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老夫人。”府医皱着眉头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恕老朽无能,少夫人这个脉象,老朽无法判定,像是怀孕又不像是怀孕。”
“什么!”于巧巧大惊,“她绝对没有怀孕,一个还来月事的女子怎可能怀孕!”
思索之下府医看向虞忘绯,询问道:“少夫人,请问上次少夫人与世子同房的时间是?”
“两月前。”虞忘绯坦然告知。
“那便是了。”府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少夫人脉象不稳,想来是因为月份小所以无法查的仔细,一般妇人怀孕三月后方能定下。”
这个说法顾老夫人自然知道,她当年怀孕时老府医也同她讲过,前三月最是不稳,三个月后才可确认。
“不可能,你肚子里怎么可能有种!”于巧巧像是魔怔了似的,死死的盯着虞忘绯的肚子。
下一秒她突然朝着虞忘绯的肚子扑了上去,云华连忙将人一脚踢开。
其实是方才等府医的间隙,虞忘绯偷偷拿出腰间的针灸给自己扎了一针,才导致府医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怀有身孕。
那一针并不能改变她没有怀孕的脉象,但是能打乱自己的脉象,像是府医这种医术不精的大夫,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巧巧。”顾老夫人站起身,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被云华踹倒在地的于巧巧,“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重新诊脉,到时自然便知,你急什么?。”
老夫人的内心非常复杂,她既希望虞忘绯肚子里有种,这样就可以让顾家完全依附于七皇子而存活,但她又不希望虞忘绯肚子里有种,这样她就能将这个该死的贱人碾压殆尽。
“是。”府医领命。
见此顾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万一虞忘绯肚子里真的有种,因为今日所为导致流产,那侯爷必然会杀了她同七皇子致歉。
索性还有一个月,那就等一个月后再言,若是虞忘绯肚子里没有种,她必然让她付出代价。
于巧巧被身边的婢女扶起,但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虞忘绯的肚子。
她已经决定,无论虞忘绯是否怀上,一个月后她都要让虞忘绯肚子里空无一物,要让虞忘绯死无葬身之地。
“你最好是有!”于巧巧双眸猩红,像是一头野兽似的。
“哦对了,姐姐还想要云华的月事布吗,我让云华送你几条。”虞忘绯毫不客气的反问。
听此于巧巧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气的发疯。
不过今日之事也给虞忘绯提了个醒,那便是要在月事时好生小心,不过经此一闹他们都以为自己所用的月事布是云华的,日后在清洗月事布时倒可以光明正大了。
顾侯爷和顾柏舟回府后,顾夫人就想同侯爷说下今日之事,为了一月后早做打算。
但顾侯爷忙了一天,丝毫不像在听这些妇人之言,便让顾夫人全权做主。
今日他与顾柏舟去了户部,但户部那些大臣丝毫不配合,借阅资料查找公文时一直被阻碍,搞的他格外心烦意乱。
“这几日我与柏舟要忙,白日不在府里,你让顾家的人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在此期间出错,否则我定不轻饶。”顾侯爷躺到床上,想要左拥右抱时却看到顾夫人脖子间的疤痕,顿时没了兴致。
“我去书房,你早些睡吧。”顾侯爷起身,随意披上了件外袍。
“夫君早些休息。”顾夫人知道他为何离开。
这一切都怪于巧巧身边的那个婢女,自己的身上才会有这些吓人的疤痕。
第二日顾侯爷再次同顾柏舟去了户部,希望能看到人员名册,这次户部并没有拒绝拿出来,而是将所有年限的全部拿了出来,让他们俩自己找。
这些名册可不是一日两日能看完的,顾侯爷直接让下人回府去拿了点被褥,打算在户部住下。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虞忘绯来说是好事,顾柏舟和侯爷不在府里,那她出入府便更方便了些。
第三日时楚昱珩就主动发了个烟花,示意云华该行动了。
恰好这烟花被虞忘绯所见,虽然不知楚昱珩为何提示云华,但总感觉与自己有关。
“王爷有吩咐?”虞忘绯问道。
她知道云华平日里会和楚昱珩往来,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同楚昱珩讲,因云华本就是他的人,为他办事也是应该的,所以虞忘绯并不感觉有何不妥。
即使云华是楚昱珩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但是她能感觉到云华是真心对她的。
“王爷提醒夫人在馄饨摊前的约定。”云华一边为虞忘绯梳着发一边说道。
若是云华不提,虞忘绯根本不记得还答应过她这件事,眼下楚昱珩又催得急,她也只好梳洗一番去赴约。
不料刚走出侯府,就被于巧巧拦住了去路。
“姐姐这是去哪?”于巧巧故意凑上前问道。
“出去走走,让我肚子里的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怎么了?”虞忘绯不屑的与之对视。
“我去给夫君和舅舅送些吃食,姐姐不同我一起吗?”
此话一出虞忘绯顿时满脸黑线,于巧巧什么时候变成了热心肠,送饭这种事竟然要拉她同去,难道此间有什么阴谋。
“不去。”虞忘绯转身,不想理会于巧巧。
“姐姐是心虚害怕见到夫君吗?”
“随你怎么想。”说完虞忘绯上了自己的马车。
想让她做贤妻去给顾柏舟送饭,简直是痴心妄想。
本以为上了马车后就能拜托于巧巧,但虞忘绯发现于巧巧并没有前往户部,而是一直跟着自己出了城。
她与楚昱珩的会面自然不能让于巧巧知道,于是她只能连忙让马夫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突然就行驶到了一破旧寺庙,寺庙前还摆着一个施粥的小摊。
见那些施粥人的穿着打扮,似乎有些眼熟,这让虞忘绯有些疑惑。
还不等虞忘绯反应,于巧巧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摊位前,对着百姓们说道:“各位排好队,我来给大家分粥。”
一切都太过巧合又太过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