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哈哈哈。”陆小婷嘲笑道,接着又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可是想要认真欣赏一下,虞忘绯被关起来的样子。
“是你故意给风兆下毒,以此来迷惑我们,好让我出城寻找绝世神医。”虞忘绯大概能猜到真相。
于是她便起身调整了一下坐姿,与陆小婷面对面而坐。
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让陆小婷看出自己的狼狈,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或者是等待楚昱珩来救自己。
不过,与其等待楚昱珩相救,虞忘绯更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从这牢笼之中逃出去。
“对,你猜得都没错。”陆小婷从怀中拿起一个苹果,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这场局她可是做了许久,可惜一直不曾找到机会给风兆楚斐下毒,后来她便想将这毒药下个云华。
谁料在云华大婚之日,楚斐和风兆竟然前去她的暖锅铺子用膳,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便偷偷地在菜中下了毒。
她知道若是普通的毒药虞忘绯凭自己的医术可以轻松化解,所以便请教了大师,给他们下了只有用蔻灵珠才能解毒的药,如此一来她在趁机告知众人蔻灵珠的下落。
那么虞忘绯必然会动身前往城外寻找蔻灵珠,如此便落入了她事先准备好的圈套之中。
至于那处凉亭,是陆小婷故意让人在亭子四周缠上纱帘,以此来迷惑楚昱珩视线,当虞忘绯进入凉亭后便会被迷药迷晕,从而新的虞忘绯便能趁机坐起身。
从岸上看,根本看不出换了人,而且还能让新的虞忘绯将解药带回去给风兆解毒,丝毫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毕竟陆小婷可不希望风兆真的死了,再怎么说明面上她可是支持楚斐继位的。
“你大费周章就是想要把我关起来?”虞忘绯不解,她还不知道在外面有一个冒充她身份的女子正陪在楚昱珩身边。
“其实我更想杀了你。”陆小婷直言自己的恨意,“若不是你,王爷怎么可能对我嫌恶,怎么可能和我生疏,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王爷也不可能喜欢你。”虞忘绯反驳。
先前在西洲时,虞忘绯曾远远地见过陆小婷一眼,只是那一眼她便觉得此人率真豪爽,巾帼不让须眉,那时的楚昱珩也曾与他称兄道弟,有同袍之谊。
可自从陆小婷入了京,她身上的气质变了,不再有在西洲时那股豪女将士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尖酸恶毒的柑橘,又加陆小婷曾几次三番陷害虞忘绯,楚昱珩自然便对她疏远了些。
因为在西洲时,陆小婷不知道楚昱珩有心爱之人,还能豁达地与之相处,可是回京后,她发现了虞忘绯的存在……
“我真想杀了你!”陆小婷用全部的力气将手中的苹果核扔向虞忘绯,却被虞忘绯歪头转过。
同时虞忘绯感觉策划这个事情的不可能只有陆小婷一人,此事如此周密,而她却十分蠢笨,所以单靠她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在陆小婷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这时,虞忘绯突然想起在江南城时,陆小婷能与莫如衣合作,且后续还能顺利脱身,在平县时小翠虽然将陆小婷抓走,但是并没有对其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在小翠死的时候,还看了陆小婷一眼,那个眼神让虞忘绯到现在想来都觉得奇怪。
一般一个人死前会看向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小翠死的时候没有看吴大贵,而是看向陆小婷,实在让人疑惑。
原本虞忘绯以为是因为陆小婷是陆将军的独女,所以楚傲天不敢对她下手,但现在看来一切好像有些不太寻常。
为了严正自己心中的猜测,虞忘绯故意问了句:“莫如衣和小翠是你的人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陆小婷冷笑道,眼神闪过一丝紧张。
而虞忘绯恰好捕捉到了这份紧张的情绪:“当时莫如衣带人在府内围杀,你却轻易地逃了出去,还能在江南城待那么久,想必是因为莫如衣是你的人吧。”
见陆小婷不说话,虞忘绯再开口道:“依你的武功,不可能不是小翠的对手,你却说是被小翠抓到了花楼,我想,是你与她一起到了花楼吧。”
虽然都是猜测,但细想下并不全无可能,毕竟先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让虞忘绯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随你怎么猜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陆小婷起身笑道,“不过你很聪明,可是你也就只能在这里聪明一下了。”
她这是默认,是的,在江南城和平县所发生的事情都有她的手笔,但是莫如衣和小翠并不是她的人,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只恨在江南时没有及时杀了虞忘绯,如今回到京城后,便不能轻易将人处死!
听到了真相后的虞忘绯闭上双眸,不再与陆小婷交谈,就算与她再说些别的,这人也不会放自己出去,倒不如省下些力气。
难道陆小婷真的是因为与自己的私人恩怨才会做出这些事的吗,难道她根本不把大楚的百姓放在心上吗,她的同伙又会是谁。
见虞忘绯闭上眼睛,陆小婷不屑地骂了几句后抬脚离开。
此时王府内,假虞忘绯偷偷推开了书房的门,她看了看楚昱珩平时办公的桌子,接着坐了下去,开始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楚昱珩突然推门而入:“你怎么在这?”
不知为何,自从回城后他便觉得自己对面前的这个虞忘绯有股莫名的不喜感,甚至不想与之亲近,这让他内心十分惶恐,以为自己变心了。
“我来找你,你不在。”假虞忘绯故意拿起毛笔在纸上书写,“便决定练个字咯。”
“找我有什么事吗?”楚昱珩走进去,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从风兆被救回来后,他便不想与虞忘绯单独待在一起,这让他非常奇怪,好像是自己的这副身体不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