鸭,他一脸的平静:“专门给你买的,我去厨房给你切好。”
他端着切好的芋泥香酥鸭来到茶几前,声音温柔:“尝尝,好不好吃?”
新买的芋泥香酥鸭被切好端上桌,还在冒着热气,香味飘散到空气中,闻着就让人咽口水。
此时宋泱却没什么胃口:“顾宴城,最近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是不是在顾氏医院陪着姜莱,是不是你给姜莱请了律师?”
顾宴城点了下头,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想着隐瞒。
他拿了块鸭腿递到宋泱面前:“先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胃口。”宋泱的表情很不好,鼻尖发酸:“你为什么要帮她,就是因为他们,我妈差点就醒不过来,伤害我可以,但是我永远也原谅不了伤害我妈的人。”
她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解,越说越委屈:“顾宴城,你是我的丈夫,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你就这么恨我吗?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年我爬上了你的床,都跟你说了是意外,你为什么不能去查查?你现在就这么报复我是吗?”
宋泱好像有无尽的委屈要倾诉。
顾宴城拿着鸭腿的手收回,抽出纸巾把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见不得她流眼泪,一看到她哭,他的心里也闷得慌。
自从上次定位器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之间爆发的矛盾,争吵,让他感受到,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了……
顾宴城坐在了宋泱旁边,抽出纸给她擦泪:“我答应姜莱,只要这件事了了,就立马送她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了。”
“另外,我会让她和她的父母给你和你的母亲亲自道歉,我知道你起诉她要的也只是一个道歉。”
宋泱已经止住了泪水,语气也逐渐清明了起来:“这不是交易,你不能用我的诉求去换取你和她之间的交易。”
顾宴城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分开的两膝上:“宋泱,我不能不管她。”
“你每次都这么说,究竟是为什么?”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悠远:“如果说,她是用来救命的呢。”
宋泱的话戛然而止,在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顾宴城把着宋泱的肩头轻轻的靠拢在自己的身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别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宋泱不禁在心里轻轻问自己,她还能信他吗?
她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坐在自己身边,顾宴城轻轻的吻住她:“我想你了……”
他最近真的很累,上次分公司那个贪污事件导致公司的资金链差点断掉,影响了好几家公司的合作,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他忙的脚不沾地,又在同时为了兰桦换肾的事情两地之间不停的飞,姜莱这个时候也在给他找麻烦,还出了车祸,医院里每天都是她哭哭啼啼的声音……
只有在宋泱的身边,他能感受到片刻的平静,那颗忙碌焦躁的心才能慢慢的静下来。
他察觉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宋泱能感受到他明显的身体变化,小声说:“我来例假了。”
顾宴城没了那样的心思,关怀的问她:“有不舒服吗?”
其实下午的时候宋泱就有点不舒服,那时候心里憋了一口气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现在一静下来反而肚子开始疼了。
小脸不舒服的窝在顾宴城的胸膛上:“肚子疼……”
顾宴城把人抱回了卧室,大手缓慢又有力的帮她按摩着小腹。
宋泱疼的直冒冷汗,顾宴城去了厨房弄了红糖水,又熬了养生的红豆粥,扶着宋泱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她。
他的神色很认真,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垂着眼睑把粥吹凉再喂给她。
还弄来了一盆热水给她泡脚。
宋泱觉得他高高在上的哪给人洗过脚,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却被顾宴城一把抓住:“都老夫老妻的,你羞什么?”
他拂起清水浇在她的脚上,大掌轻柔的按压着,她的脚很白,脚掌不大,一个手掌刚好能握下,足弓完美。在灯下泛着盈盈光泽,宋泱不受控制的蜷起白嫩的脚趾,这泡脚对她来说多少折磨了些。
顾宴城倒是很自然,完事之后就躺在了她的身边,以前来例假的时候宋泱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挺着,痛了就喝几片止痛药,也没什么精力泡脚做粥。
她还是第一次痛经的时候被人这么照顾,还是顾宴城,想都没想到。
“还疼吗?”
“好些了。”
“嗯,快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泱生理期一般都是头三天身体是最不舒服的时候,顾宴城去上班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保姆要好好照顾她。
宋泱感觉自己好些了的时候准备出门,刚一动,保姆就过来了:“太太,先生特意吩咐了,您这几天哪也不准去,就在家里好好养身体,生理期的女人最虚弱,要是落下了病根什么的就不好了,会影响以后生孩子的。”
生孩子?宋泱淡淡一笑,她目前还没有任何生孩子的想法。
下午,谢知笑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感应到了宋泱在家很无聊,提着一些甜品就来了。
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刚下班的样子:“惊不喜惊喜,意不意外?”
宋泱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