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王府内。
张真猛地灌下一口凉水,给了自己一耳光!
“每个月足足有三百两的月例钱,结果每次到手手捂不热乎,就拿到青楼里潇洒光了!我怎么就这么败家啊?”
张真心中苦恼至极。
怪不得自己名声在凤鸣城中不佳,被称为凤鸣城第一败家子,看来不是没原因的!
“其实本来公子您还是有点余钱的,只不过这些钱就在刚才,已经全部被李家小姐拿走了。”
张真这才反应过来,和李如霜的那一场误会。
他再次给了自己一耳光。
“真是糊涂了,我应该把那张银票要过来的!”
张真往袖子里掏了掏,一直掏到了最深处,才抠出了一小块银疙瘩。
“这二两银子,难道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小安子苦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个月,咱们两人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张真抬起头来看向他:“什么叫咱两个人?或许我一个人,也能勉强用这二两银子度日。”
小安子脸都变绿了,自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畜生了?
他每月的工钱少的可怜,但张真对他还是不错的,时不时的还会赏赐一些银两。
“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紧张。”
张真站起来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眼神中露出思索之色。
身为一名堂堂穿越者,他当然不可能缺钱花!
既然怀安王已经不再给他月例钱,大不了他自己想办法挣钱就是了,何须太过介怀?
张真思索了片刻之后,重新回到了书房,取出了从来没有动过的笔墨纸砚,竟自顾自的开始磨起墨来。
小安子急忙将他手中的笔墨纸砚抢了过来。
“这种小事,您安排小的去做就行!话说回来…公子这是打算写些什么呢?”
张真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副充满自信的笑容。
“当然是想办法赚钱了!你也看出来了,二爷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十分窘迫,如果不想办法赚些钱养活自己,恐怕今后只能过吃糠咽菜的生活了。”
听到张真这么说,小安子还以为他要写些字画出去卖。
一想到张真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小安子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但他也不敢忤逆张真的意思,只好老老实实的低头研磨。
一刻钟后。
张真将手中的毛笔扔在地上,心中憋屈至极。
他虽然也练了几天的小楷,但他现在要做的可不是写字,而是画设计图!
用毛笔作画,可不是他擅长的!
“取根碳条过来。”
看到张真心情不佳,小安子当然不敢多说什么,着急忙慌的跑到王府的伙房里去回来一根碳条。
张真在纸上勾勾画画了半天,良久之后才非常满意的将其交给了小安子。
“咱们爷俩将来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可全指望着你手中的这张纸了。”
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纸上赫然是一幅画。
虽然画的横平竖直,上面甚至也标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但凭借这样一副没有丝毫美感的画,就想要换取未来的好日子。
根本不可能!
“你去找一套木匠,按照图纸上的内容给我打造出一套器具来。记住,找咱们王府的木匠!千万不可让外人看到这幅图纸!”
张真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安子这才反应过来,纸上画的是什么内容。
他急忙点头哈腰的跑了出去,找王府里的木匠商量打造设计图中物件的事。
等到张真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已经是在两天之后了。
这两天的时间,揣着兜里仅有的二两白银,他心里慌乱至极。
钱是男人胆!
兜里没钱,胆气都没了!
将木匠打造出来的器具装到了马车上,小安子累的气喘吁吁。
“二爷,咱们现在去哪?”
张真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王府的酒坊!二爷我今天就给你变个戏法,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酒!”
小安子脸都吓绿了。
“莫非二爷又打算去酒坊里偷酒?要是被王爷知道,恐怕少不了一阵责骂!”
张真不以为意。
“他要是真知道了我干的大好事业,恐怕得求着我天天呆在酒坊呢!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赶车!”
小安子知道自家二爷上来脾气之后,什么人的话也听不进去,只好胆战心惊的赶着马车来到了怀安王旗下的酒坊里。
身为堂堂一个王爷,怀安王在这凤鸣城中,还是有不少家产的。
单单是酒坊,就有足足两家。
而且设立这些酒坊的目的,赚钱盈利倒是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满足王府用酒需求。
张真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偌大的酒坊,不由得暗骂了一声“狗大户”。
这一座酒坊设立在凤鸣城郊,但由于靠近衡水,这里的地产倒也不便宜。
而王府酒坊的占地面积,足足有上百亩,包含了发酵室、藏酒室等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
单单是酒坊的匠人,就有上百名!
张真二话不说,迈着四方步踏入酒坊之中。
酒坊管事原本正在发酵室里清点即将出窖的酒。
手下的一名伙计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二少爷来了!”
管事的一听,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到酒坛子里去!
“快!快给我拦下他,千万不能让他去藏酒室!”
他着急忙慌的冲了出去,发现张真已经走进了酒坊院子,许多伙计正把他围起来,脸上挤满了笑容,试图缓解他的步伐。
管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心中叫苦不迭。
过去,张真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喜欢在王府的各个酒坊之中转悠,专门挑一些年份久的藏酒祸害。
尽管每次张真都会被王爷痛打一番,但却次次不改。
搞得他们这些酒坊管事也都苦不堪言,生怕被王爷迁怒,丢了饭碗。
“二爷,您怎么有时间来我们酒坊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做做准备,给您设一桌宴啊!”
管事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张真倒也没有在意他话里的机锋,而是指了指停在酒坊门前的马车。
“跟小安子把马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抬到煮酒间。”